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六十三章 人民日报头版!功德林集体震惊!举国沸腾!族谱单开!  长津湖:从新兴里打到汉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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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三章 人民日报头版!功德林集体震惊!举国沸腾!族谱单开! (第3/3页)

国人民志愿军!痛饮庆功酒!”

    “干!”

    “干——!”

    浓烈醇厚的酒香,瞬间压过了茶香,弥漫在每一个激动难抑的角落。

    喜庆和自豪的气氛,浓得化不开。

    ………………

    华北平原,柳林庄。

    识字班刚下课,女教员手里那份皱巴巴、沾着泥土的《人民日报》号外,就成了全村的焦点。

    几个大姑娘小媳妇顾不上矜持,头碰头地挤在一起,争着看那头版上英气逼人的照片。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缝隙洒下来,在报纸和她们年轻的脸庞上跳跃。

    “天爷!

    这就是那个伍万里将军?

    这么……这么年轻?

    还这么……俊?”

    村东头老赵家的闺女秀英,指着照片,声音小小的,脸却悄悄地红了。

    照片上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纸背,看得她心口怦怦直跳。

    “可不!

    报纸上写了,才差不多二十!

    比俺家栓柱还小一岁呢!”

    旁边快嘴的李家媳妇接话,语气里满是惊叹和难以言喻的羡慕,

    “看看人家,二十就当上大官,指挥千军万马,把美国鬼子的航空母舰都俘虏了!

    俺家那口子,二十二了还在地里跟老黄牛较劲呢!”

    她这话引来了旁边几个年长妇女善意的哄笑:

    “你个死妮子,栓柱听见了不捶你!”

    “捶我?

    哼,他有人家伍将军万分之一的本事,我天天给他端洗脚水都乐意!”

    李家媳妇嘴一撇,可眼睛还是死死黏在报纸的照片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报纸的边缘。

    秀英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照片里那张年轻坚毅的脸庞。

    二十岁,指挥千军万马,打沉大军舰,活捉美国将军……

    这些词在她脑子里盘旋,组合成一个无比高大、闪闪发光的形象。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崇拜、羞怯和遥远憧憬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少女的心尖。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张照片要是贴在自家炕头的墙上该是什么样子……

    这念头让她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襟。

    可那报纸上的影像,却深深烙在了千千万万个她的心底。

    …………

    广东顺德,青石板巷口。

    一群半大孩子像泥猴似的刚滚完铁环,个个满头大汗。

    巷子口代写书信的王老先生戴着老花镜,正捧着报纸看得如痴如醉,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拍一下大腿:“好!打得好!伍将军神勇!”

    他身边也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

    孩子王铁蛋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报纸头版那张大照片。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凑过去,指着照片问:“阿爷!这人是谁啊?好威风!”

    王老先生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梁的老花镜,脸上每一道皱纹都舒展开来:

    “谁?这是我们国家的大英雄伍万里!比你们也大不了几岁!”

    老人家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自豪,

    “这个后生在那老远的朝鲜前线,指挥千军万马。

    把美国鬼子的铁壳子大军舰,打得稀里哗啦沉海底了!

    还活捉了他们的司令官!

    你们看看!就这照片!多精神!多威风!”

    铁蛋和孩子们的小脑袋立刻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报纸上。

    照片上伍万里穿着笔挺的军装,眼神锐利,英气逼人。

    孩子们的眼睛都看直了,脸上满是震惊和崇拜。

    “把大军舰都打沉了?那他得有多大的炮啊?”

    一个流着鼻涕的小不点瓮声瓮气地问。

    “废话!伍将军肯定有最厉害的大炮!

    比……比城墙还高的大炮!”

    铁蛋抢着回答,小胸脯挺得老高,仿佛那最厉害的大炮是他的一样。

    “活捉了美国将军?美国将军长啥样?是不是青面獠牙?”

    另一个孩子好奇地问。

    “肯定吓破胆了!被伍将军用枪指着,‘不许动!’哈哈!”

    铁蛋模仿着,做了个端枪瞄准的姿势。

    王老先生看着这群兴奋的小家伙,捋着胡子笑道:“你们啊,现在好好认字,好好念书,听先生的话,把身体练得棒棒的!

    将来长大了,也学伍将军,当咱们国家的英雄!保卫咱们自己的好日子!”

    “嗯!我要当兵!我要开最大的炮!跟伍将军一样!”

    铁蛋第一个跳起来喊道,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光芒。

    “我也要!我要开飞机!在天上打美国鬼子!”

    “我要当将军!指挥好多好多人!”

    ……

    稚嫩却充满力量的声音在青石板巷子里回荡。

    一个高大的英雄形象,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矗立在这些乡村孩子的心中。

    伍万里,这个名字和那张英武的照片,成了他们未来最具体、最向往的目标。

    ………………………………

    浙江,湖州,一处渔村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喜鹊,飞过了运河港汊和桑基鱼塘,稳稳地落在了伍家那条有些破旧却干干净净的乌篷船上。

    夕阳的金辉洒在粼粼的水面上,也染红了岸边聚集的人群。

    镇长、县里来的宣传部长周为民、妇联主任、民兵队长都来了。

    还有一群敲着锣鼓、举着红纸写的“热烈庆祝江陵大捷!向英雄伍万里同志学习!”横幅的秧歌队。

    不仅如此,还有闻讯赶来的左邻右舍、甚至十里八乡的乡亲,把小小的码头挤得水泄不通。

    锣鼓喧天,鞭炮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难以抑制的喜气。

    伍十里和他老伴,两个在风浪里滚了一辈子的老渔民,被人群簇拥着,从他们那条船上接了下来。

    老两口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脚上还沾着点河泥,显得格外拘谨。

    他们这辈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尤其是伍十里,黝黑粗糙的脸上皱纹深刻,此刻却堆满了惶恐和不知所措。

    周为民紧紧握住伍十里那布满老茧和皲裂的手,声音洪亮得压过了锣鼓:

    “伍老哥!大喜啊!天大的喜事啊!

    你们家万里立下了奇功啊!

    他可是大功臣!”

    刹那间,每一个字都像敲在伍十里的心上。

    那些报纸上的词离他一个打鱼人生活太远了。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抓住了一个核心:

    他的儿子万里,好像干了件了不得、了不得的大事!

    “万里……万里他没受伤吧?”

    半晌,伍十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旁边老伴的眼里也全是担忧的泪光,紧紧抓着老头子的胳膊。

    “好着呢!好着呢!”

    周部长连连摆手,赶紧从旁边秘书手里拿过一张特意带来的《人民日报》号外,指着头版伍万里的照片,

    “二老请看!这是万里同志!

    精神得很!

    指挥若定,威风凛凛!

    他是国家的英雄,你们二老,就是英雄的父母!”

    周围的乡亲们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十里叔!好福气啊!”

    “万里出息了!给咱菱湖镇长脸了!”

    “英雄的父母!光荣啊!”

    伍十里看着报纸上儿子穿着笔挺军装、英姿勃发的照片。

    虽然人跟几年前离家时不大一样了,更成熟,更硬朗,眉宇间那股子熟悉的倔强和锐气却还在。

    老渔民浑浊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用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报纸上儿子的脸庞,一遍,又一遍。

    嘴角哆嗦着,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浓重水乡口音的叹息:“这伢……这伢……出息咯……”

    旁边的老伴早已泣不成声,用衣角不停地擦着滚落的泪珠。

    看着老两口朴实到近乎木讷的反应,周部长心中感慨万千。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更加恳切:“伍老哥,老嫂子!

    万里同志立下这不世之功勋,光宗耀祖!

    这是你们伍家的无上荣光!

    县里和镇上都商议了,决定在咱们镇择一处风水宝地,修建一座‘伍家宗祠’!

    将这份荣耀,千秋万代地传下去!”

    “宗祠?”

    伍十里猛地抬起头,满脸的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部长!

    打仗……打了好多年仗,兵荒马乱的。

    族里的人,早就……早就跑散了,寻不着几个了!

    河上打渔的,船到哪里,家就在哪里,哪还分得清什么祠堂不祠堂,族谱不族谱的哟!

    没那个根基了……”

    周为民上前一步,双手重重地按在伍十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目光灼灼,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伍老哥!你这话差了!

    什么叫没根基?

    你和老嫂子,还有伍千里和伍万里同志,你们这一家子,就是最大的根基!最大的源头!

    大不了这祠堂,就从你们这一页开始写!

    哦不对!让伍万里同志单开一页来写!

    就从万里同志这‘精忠报国、光耀门楣’八个大字开始写!

    有你们在,有万里同志这擎天之柱在,伍家就是湖州第一等的忠烈之门!

    这香火,从今往后,只会越来越旺!

    你们就是开祠堂、续族谱的祖宗!

    这祠堂,不光是为伍家,更是为我们湖州,为我们新中国,树起一座英雄的丰碑!

    让世世代代的子孙,都记住伍万里的赫赫功勋!”

    这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震得伍十里老两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乡亲们更是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大喊:

    “周部长说得对!”

    “伍老哥,你就应了吧!这是咱们菱湖的光彩!”

    “就是!万里是国家的功臣,也是咱们大家的功臣!

    这祠堂,咱们都该出份力!”

    周为民趁热打铁,朝后面挥了挥手。立刻,一群镇上的干部和积极分子抬着、扛着、提着各种东西涌了上来:

    崭新的、厚实的棉被迭得方方正正;印着红双喜的搪瓷脸盆、茶缸、暖水瓶在夕阳下闪着光。

    两袋子沉甸甸、颗粒饱满的大米。

    十几斤上好的五花肉;几大罐油汪汪的菜籽油。

    还有一盒盒印着“慰问最可爱的人家属”字样的糕点、糖果……

    东西一样样被不由分说地往伍家那条小小的乌篷船上搬,很快就把狭窄的船舱堆得满满当当。

    “这……这太多了……使不得啊……太多了……”

    伍十里和老伴手足无措地看着,想要阻拦,却根本挡不住热情的人群。

    那些平日里熟识的街坊邻居,也纷纷挤上前来,把自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的好东西往船上塞:

    “十里哥!拿着!自家腌的咸鱼!给万里侄子捎去!”

    “老嫂子!这是新下的鸡蛋!补身子!”

    “伍叔!刚打的糯米糕!甜!”

    “拿着拿着!沾沾万里将军的福气!”

    东西像小山一样堆在船头、船舱,甚至压得乌篷船的吃水线都往下沉了一截。

    大家仿佛怕老两口推辞,丢下东西,说句“给英雄爹娘的!”就立刻转身跑开,脸上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悦。

    喧嚣的人潮终于渐渐散去,锣鼓声也歇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温柔地笼罩着菱湖镇平静的水面,也给那条满载着荣耀与关爱的乌篷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伍十里和老伴站在船头,望着渐渐安静下来的河岸,又低头看看舱里堆积如山的慰问品,心中百感交集。

    老伴抚摸着那床崭新的棉被,布料厚实柔软,是她这辈子都没盖过的好东西。

    她抬头看看老头子,眼泪又无声地滑落下来,嘴角却带着笑:

    “他爹……这些东西……做梦都没想过……”

    伍十里没有说话,佝偻着腰,慢慢地走到船尾,那里放着他用了半辈子的渔网。

    网线上还沾着清晨打鱼时留下的水草气息。

    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北方,望向那遥远的、炮火连天的朝鲜方向。

    “我不用那么多东西和光荣,我只想千里和万里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伍十里叹了口气,眼中含泪道。

    “会的,会的,孩子他爹你身体不好,别再想了……”

    伍母拍了拍伍十里的身体,温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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