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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雷击 (第2/3页)

能是被谁害的?”黄士魁说:“我也很想知道凶手是谁。当年,我亲爹出事的时候,你们就在我们梁家作坊做长工,让你们帮着想一想疑点,找一找线索,看凶手有可能是谁。”刘银环看了二禄一眼,说道:“有年头了,还能想起来啥么?”二禄摇了摇角瓜样的脑袋,舔了舔厚唇边的残渣:“事儿倒还记得清楚,当时只知道是酒惹的祸。事儿出的太暴了,也没听说其它的。要说是谁害的,不敢乱说。你说他一个本分人,平时与人也无冤无仇,咋就被谋害了呢。现在回想,也没个头绪。”刘银环说:“那上江那边有没有怀疑对象?”黄士魁说:“有是有,我信不实。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老梁家对长工都不薄,哪个长工能丧八辈大天良。”

    二禄把大饼子猛得拍在饭桌上,脸子瞬间就阴沉下来:“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我虽然给你祖上当过长工,但我绝没做过恶事,我现在就敢发毒誓!信不信?信不信?”见魁子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似乎正巴不得看他如何发誓,只好缓缓抬起右臂,用手往头上一指,“若是我干的,天打五雷轰!”

    刘银环嗔怪道:“还起誓发冤的,犯得着么?魁子来就是让咱想想当年的事儿,也没说是你干的你置啥惊?”黄士魁说:“不过还有一事我得说说。”接着就把小露玩银镯子的事简单说了,问道,“这镯子里面的记号证明,这就是我亲爹死时丢的那只。镯子出现在你们家,你们咋解释?”不等二禄出声,刘银环忙说:“这银镯子确实是那只,但不是偷的,是当时混乱的时候你二大捡的。既然你知道了,那归还就是了。”

    黄士魁不再往下问了,站起身时却说:“我相信这么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都报。”离开时,二禄却坐那没动,刘银环送到门口,劝道:“这事儿年头太远了,恐怕很难查清,你别上火。”

    艾育梅担心黄士魁上前院一语不合闹出事端,站在房门口向前院望了半天,见黄士魁走回来,连连问:“他啥反应?”“感觉是不是他?”“给她惹毛了没有?”黄士魁皱着眉说:“感觉他反应怪怪的,可能是心虚。虽然他对天发毒誓,但不能排除他的嫌疑。”艾育梅说:“是啊,那是个有名的刀笔邪神,人话也是他,鬼话也是他,他发的毒誓可没场听去。”忽见闻大呱嗒跑进院门,离老远就嚷嚷:“哎妈呀,大姐夫,你老姨邪骨头病犯得邪乎,整的吓人唬道的,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快去看看吧!”

    三年前,杜春桂被送进福原福利院,仅仅住了半年就回来了。见她一个人生活可怜,曲二秧没少去关照。后经黄士魁出面,让这一对老孤男寡女在一起打了伙。

    黄士魁两口子穿过前院胡同往老姨家走时,闻大呱嗒还喋喋不休:“哎妈呀,你说也真奇怪了,鬼子漏借她口传话,说闻老七欠一百二十元赌债到现在还没还呢。闻老七说真有这事儿,刚才许完愿,答应明天去给他多烧些纸钱……”

    杜春桂屋里挤满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黄士魁在人群后面见老姨披头散发地坐在炕中间,哈喇流星地又哭又笑。曲二秧问:“你是谁呀?”回答说:“我是老歪。”一听是索老歪,众人无不惊骇。索老歪是四清的时候吊死在歪脖树下的,想不到这会儿借着杜春桂的一身邪骨头附体。曲二秧问:“你有啥委屈的呀?”杜春桂以索老歪的口气说:“我后悔呀,肠子都悔青了!”曲二秧说:“后悔你倒是别做呀!你说你多豪横一个人,当年遇到那些难心事儿,也不值得你去寻死上吊嘛!”闻大呱嗒问:“你在那边咋样啊?”杜春桂还是索老歪的口气:“咳,不好过呀,啥也别说了。”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向众人询问:“刚才是不是索老歪来了?”众人都说:“是,是。”闻大呱嗒说:“哎妈呀,说得可怜着呢!”

    “你说这帮死鬼,都来琢磨我干啥呢!”说着说着,杜春桂憋憋屈屈地哭了,好像有天大的冤情似的,直门儿说脑袋疼。曲二秧问:“这又是谁呀?”杜春桂沙哑着嗓子说:“我,我是青锁!”曲二秧疑惑道:“这屯里也没有叫青锁的呀!”杜春桂声音更沙哑了:“我是上江的,我是魁子他爹。”众人一听,目光都投向了黄士魁。曲二秧说:“魁子正好也来了,你有啥话跟他说吧!”众人把黄士魁和艾育梅让到前边,杜春桂长叹一声说:“我冤哪!冤情到现在也没有人给我昭雪呀!”闻大呱嗒说:“他还会文词儿呢,昭雪是啥意思呀?”艾育梅说:“昭雪就是洗清冤屈的意思!”急问道,“你是不是让人害的?是谁把你害的?”众人也纷纷追问,杜春桂又长叹一声说:“不说了,不说了,解放前的事儿没人管,说也没用了。”黄士魁上炕,掐住老姨的人中,大声说道:“有本事你找凶手作去,别来磨我老姨了。你快走吧,我在十字路口给你多烧些纸就得了。”杜春桂哽叽一声醒了过来。

    黄士魁对大家说:“大家千万别信有毛病的人说的话,大家别问了,你越问她越逞能。二秧叔,你好好照顾我老姨。”曲二秧点头说:“你就放心吧,她缓过这个劲儿就好了。”黄士魁对众人说:“谁也别搭理她,一会儿就好了。散了吧,散了吧……”众人还没看够呢,听黄士魁这么一劝说,只好纷纷散去。

    回家的路上,黄士魁两口子一边走一边说话。艾育梅问:“哎,你咋不让你老姨说呢?”黄士魁说:“本来这是着没脸的了,你越问她越歇虎,说多了影响更不好,再说从她嘴里知道的也当不成人证,公家更不信这一套。”艾育梅说:“不过,她说的月儿般圆的,你说怪不怪呢?”黄士魁说:“这没啥奇怪的。我老姨早年在上江太平岭住,跟我老姨夫成家以后在梁家堡子住过,一定听了很多关于我亲爹死亡的传说。这会儿神志错乱,全诌当出来了。”艾育梅问:“如果凶手真是二禄,你咋整?”

    黄士魁一时没有回答,在二路家胡同往前紧走几步,忽然停下,望着二禄家房子,撂下狠话:“凶手真是他,我跟他势不两立。我一定想办法让他没法活人,以解我心头之恨。”艾育梅连说:“对对对,若认定凶手是他,绝饶不了他。”

    曲克穷哈巴哈巴进了老宅东屋,看他抽抽着脸子,艾育梅问:“这又咋啦?”曲克穷一边擦着汗一边恳求道:“大哥,你帮我说说香柳,不然她没完没了,肯定不会饶过我。”黄士魁问:“你是不是又惹香柳了?”曲克穷“嗯”一声,一五一十地学说起与媳妇刚刚闹出的不愉快来:”我今天讨喜跑了好几个屯子,有些累了。刚吃完晚饭,我把饭碗往炕桌中间一推,让香柳把桌子拣了碗刷了。香柳一瞪眼,用筷子磕打着碗边子,又来了彪劲儿,骂我是罗圈腿支地缸肚子,走路哈巴;问我是不是有俩钱烧包儿,想当大爷。我笑嘻嘻地赔不是,拣完桌子,我出来散心,到了老神树下一群人里,金四眼逗我说:‘老曲呀,是不是又受气了?你个老爷们儿,咋让媳妇管得眯儿眯儿的呢?’我说,‘我那媳妇,哪样都好,就是对老爷们太凶,一点儿也不惯着’,然后学说我在家受的气,说香柳就跟咱东北最凶悍的母老虎一样,要多凶有多凶,说我这辈子,摊上这么头兽真是没个整。我还在卖弄呢,哪成想香柳到了我身后,她突然熬唠一声:‘说谁是兽?你真能折柳子,还学会在这儿讲究人儿了,你傻的呵的、潮的乎的,贱皮子一天不熟你就难受。’说着劈头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我:‘你快把你那屁咽回去吧,这心哪气得直蹦啊,你知不知道,嫁给你这‘武大郎’,我都后悔死了,不着有孩子,我早都蹽杆子了。’吓得我抱着头就跑。”

    曲克穷学说完,黄士魁有些为难地说:“你说你惹她干啥?你不知道她那脾气嘛!你当初把她整到手多不容易,你就多让着她吧。我跟你说,在咱村,有两个女人不中惹,一个闻大呱嗒,不仅能卖弄,还是个骂人精;再一个就是香柳,不仅不让人,还有点蛮。”艾育梅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你把人惹翻了,那就认个错吧,说几句软乎话,给媳妇道歉也不显得低气,根本用不着她大哥去塞牙缝子。”

    曲克穷只好回家乖乖向媳妇低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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