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银耳莲子羹 (第1/3页)
众主宾围聚一处,全身心沉溺于松鼠鳜鱼奇特的形貌和奇妙的滋味中,对藏在廊柱后的两道交织着怨念和垂涎的灼灼目光浑然不觉。
老大和老四扒着廊柱探头窥视,目光死死锁住桌上那条本该属于自己的鱼!
欧阳发咬着后槽牙,恨恨道:“瞧瞧!堂堂士大夫、国之栋梁,竟作市井小民争食状,成何体统!”
“就是就是!太不像话!”
欧阳辩小脑袋点得如捣蒜舂米,目光却胶着在父亲与诸位叔伯大快朵颐的筷箸上,喉头连连滚动,舌尖津唾泉涌,心中呐喊:给我留一点罢!便只一条尾巴尖也好!
这念头方起,猛见王叔叔毫不顾形象地夹起被浓酱包裹的金黄鱼尾,一口咬下!
“咔嚓!”
隔着十余丈距离,那脆生生的咀嚼声却仿若惊雷般生生劈入耳鼓!
“啊!!”
欧阳辩心头最后一丝期望瞬间碎成齑粉,悲愤之念直冲头顶。
连条鱼尾都不给我!!
王安石蘸着酸甜酱汁,三两口便将鱼尾吞咽下肚,虽不及鱼肉鲜美,却酥脆爽口,令人唇齿一新!
嗟乎!席间箸影竞逐鱼肉,及至肉尽盘空,这鱼尾仍孤悬盘角,无人问津。盘肴际遇之殊异、舌齿冷暖之悬殊,怎能不教人心生感慨!
又想起自己胸怀变革之志,却无人可与论说,亦不得今上赏识,与这鱼尾何其相似!
若非适才做了两首小诗吟咏车螯,已借螯肉鲜美和螯壳被弃的差异,表达了自己对世事功用价值的思考,他真想再以此为题赋诗一首。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化作一句喟叹:“快哉快哉!”
……
“松鼠鳜鱼被老爷拿去吃了,烦请吴掌柜将第九盏下酒匀一道菜给夫人。”
秋月将欧阳修的话如实转达,吴铭不禁哑然失笑。
松鼠鳜鱼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宴席菜,考虑到不适合分餐,因此没有给醉翁上这道菜,岂料这个老馋鬼,竟连小孩子的菜都抢!
鳜鱼他只备了一条,想另做一份已不可能,便依欧阳修所言,将第九盏下酒匀一道菜给家宴。
……
“第十一盏:蒜烧肚条、茼蒿豆腐羹——”
报菜声伴着咚咚鼓声传来,转眼已至戌时,寿宴也已临近尾声。
最后两盏下酒,吴铭准备的是相对清淡的菜肴和解腻的羹汤,茼蒿豆腐羹是现做的,而第十二盏的银耳莲子羹则已提前熬好晾凉。
银耳莲子羹正是那日列菜单时最终定下的第二十四道菜,亦是本场宴席档次最高的一道菜,当然,档次高低是按宋人的标准而定。
木耳早在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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