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竟活活气死了崔钰书 (第2/3页)
之相”的谣言,李世民就算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也定会对温禾严加提防,甚至可能为了以绝后患,提前除掉温禾。
崔钰书看着荀珏的神色,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当即抛出诱饵。
他放缓语气,带着几分诱惑说道。
“荀珏,你是个有才华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施展,此事若是办得好,明年我便动用崔氏的人脉,送你进入吏部任职,你也知道,吏部乃是六部之首,掌管天下官员的任免、考核,只要进了吏部,日后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再也不用做依附于世家的门客了。”
这话正好说到了荀珏的心坎里。
他虽在崔氏门下做事,却始终只是个门客,没有正式的官职,在旁人眼中,依旧是“依附者”。
想当年他颍川荀氏,不必崔氏差。
可如今却……
若是能进入朝堂,只需三十年,他有信心让颍川荀氏,如先祖那般辉煌。
荀珏眼眸微微闪动,片刻后,上前行礼道。
“崔公放心!晚辈定不辱使命!”
崔钰书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好!那此事,便全靠你了,切记,此事要做得隐蔽,不可让人查到崔氏头上,若是有人追问谣言的来源,你便推到市井百姓的猜测上,就说百姓们见温禾太过厉害,才忍不住这般议论。”
“晚辈明白!”
荀珏躬身应下,正要转身退下,忽然听得卧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慌乱的呼喊。
“主理!大事不好了!主理!”
声音越来越近,不多时,一名身着锦袍的崔氏子弟跌跌撞撞地冲进卧房,头发散乱,脸色惨白,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直奔床榻前。
崔钰书本就因崔巍之事心绪不宁,见他这般慌慌张张,顿时皱紧眉头,不满地呵斥道。
“慌什么!我崔氏乃千年世家,子弟行事当沉稳有度,你这般冒失,毫无大家风范,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那崔氏子弟面露苦色,哪里还顾得上赔罪,急得声音都发颤。
“主理,不是晚辈要慌,是真的出了塌天大祸!一夜之间,长安市井里突然流传起诋毁咱们崔氏的童谣,如今街头巷尾的孩童都在传唱,连茶馆酒肆里的客人都在议论,再这么下去,咱们崔氏的名声就要彻底毁了啊!”
“什么?!”
崔钰书与荀珏同时瞪圆了眼眸,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方才他们还在密谋散播对温禾不利的谣言,怎么转眼之间,诋毁崔氏的童谣就先传遍了长安?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巧合得让人心里发毛。
难不成有人早就料到了他们的计划,提前下手了?
崔钰书猛地撑着床榻想要起身,却因激动浑身颤抖,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锦被,指节泛白。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诋毁我清河崔氏?是温禾?还是其他世家故意挑拨?你查清楚了没有!”
“主理,晚辈也不知啊!”
那崔氏子弟急得直跺脚。
“这童谣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昨夜还没人传唱,今早一开门,街上的孩童就都念起来了,问是谁教的,都说不清,只说是听旁人念的!”
荀珏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对着那崔氏子弟躬身行礼,语气沉稳。
“阿叔莫急,不知这童谣具体是何内容?还请告知。”
那崔氏子弟闻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没有开口、
童谣内容太过刻薄,他实在不敢在崔钰书面前复述,生怕触怒这位主理。
崔钰书见他吞吞吐吐,本就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猛地一拍床榻,怒声喝道。
“说!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还要本公亲自去街头听不成!”
“是!是!”
那崔氏子弟被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地念了起来。
“山载隹,逾千年,朱门深,藏污烟。”
“金樽侧,少良言,玉阶前,失旧贤。”
“虚名在外人皆见,何称首姓笑满筵。”
“噗!”
那崔氏子弟话音刚落,崔钰书赫然一口鲜血喷出。
他瞪着双眼,大怒着。
“欺人太甚!欺人太……”
……
“死了?”
温禾握着手中的书卷,指尖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前来禀报的百骑卫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知道崔钰书前些日子气急攻心吐了血,却没料到对方竟会死得这么快。
“回小郎君,是。”
卫士躬身回话,语气带着几分唏嘘。
“崔府那边传来消息,崔钰书自三日前吐血后,便一病不起,请了好些太医都没用,昨夜子时许,就没了气息,听说是……气血攻心而亡。”
温禾放下书卷,靠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没说话。
崔钰书是清河崔氏的主心骨,他一死,崔氏怕是要乱一阵子了。
“啧啧,小娃娃,你这嘴够厉害的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李道宗掀着帘子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几分外面的寒气。
“不过是闯了趟崔府,抓了个崔巍,竟活活气死了崔钰书,说出去,怕是要让天下士族都记恨你。”
温禾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与我何干?我最近可都待在府里,一步没踏出去过。陛下让我禁足,我老实得很。”
这话倒是不假。
三日前,朝堂上争论崔氏之事时。
李世民虽驳斥了弹劾温禾的官员,却也借着“行事莽撞”的由头,给了温禾一个“禁足十日、罚俸一年”的惩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典型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既给了士族一个台阶,又护住了温禾。
可温禾自己却憋了一肚子气,好好的查个案,没功劳也就罢了,还平白丢了一年俸禄,想想都觉得亏。
要不是因为禁足,他倒是想学学诸葛亮。
去崔钰书的灵堂前,带头唱那首童谣了。
李道宗在温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温禾。
“那首传遍长安的童谣,总不是旁人干的吧?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一夜之间让街头巷尾的孩童都唱起来?”
温禾端起桌上的蜜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可别诽谤我,什么童谣?我连府门都没出,怎么会知道这些?”
“装,你就接着装。”
李道宗放下茶杯,语气笃定。
“这长安城里,除了你的百骑,谁还有能力调动人手,在一夜之间把消息散得这么广?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那百骑里,可有不少擅长打探消息、散播流言的好手。”
温禾闻言,忽然轻笑一声,放下蜜水杯,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
“王爷这话可就错了,你怎么就确定,只有百骑有这个能力?退一步说,就算百骑有这个本事,你觉得我一个正七品的校尉,敢私自调动百骑去操控市井舆论吗?”
控制长安的舆论,可不是小事。
这种事情若是做了,那纯属是给皇帝找不自在啊。
温禾即便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子去做。
这不是凭白让李世民猜忌吗?
那全长安,除了百骑,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
或者说,除了温禾,谁还能指使百骑去做这件事。
李道宗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
他看着温禾那双清澈却藏着算计的眼睛,忽然像是猜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嘴巴微张,就要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温禾却抢先一步,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
“任城王,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到。”
李道宗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对!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来来来,喝茶喝茶,这茶味道不错,比本王府里的还好些。”
说着,他端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大口,仿佛刚才的猜测从未有过。
温禾看着他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蜜水,又喝了一口。
他心里清楚,那首童谣是谁的手笔。
除了那位坐在太极殿龙椅上的帝王,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在不动声色间,用一首童谣搅乱崔氏的阵脚?
不过这一次,好像自己要给他背锅了?
想想怎么感觉好像亏大发了。
“说起来,这茶到底是什么品种?”
李道宗咂了咂嘴,一脸好奇。
“喝着回甘十足。”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外面卖的好上一些。”
温禾随口答道,话锋一转,又补了一句。
“一贯一两。”
李道宗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他没好气地横了温禾一眼。
“本王看你是掉钱眼里了!不过是点茶水,竟要一贯一两,你怎么不去抢?”
“抢哪有卖茶来得体面?”
温禾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这还是看在你面子上,换了旁人来,至少要五贯一两,爱买不买。”
他心里确实有怨气。
算上这次,他已经被李世民罚了两次俸禄,前一次罚了一年,这次又罚了一年,加起来就是两年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总不能真的靠喝西北风过日子,自然要想办法多赚点钱。
李道宗看着他这副视财如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咳咳,买,本王买。不过嘛,愚兄今日来,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温禾闻言,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还是免开口吧,齐三,送客!”
“诶诶诶,小娃娃,别啊!”
李道宗连忙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拉温禾的胳膊。
“温县子,好弟弟,你先听本王把话说完啊!”
温禾当即往后一躲,凌空一脚踹了过去,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滚犊子!你才是弟弟!”
“上次帮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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