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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醉酒 (第2/3页)

起来解手时看见酒缸已经碎了,嚷道:“百灵,昨晚来小偷了,把酒缸打坏了,还把我自行车偷跑了,就剩下车把子了。”弄得索百灵哭笑不得,用小碗端来一个酸菜芯:“来,吃点儿,酸唧溜儿的,解酒。”公冶凹吃完,便又倒在炕上,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她看了一会儿北墙上那副书法字幅上笔墨奇拙的“难得醒悟”四个行草大字,喃喃:“这辈子咋摊上你这么个大酒包呢?啥时候能醒悟呢?”

    县委专项调查工作组进驻长青村,针对收支往来查了半个月。虽然工作组动真格的,也确实查实了不少问题,但秦黑牛内心仍存有一些担忧。他上县委单独面见郑安民书记,郑书记把他让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询问了工作组最近的调查情况。秦黑牛简略汇报完,说道:“现在,虽然老三位已经停职待查,他们挪用的公款、非法报销的票据都核实了,可我们还是担心会不了了之。如果能彻底查办腐败村官,该处理的处理,我们就相信你。”郑安民说:“那好,我表个态,只要查证核实,就移交有关部门进行严肃处理。要相信组织,一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

    果然,两个月后,黄三怪、钱老牤、隋有道主动退还了赃款,被开除了党籍和职务。搬倒腐败村官,上访村民无不拍手称快。

    一场大雪把大地重新染成一片素白,把村庄衬托得如一幅水墨丹青。这日,公冶凹让索百灵弄了几个菜,把上告派的几个骨干都找来喝酒。人客到齐,公冶凹拿出一坛陈年老酒,介绍说:“这是西烧锅产的,有年头了,平时我舍不得喝。这老酒,酒花饱满,酒味醇厚,酒劲十足。轻抿一口,回味无穷。”说完,给围坐炕桌的各位好友倒酒。

    开喝前,秦黑牛说:“得感谢杜康,造出人间第一佳液,这是个好东西,联系感情、发现人才、送别壮行、庆功行赏、消愁解闷都离不开它呀!难得大舀子张罗这个场子,来,说两句。”公冶凹端起酒杯,呵呵笑了:“今儿个高兴,咱上告派没白起事,终于搬倒了腐败村官,咱几个在一起庆贺庆贺。今儿个儿大伙敞开儿喝,谁要留量不是汉子。柳条河水浪打浪,要想喝酒我打样。今晚这酒就这么喝,一口闷。”秦黑牛说:“别一口闷,两开吧。”公冶凹一口喝进去大半杯,“来,都别傻瞅着,喝呀!”贾大胆说:“论酒量,我们都不如你,你当年嘎东,用水舀子喝酒,都成传奇了。”公冶凹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一出一猛的傻事可不值得提啊!当年也就是半瓢,没有那么玄乎。如今酒量也不行了,再用水舀子喝酒,非喝胎歪不可!来,撵撵进度。”秦黑牛说:“容我们吃点菜。”一大口酒进肚,觉得有一股火辣辣的劲儿从嗓子眼直冲丹田,大呼一声:“好酒,劲儿好冲啊!”

    酒一开场,几个人轮流向秦黑牛敬酒,感谢秦黑牛挑头,不然群龙无首,夸他是个人物,做啥事能坚持到底。秦黑牛也有几分激动:“我是一心巴火要把他们整倒,就为争一口气。能把这老三位整倒台,大伙都有功劳。一个人再有能耐,力量也是有限的;可一群人就不一样了。要谢,也谢大伙齐心。”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窗外雪密,屋内酒浓。话匣子借着酒劲儿一打开,那掏心话肺腑言就泛滥了。几个人划拳行令,一阵吆五喝六:

    独占一,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匹马,九连环,全来了。

    公冶文行酒令,总是输,一连两杯下肚,有些发晕,还直叫号:“大哥,来,咱俩再划。”公冶凹说:“好哩!”两个人吆喝起来:

    高高山上一头牛,两个犄角一个头,四个蹄儿分八瓣,腚后的尾巴直晃悠。

    贾大胆问:“谁最牛?”公冶文说:“我舅最牛,要是没有我舅,咱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他们整趴下!”秦黑牛说:“小文你酒量不行,可别再喝了。”公冶文说:“没事儿,今儿个高兴。”接着又带着醉态划拳:

    螃蟹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的个儿。

    贾大胆又问:“谁是螃蟹?”公冶凹说:“钱老牤呀!看他以后还横行不。”喝上梃了,竟然撤杯换碗,扣碗验印,有印罚酒。公冶文又挨罚了半碗,他竟然哭了:“我觉得人活着没啥意思,我活的太憋屈了,每天都像在地狱里受罪一样。”公冶凹说:“人要熊必然有人欺负。外边也好,家里也好,都一样。咱活着可不能窝窝囊囊的,那大驴总长在你家算咋回事儿?你咋一见他就酥了呢,还有没有小子骨头!”公冶文舌头直打结:“别,别提了,我家有俩钱都在家喜手把着,抬给大驴都好几年了,别说利息了,连本钱都拿不回来。”公冶凹说:“那咋不起诉呢?”公冶文眼神飘忽,低头闷了一口酒,虚指着窗外,说道:“那驴货,惹不起,一要钱,就拎着个铁棍子来作!”

    秦黑牛骂了一句:“一帮窝囊废,要是我,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不吃这亏!”公冶凹提醒说:“钱搭上了不说,那咋还把媳妇也搭上了呢!”索百灵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丈夫脑门儿:“喝点酒就把不住门儿,瞎说啥呢!”转头对公冶文说:“别听你大哥瞎说,他是说醉话呢!”公冶文脸色难看,起身下地,扶着桌子站了半晌,忽然觉得上头,在屋里晃荡。公冶凹问:“你要干啥?”公冶文说:“上,上厕所呗!干啥!”说着一拉立柜门儿,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就尿,还大声叫嚷:“你们信不信?我能叫他兜不了吃着走!”吓得索百灵“妈呀”一声跑到外屋去。

    一直喝到二半夜才散了席,几个上告派骨干都打着饱嗝咕噜着酒气离去。公冶凹把秦黑牛和公冶文送到胡同口:“今天咱这酒喝得有点冒高儿,但都尽兴!”见公冶文摇摇晃晃的,就大声嘱咐说,“老秦舅,你和你外甥两家离的近,你顺道把小文送回去吧。”秦黑牛扶着公冶文,回头说:“你放心吧,一定把他送到家。”

    公冶文脚步虚浮,在冰雪路上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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