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陈记涮烤出事儿 (第2/3页)
?柱子那边出啥大事了?看你脸沉的。”
陈光阳搓了把冻僵的脸,言简意赅地把鼠患断供的事说了。
沈知霜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爷!这…这可真是要命了!那你……”
“我上山。”陈光阳吐出三个字,声音平静,却重若千钧。
他走到墙角,摘下那支擦得锃亮、陪伴他狩猎无数、枪托被手掌磨得油润发亮的捷克式猎枪。
又从柜子深处拖出子弹袋,沉甸甸地装满黄澄澄的子弹。
腰后,那把半自动步枪也被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插进自制的皮质枪套。
锋利的猎刀在磨刀石上“噌噌”几下,刃口在灯光下泛起一道慑人的寒芒。
“这冰天雪地的,眼瞅着要变天,你一个人进山?”
沈知霜的声音带着颤音,满是担忧。
她太清楚冬猎的凶险,黑瞎子沟的伤疤还新鲜着呢。
“不是一个人。”陈光阳把磨好的猎刀插回腰间牛皮鞘。
“带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还有李铮呢。”
他吹了声短促的口哨,两条趴在灶坑边取暖的猎狗“噌”地立起来,竖着耳朵,眼神炯炯地看着主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兴奋的呜咽。它们闻到了出征的气息。
“爹!我也去!”二虎不知何时醒了,光着脚丫子从里屋跑出来,小脸绷得紧紧的。
大龙和小雀也跟了出来,满眼担心。
“滚回去睡觉!”陈光阳虎着脸,“老子是去打猎,不是赶集!大龙,看好弟弟妹妹!”
他又看向媳妇,眼神柔和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放心,我心里有数。这趟不进老林子深处,就在靠山屯后山那片老桦木林子和向阳坡转转。开春前那阵子,瞅见过有黄羊群在那儿活动。
快的话,明儿后晌就能回来。
家里你稳住,有人问,就说我去市里看新铺面了。”
沈知霜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和那双在昏暗油灯下亮得惊人的眼睛,知道劝不住。
这个男人认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她默默转身,从灶上端下一大盆一直温着的猪肉炖粉条,又麻利地贴了一锅焦黄的玉米面饼子:“吃饱了再走。多带点干粮。”
陈光阳没拒绝,喊来了李铮,爷俩坐下来狼吞虎咽。
滚烫的食物下肚,驱散了寒意,也让他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
吃完饭,他和李铮仔细检查了所有装备。
最后,将鼓囊囊的干粮袋和军用水壶斜挎在身上。
推开屋门,寒风卷着细密的雪粒子劈头盖脸打来。
天,彻底黑透了。
铅云低垂,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一丝星光都没有。
风在山林间呼啸,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卷起地上的浮雪,打着旋儿扑向大地。
一场大雪,迫在眉睫。
“下雪也得走!”陈光阳紧了紧狗皮帽子的系绳,帽耳朵严严实实地护住脸颊。
他深吸一口凛冽刺骨的寒气,对着脚边跃跃欲试的两条猎狗低喝一声:“大屁眼子!小屁眼子!走嘞!”
李铮扭过头对着师娘挥了挥手,跟在了陈光阳的身后。
爷俩上了山,就开始在山上转悠了起来。
可是这大黄羊,却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陈光阳紧了紧狗皮帽子的帽耳朵,嘴里呼出的白气儿在冷得发脆的空气里拉得老长。
天还黑黢黢的,只有东边山梁子透出点蟹壳青。
他和李铮已经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宿加一后晌,冻得骨头缝都发酸。
别说大黄羊的影儿,连根新鲜的黄羊毛都没瞅见。
“妈的,这鬼林子!”
陈光阳啐了一口,寒气把唾沫星子瞬间冻成冰碴子掉在雪地上,“比大草原上稀罕多了,真他妈能藏。”
李铮背着鼓囊囊的子弹袋,肩上挎着捷克式猎枪,冻得通红的鼻尖上挂着清鼻涕,闻言用力吸溜了一下,瓮声瓮气地说:
“师父,要不……咱找个背风地儿缓缓?天快亮了,弄点热乎气儿?”
陈光阳眯着眼扫视着周围灰蒙蒙、挂满雪挂子的林子。
风头子像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他点点头:“行,前头那片榛柴棵子背风,生堆火,打点嚼咕。”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趟过去,积雪没过小腿肚子。
刚拨开一丛挂着冰溜子的刺藤,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两条猎犬突然停住,耳朵支棱起来,鼻头急促翕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压抑着兴奋的“呜呜”声。
尾巴绷得笔直,死死盯住左前方一片被风刮得露出黑土的雪窝子。
有情况!
陈光阳心念电转,猛地抬手示意李铮噤声隐蔽,自己闪电般将半自动步枪顺到手中,拇指“咔嗒”一声挑开保险栓。
他像块融入雪地的石头,锐利的目光穿透昏暗的光线扫过去。
雪窝子边缘,几串细碎新鲜的兔子踪清晰可见,交错着钻进一片乱石砬子后头。
“呵,送上门的热乎肉!”
陈光阳嘴角咧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朝李铮使了个眼色,又对着两条狗压了压手。
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立刻伏低身子,喉咙里的呜咽声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带着狩猎渴望的喘息。
“铮子,老规矩,你堵左边那个石缝豁口,我绕后。
听枪响就是信号!”陈光阳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猎人特有的干练。
陈光阳则像一头经验老到的雪豹,踩着倒木和凸起的岩石,无声无息地向石砬子后面迂回。
他手里攥着两颗冰冷的石子,算准了距离和角度,手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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