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这特么就是所谓的耕读传家?简直猪狗不如! (第3/3页)
字格外醒目。
那中年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脸色煞白,尖叫起来。
“是,是百骑!救命啊!”
这一声尖叫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瞬间激起千层浪。
整个赌窟彻底乱了起来。
赌徒们四处逃窜,有的想往地道口跑,却被拦了回去。
有的钻进桌子底下,却被百骑揪了出来;还有些人试图反抗,却被长刀架在脖子上,瞬间没了气焰。
就连那些躲在雅室里的人,一听到“百骑”二字,也慌了神。
只听得几声慌乱的尖叫,一群衣不蔽体的男男女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就从雅室里跑了出来。
可刚跑没几步,就被守在门口的百骑拦住,一个个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放肆,某阿耶是民部郎中!”
“某是宗室,你们敢……别,别打脸!”
“某是广宁……啊!你们,你们……轻点啊,胳膊要断了!”
一时间鸡飞狗跳,哀嚎声起此彼伏。
上百人竟然就这么被数十百骑拿下了。
莫安山看着眼前这混乱却又被牢牢控制的场面,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此时的他,早已被百骑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高阳县子,你果然难对付。”
莫安山盯着温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眼神里满是不甘。
“可惜,你还是棋差一招。”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瓶盖早已拧开,里面散发出淡淡的苦涩气味。
“这世上能要我命的,只有我自己!”
他说着,便要将瓷瓶凑到嘴边。
竟是要服毒自尽,拒不认罪。
“不好!”
张文啸眼疾手快,见状立刻惊呼一声,就要冲上去阻止,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咻”的一声破空声。
一支箭矢从张文啸身旁飞过,精准地射穿了莫安山持瓶的右臂!
“啊!”莫安山疼得惨叫一声,手中的瓷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黑色毒液洒在石板上,瞬间冒出细小的白烟,发出“滋滋”的声响。
“拿下!”
温禾放下手中的弓弩,冷冷地说了一声。
周围的百骑立刻上前,将受伤的莫安山按在地上,用绳索牢牢捆住,任凭他挣扎咒骂,也挣脱不得。
守在温禾身旁的范彪,看着地上的箭矢,又看了看温禾,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小郎君这箭法,真是越来越精妙了!这么近的距离,分毫不差,精准射中手臂,既阻止了他服毒,又没伤他性命,实在是厉害!”
温禾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脸上没有丝毫谦虚,脸不红心不跳地应道:“那是,这都是天赋。”
心里却暗自庆幸。
还好这段时间跟着李世民练了不少时日的弩箭,若是这么近的距离都射不中,那可就真丢大脸了。
莫安山被粗麻绳五花大绑,右臂箭伤处的鲜血浸透了衣衫,顺着指尖滴落,剧烈的疼痛让他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地挂在脸上。
温禾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嘲讽:“看来,还是你棋差一招。”
“高阳县子……即便你拿下我,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
莫安山疼得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仍咬牙硬撑,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温禾突然笑了,笑容却未达眼底,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莫安山受伤的胳膊,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猛地将那支嵌在肉里的弩箭拔了出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赌窟,莫安山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
“噗通”一声跪倒在温禾面前,额头抵着地面,身体止不住地抽搐。
温禾蹲下身,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轻轻拍了拍莫安山的脸颊,语气带着冰冷的狠厉。
“我最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装什么硬汉。”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说罢,他起身对着身旁的百骑吩咐:“把他押下去,堵上嘴,派两个人专门看守,别让他寻死觅活。”
“喏!”
两名百骑上前,粗鲁地将莫安山架起来,用布团堵住他的嘴,拖着重伤的他往通道深处走去,只留下一路血迹。
待莫安山被押走后,温禾转头对范彪说道。
“带人仔细搜查这里,任何角落都别放过,尤其是钱财、账本,还有可疑的人,都给我带出来。”
“是!”
范彪立刻领命,带着百骑分散开来,开始逐一搜查赌窟的各个角落。
不过半柱香功夫,张文啸便神色凝重地快步走来,到温禾面前躬身道。
“小郎君,在赌窟最里面的一间密室里,发现了一些女人和孩子,情况……不太好。”
温禾眉头瞬间紧锁:“带我去看看。”
跟着张文啸穿过喧闹的俘虏群,走到赌窟最深处,只见一间破败的木屋外站着四名百骑,个个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温禾刚走近,就听到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里面是什么情况?”
温禾问道。
一名百骑连忙回道:“回县子,里面有二十多个女人,还有十几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三四岁,她们身上都没穿衣服,只盖着一张破旧的毯子,看起来受了不少惊吓,我们就不敢进去了。”
“隔壁那间,还有十几个男孩,也都是半大小子。”
说话的那百骑长叹了一声。
“这些人都是群畜生!”
温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挥了挥手:“把看守这间屋子的人带过来。”
很快,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被押了过来,正是之前守在密室门口的人。
他一见温禾,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县子饶命!县子饶命啊!”
“这些女人和孩子,是怎么回事?”
温禾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汉子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莫先生吩咐的!他说……这样能防止她们跑掉,也方便……方便那些贵客挑选……”
“挑选?”
温禾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汉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张文啸见状,立刻拔出长刀,将刀背架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喝道:“县子问你话,如实回答!再敢隐瞒,别怪我刀下无情!”
冰冷的刀背贴着脖子,汉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着求饶:“我说!我说!这些人都是……都是从南方拐来的!”
温禾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对张文啸说道:“去把刚才那些歌女叫来。”
没多久,十几个穿着轻薄舞衣的歌女被带了过来,她们一见温禾,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县子饶命!我们都是被逼的!”
“起来吧。”
温禾的语气缓和了几分,指了指那间木屋。
“有劳你你们去拿些干净的衣物,给屋内的人穿上。”
话音刚落,几个歌女都愣了一下。
看着温禾的双眸都泛起了泪花。
“恩人,恩人啊!”
突然哭得更凶了,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歌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道。
“县子……我们和里面的姐妹一样,也是被拐来的。”
“要是不听话,就把我们卖到更偏远的地方,之前还有几个姐妹反抗,被他们折磨死了,尸体都丢去了乱葬岗……”
“求恩人救救我等!”
温禾忍着怒火,伸手要去将那女子扶起来。
张文啸比他快了一步,将温禾拦在身后。
他是当心这女人身份不明。
“谢,谢谢。”女子抽泣着道了一声。
她身旁的那些女子,都哭的梨花带雨。
温禾看着实在不忍。
“你们放心,我会为你们做主的。”
“谢谢恩人。”那些女子说罢又要下跪,温禾当即拦住了她们。
“别跪了,再跪我就不管了。”他这一声冷喝,吓了那些女子一跳。
温禾有些无奈,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让她们去帮着屋里的人。”
“喏。”
百骑应声,将这些女子带走。
待他们走后。
“砰!”
温禾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柱上,木屑飞溅,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这特么就是所谓的耕读传家?简直猪狗不如!”
一旁的范彪也气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群畜生!真是该死!”
即便他以前也是欺软怕硬的不良人。
可也做不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张文啸见温禾情绪激动,生怕他冲动行事,连忙上前劝道:“小郎君,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先把情况禀告陛下,由陛下定夺才是,切勿冲动行事。”
温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张文啸顿时噤声,不敢再说话。
但温禾也知道,张文啸是为了他好,不想他因一时愤怒犯下错。
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恢复了几分冷静:“你说得对,此事确实需要禀报陛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安置好这些人。”
他转头对着范彪吩咐:“立刻派人回长安,调集十辆马车,再请几名女医过来,一定要是可靠的人,不能走漏消息,另外,今夜辛苦弟兄们,分两班在这里守夜,看好这些俘虏,保护好里面的女人和孩子,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喏!”
范彪和张文啸齐声应下,立刻转身去安排人手。
温禾站在木屋外,听着里面逐渐传来的穿衣声和低声安慰声,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些。
他不忍心再这里多待。
待的越久,他便越想带着百骑冲入长安去杀人。
索性便带着范彪去四周查探。
就在这时。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呼喊声。
“贤弟!贤弟啊!救救为兄啊!”
温禾猛地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群被押送的俘虏中,一个穿着锦袍的青年正奋力挣扎着,朝着他的方向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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