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陈记涮烤出事儿 (第3/3页)
抖。
“啪!啪!”两颗石子精准地砸在石砬子深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哗啦……!”
石洞深处瞬间炸了锅!
七八只灰褐色的大野兔如同被开水烫了,惊恐万状地从几个缝隙里疯狂窜出,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砰!砰!”
几乎在兔子窜出的同时,枪声响起!
陈光阳手里的54式手枪如同精准的点名工具,第一枪打在冲得最猛那只兔子前方的雪地上,溅起一团雪粉。
那兔子吓得魂飞魄散,硬生生一个急刹,身体因惯性猛地翻滚出去,四爪朝天瘫在雪地里。
第二枪紧随而至,另一只试图贴着雪皮子低空掠走的兔子应声栽倒。
李铮那边的捷克式猎枪也轰鸣起来!
他牢记师父教的“稳、准、省”。
三点一线,瞄准一只试图从豁口强突的肥兔子前蹄即将落下的雪地。
“砰!”
枪响瞬间,那兔子果然一头撞进了弹道,子弹贯穿脖颈,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它翻滚出去,在雪地上拖出一道杂乱的痕迹。
抽搐几下不动了。
两条猎犬如同离弦之箭!
大屁眼子飞身扑咬,精准叼住一只被枪声吓懵的兔子脖子,甩头一拧,动作冷酷利落。
小屁眼子则扑向另一只,直接用爪子拍晕。
混乱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只肥硕的野兔,还有两只被狗按着,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李铮手脚麻利地上前,拧断脖子放血剥皮,冰冷的空气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够下酒了!”陈光阳收枪,拍了拍大屁眼子的脑袋以示嘉奖,从腰间皮囊里摸出两块预备好的风干肉条丢给两条立了功的猎犬。
他捡起李铮剥好的一只肥兔,抽出锋利的猎刀,在背风的石砬子根下麻利地支起个小火堆。
枯枝在火苗舔舐下噼啪作响,橘红色的光驱散了寒意,也映亮了师徒俩冻得发僵的脸。
兔肉穿在削尖的树枝上,架在火上烤着,油脂滴落,发出“滋啦滋啦”诱人的声响,浓郁的肉香混着松枝燃烧的烟气弥漫开来。
陈光阳翻动着烤兔,手法娴熟,这是他反复琢磨出的烤肉门道。
他削下外层烤得焦黄酥脆、滋滋冒油的肉片,先递给李铮:“趁热,垫吧垫吧。”
李铮接过去,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起来,烫得直吸冷气,嘴里含糊不清:
“香!真香!师父你这手艺绝了!”
陈光阳自己也削了一片塞进嘴里,慢慢嚼着,目光却越过跳跃的火苗,投向远处被夜色笼罩的、起伏的山峦轮廓,眉头微蹙:
“这趟山,黄羊是主菜。兔子再香,也是零嘴儿。天亮得好好踅摸踅摸。
老顶子那边背风向阳的石砬子沟膛子,没准有戏。”
两人就着热水啃着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肉,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两条狗趴在火堆旁,满足地啃着陈光阳丢给它们的兔内脏,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天边那抹蟹壳青越来越亮,渐渐染上了橘红,林子里百年的老松轮廓也变得清晰,针叶上积着厚厚的雪帽子。
吃完东西,陈光阳用雪仔细压灭了最后一粒火星,确保不留半点隐患。
师徒俩靠着背风的石砬子,裹紧棉袄,轮流眯瞪了一会儿。
山里的清晨静得吓人,只有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鸟雀的啼叫。
天光彻底大亮时,陈光阳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没有丝毫困倦。
他捅了捅旁边的李铮:“铮子,醒醒!精神精神,赶早口!”
李铮一个激灵坐起来,搓了搓冻得发木的脸颊,抓起旁边的捷克式猎枪:“走,师父!”
两人再次上路,踩着嘎吱作响的雪壳子,朝着老顶子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扎去。
心里头那点念想,跟揣了只活兔子似的,“扑通扑通”撞得胸口生疼。
日头像个冻硬的蛋黄,惨白地挂在灰蓝天上,依旧没啥热乎气儿。
他们翻过两道积雪深厚的山梁,穿过一片挂满冰溜子的矮刺藤林子,眼前豁然开朗。
是一片巨大的、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向阳坡地,坡地下方,赫然是一道深不见底、被冰雪覆盖的断崖!
寒风卷着雪沫子从崖口呼啸而过,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陈光阳习惯性地扫视着地形,目光像梳子一样刮过雪地。
突然,他猛地顿住脚步,抬手示意!
“师父?”李铮立刻压低身子,紧张地握紧了枪。
陈光阳没说话,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断崖边缘那片被风吹得相对干净的雪地。
那里的雪层异常凌乱,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蹄子印!
那蹄印不大不小,前端圆润,后部略尖,正是黄羊特有的踪!
但让他头皮瞬间发麻、一股巨大的兴奋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的是……
在那些新鲜的黄羊踪中间和外围,赫然掺杂着更大、更深、带着清晰爪痕的足迹!
狼踪!而且不止一只!
陈光阳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蹲下身,仔细辨认。
他捻起一点雪窝子边上被踩碎的冰碴,凑到鼻尖……
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食草活物的温热膻气,混合着一股子更浓烈、更刺鼻的、带着土腥和野性的臊腥味!
“妈的!撞上了!”陈光阳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亢奋和凝重。
“狼赶羊!新鲜滚烫的踪!看这印子,黄羊不少,青皮子也得有三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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