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这特么就是所谓的耕读传家?简直猪狗不如! (第2/3页)
一看就是城外的恶少、闲汉,甚至还有些面黄肌瘦的农夫,显然是被引诱来的。
“就这破地方,也配叫好去处?”
少年指着那些人,语气里满是怒意。
“崔大郎就是让某来看这些腌臜人赌钱的?”
黢黑汉子吓得连忙上前,压低声音解释:“小郎君息怒。这边都是些粗人玩的,自然配不上您的身份!真正的贵客都在里间,有单独的雅室,备着上好的酒菜、西域的葡萄酿,还有更俊俏的舞姬,您跟小人来,马上就到!”
说着,他连忙引着少年往空间深处一道挂着锦帘的木门走去,生怕少年真的动怒转身离开。
黢黑汉子引着少年往内间走了不过数十步,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着体面的汉子簇拥着一人走来。
为首者是个中年男子,身着青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颌下留着一缕修剪整齐的山羊胡,面容白净,看着倒有几分斯文气,与这地下赌窟的喧闹格格不入。
黢黑汉子见了来人,脸色骤变,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敬畏。
“小人见过莫先生。”
“嗯。”
那莫先生只是淡淡点头,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少年身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眼前这少年看着不过十一二岁,虽穿着锦色短袍、腰间挂着玉坠,透着几分贵气,可这般年纪的孩子,怎么会找到这隐秘的地下赌窟?
“莫先生,这是崔郎君介绍来的贵客,从长安来的。”
黢黑汉子连忙解释,生怕怠慢了对方。
“哦?长安来的贵人?”
莫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往前迈了两步,走到少年面前,拱手道。
“在下莫安山,忝为此处管事,不知贵客是哪家的小郎君?也好让在下知晓,该如何招待。”
“哼,崔家的狗腿子,也配问某的姓名?”
少年冷哼一声,下巴微抬,语气里满是纨绔子弟的倨傲。
莫安山闻言,脸上却没有半分恼怒,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贵客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此处本是寻乐之所,原就不必拘泥身份,小郎君尽兴便好。”
说罢,他对着少年微微一拜,又转头看向黢黑汉子,语气瞬间冷了几分。
“好生陪着小郎君,若是有半分慢待,仔细你的皮!”
“是是是!小人一定尽心伺候,绝不敢有差池!”
黢黑汉子连忙应下,额角已渗出细汗。
莫安山又回头看向少年,笑容温和。
“那在下还有要事处理,先告退了。”
“且慢。”
就在莫安山转身要走时,少年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莫安山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小郎君还有何事?”
少年忽然笑了,方才那股纨绔气瞬间消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极了捕猎的雏鹰。
“我觉得他陪着无趣,不如请莫先生作陪如何?”
他抬手指了指身旁的黢黑汉子,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莫安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语气却多了几分试探。
“小郎君此举,不合此处的规矩,在下还有事务要处理,恐难陪小郎君尽兴。”
“哦?”
少年挑眉,往前走了一步,与莫安山隔不过三尺距离,声音压低了些,却字字清晰。
“开这种藏污纳垢的赌窟,诱骗百姓、私聚钱财,居然也有规矩二字?”
这话一出,莫安山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骤然变得冰冷,他定定地望着少年,沉吟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小郎君倒是通透,既然小郎君有兴致,在下定然不敢怠慢,只是能否容在下先去处理一件急事?不过半柱香功夫,处理完便来陪小郎君喝酒。”
“不能。”
少年毫不犹豫地拒绝,语气斩钉截铁。
“我就要你来陪。”
莫安山的眉头赫然皱紧,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身旁的几个汉子也察觉到不对,纷纷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
那里分明藏着短刀,神色不善地盯着少年,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一旁的黢黑汉子彻底懵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剑拔弩张了?
这少年明明是崔郎君介绍来的贵客,怎么敢这么跟莫先生说话?
莫先生可是崔氏跟前的红人,寻常人巴结都来不及,这少年难道不怕得罪崔家?
他偷偷抬眼看向少年,却见少年脸上没了半分玩笑神色,眼神冷得像冰,正死死盯着莫安山,仿佛在审视猎物。
“小郎君这是要赶尽杀绝?”
莫安山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寒光乍现,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野狼,死死盯着温禾,语气里满是紧绷的压迫感。
他强装镇定地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悄悄摸到腰间的短刀,声音却难掩急促。
“此处藏于地下十余年,盘剥的钱财何止百万贯!”
“高阳县子,若是你愿意网开一面,这些钱财尽可归你所有!百骑的弟兄们也能跟着分一杯羹,从今往后,每月都有数千贯供奉送进百骑营,只要你保密,不再追查此事,如何?”
温禾心中冷笑。
果然,自己的身份早被他看穿了。方才故作纨绔的模样,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方,如今看来,这莫安山倒有几分眼力。
“高阳县子?!”
一声惊呼突然炸开,却是那黢黑汉子听了这话,吓得腿一软,重重靠在墙上。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温禾,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这个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竟然就是传闻中掌管百骑、手段狠厉的“百骑煞星”温禾?
自己方才还敢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甚至引他进这赌窟。
这简直是在老虎面前捋虎须!
好在周围鼓乐声,赌徒的呐喊声嘈杂,他这声惊呼很快被淹没,那些沉浸在赌局和歌舞中的人,丝毫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温禾没理会瘫软的黢黑汉子,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莫安山:“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聪明。”
他摸了摸下巴,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我自认扮演的纨绔子弟还算像模像样,怎么就被你一眼认出来了?”
“并非在下聪明,只是崔郎君在长安,从未有过像县子这般年岁的好友。”
莫安山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的紧绷散去几分,多了些无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不过在下也没想到,县子竟然这般敏锐,一眼就看出我要金蝉脱壳。”
方才说要去处理事务,实则是想借机溜走,找机会通知崔巍,却没料到温禾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温禾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你走得太匆忙了,既然知道我是崔巍的好友,以崔氏的做派,你作为主事人,怎么可能不亲自热切招待,反而把我交给一个下人?这根本不符合士族的礼节,这般刻意疏远,不是猜出了我的身份,又是什么?”
莫安山闻言,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对着温禾郑重行了一礼。
“在下一直自认行事谨慎,没想到竟在这样的细节上露出破绽,多谢县子指点。”
礼毕,他又抬眼看向温禾,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追问。
“那不知道县子对于在下方才的提议,可有兴致?百万贯钱财,再加每月数千贯供奉,足够让你和百骑的弟兄们衣食无忧,远比立个功劳实惠得多。”
他不信温禾能抵得住这般诱惑。
再正直的官员,面对百万贯的诱惑,也难免动心。
何况这温禾还是田舍郎出身。
温禾缓缓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仿佛在看一个糊涂人:“莫先生,你糊涂啊。”
他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清晰而坚定。
“拿下你,捣毁这赌窟,这里的钱财难道不还是我的?”
“到时候既能立功劳,又能缴获赃款,还能顺着你挖出背后的崔巍,这般一举多得的事,我为何要跟你做交易?”
温禾的话瞬间戳破了莫安山最后的侥幸。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微微颤抖。
可不过片刻,他便强行稳住心神,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镇定。
“温县子这话,恕在下听不懂。”
莫安山缓缓后退一步,声音刻意压得平稳,试图撇清关系。
“此私赌之地是在下一人所设,与崔郎君、崔氏一族毫无关联,县子莫要随口攀扯,污了名门清誉。”
温禾挑了挑眉。
倒是个忠心的,都到了这般境地,还想着保全背后的主子。
可他要的从来不是莫安山的口头供词,而是铁证。
他淡淡开口。
“是否与崔氏有关,不是你说了算的。既然你说这里是你设的,那不如就跟某回百骑营,好好聊聊。”
话音落下的瞬间,莫安山的脸色骤然剧变。
他猛地又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厉声喝道:“温县子想带在下回百骑,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他身旁的四个护卫也瞬间反应过来,纷纷拔出横刀,刀刃在油灯下泛着冷光,朝着温禾逼近过来。
“小郎君小心!”
一直隐在暗处等待时机的张文啸,立刻冲了出来,手中长刀出鞘,瞬间将温禾护在身后,与莫安山的人对峙起来。
就在这时,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十名百骑,从地道口一窝蜂冲了进来。
“将这里所有人都拿下!一个都别放跑!”
温禾当即大喝一声,声音穿透了赌窟的喧闹。原本还在演奏的乐师们,听到这声厉喝,手一抖,琴弦
“嘣”地断裂,欢快的鼓乐戛然而止。
那些沉浸在赌局中的人,纷纷诧异地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亢奋,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还愣着做什么?今儿我这手气正旺,这一把就要把你们的筹码都赢过来!”
一张赌桌旁,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人,还没察觉到周围的异动,癫狂地喊着,伸手就去翻桌上的叶子牌。当他看到自己牌面点数最大时,更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发财了!都把筹码……诶?你们看什么呢?”
他笑着转头,却见一群身穿玄色甲胄的百骑,正手持长刀朝着这边快步走来,甲胄上“百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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