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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许成军唱一个!(6.6k) (第3/3页)

里的气氛。

    毕竟,除了许成军这么个实际奔四的人居中调和,青春本就带着一份坦荡与热忱、赤诚与通透,带着特有的纯粹与豁达,那些因观念碰撞生出的小争执成了转瞬即逝的过往。

    说不定多年后,变成了作家李继海、编辑家程永欣在杂志上互相斗嘴的乐子以及编剧周海波写剧本的灵感。

    ——

    9月12日。

    黄浦江的水汽裹着桂花香飘进复旦校园,邯郸路上的悬铃木刚抽出微黄的叶尖,中文系79级的新生们已踩着梧桐落叶,在第四教学楼旁的操场上集结。

    他们穿着统一发放的草绿色军装,领口别着小小的红领章,袖口还留着折痕。

    这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三届大学生,有人刚放下乡村的锄头,有人刚离开工厂的机床,眼镜片后闪烁着对象牙塔的憧憬,也藏着对军训这堂新课的忐忑。

    许成军有些无奈地站在队列里,谁能想到他一个真实年龄奔四的人还得跟大一新生一起站军姿。

    这事还是章培横专门找他的:“军训别人能跑,你跑不了,插过队的人不怕这点苦吧?”

    许成军无奈:“非去不可?”

    章培横:“跟谁俩呢?”

    “陈师兄呢?”

    “他大一参加过了,你跟他比?”

    说起来陈尚君就住他隔壁宿舍,开学俩人都是研一,许成军还问过章培横为啥俩人不在一个宿舍。

    “你俩都是研究生,住在一起,那不别人一看就看出来是我公权私用了?”

    许成军愕然:您懂啊?

    操场紧邻相辉堂,暗红色的砖墙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领训的教官是刚从南方边境换防回来的,皮肤黝黑得发亮,喊口号时带着点江浙口音:“立正!中文系的同学,笔杆子能握稳,枪杆子也得端牢!

    站军姿是每日的开场课,1979年也不例外。

    太阳爬上天井般的天空时,操场的水泥地被晒得发烫,鞋底黏着细小的沙粒,有同学的额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却不敢抬手擦拭。

    队列里有个戴圆框眼镜的男生,是从河南插队回来的,军裤膝盖处还打着补丁,站久了腿肚子发颤,却悄悄对旁边的同学咬耳朵:“你看相辉堂的飞檐,像不像《红楼梦》里写的‘筒瓦泥鳅脊’?”

    话音未落,就被教官的目光逮个正着,两人赶紧绷直脊背,嘴角却偷偷勾出笑意。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苏曼舒来看许成军,看着许成军脸绷紧的模样,禁不住笑地灿烂极了。

    许成军瞥见苏曼舒做的鬼脸,好悬一口气没憋住。

    翻了个白眼当没看到,苏曼舒笑眯眯地拿了一本《经济学原理》坐在操场边看了起来。

    京城爷们周海波向一边的胡芝努了努嘴:“月亮圆,你看北面那姑娘,倍儿漂亮,张金凌都不行。”

    这年代,后世呼声很高的张丽、宫雪这些人还没登上影视舞台。

    这一年最火的除了拍《小花》的刘晓青就要数张金凌了。

    今年,《大众电影》复刊后的第一期封面就是张金凌在《大河奔流》中扮演梁晴的剧照,同年第七期封面又刊登了她与杨在葆主演的《从奴隶到将军》的剧照,成为一年中两次登上《大众电影》封面的女星。

    “狗牙,休坏我军心,别整你们小布尔什维克那套!”

    狗牙是周海波小名,家里来的信让胡芝看到了。

    于是,狗牙的名字传遍淞庄二楼,随着周海波混账事干的越多,正有继续向外传播的趋势。

    月亮圆是周海波报复胡芝起的外号,胡芝非常认同胡博士部分观点,尤其推崇《文学改良刍议》及其后续影响力,又因为与博士名字有几分相似,所以留下个“月亮圆”的诨号。

    俩人相爱相杀已经半月有余。

    后面的林一民不惯着:“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熊色,下次见面看着记得叫嫂子。”

    “我靠,我追这姑娘就不用一周,三天,信不信,咱说到做到,京城爷们要脸!”

    “你追个蛋,你是真想成军镭你?”

    东北人说话比较豪放,这些日子许成军一直明里暗里帮着这位东北的“大哥”,李继海也见着许成军和苏曼舒“不同寻常”的关系。

    周海波愣了半晌,看了看盯着许成军的苏曼舒,又看了看向苏曼舒翻白眼的许成军。

    悻悻地道:“靠,大作家你让不让我们活了!成名早,长得帅,还提前占了学校最好看的姑娘是吧?”

    1979年,“校花”一词还未广泛使用。

    许成军也不惯着他:“羡慕嘛,牙子!”

    周海波:要不是骂不过你,我肯定骂死你!

    许成军大喷子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周海波这人,有点牙碜,但是怎么说也不跟你红大脸,201第一活宝非他莫属。

    下午的刺杀训练最是热闹。

    “杀!杀!杀!”的喊声裹着桂花香飘向光华楼方向,中文系的学生们握着木质枪托,动作里带着点僵硬。

    教官便握着他们的手腕纠正:“刺出去要有气势!有力量!”

    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刺杀时辫子甩到嘴角,她憋红了脸继续喊,声音虽细却透着股韧劲。

    后来她在日记里写:“‘激昂’不只是课本里的形容词,是喊到沙哑的嗓子,是握到发酸的手臂,是青春里该有的那股冲劲。”

    傍晚收操时,夕阳把梧桐叶染成金红色,学生们排着队走向第三食堂,军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人哼起《打靶归来》,有人争论白天队列的步伐,也有人说起家里的事。

    那个河南来的男生,说他插队时曾在煤油灯下读《鲁迅全集》,现在能坐在复旦的教室里学中文、在相辉堂旁练军训,“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食堂的饭菜很简单,阳春面、菜包、炒鸡毛菜,却没人抱怨,大家围着长条桌坐着,就着昏黄的灯光聊天,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晚上,教官带着大伙一起唱军歌。

    唱到一半,刘教官开始怪笑:“我听说咱们中文系有个大才子、大作家叫许成军,作诗像喝水,就是不知道唱歌行不行啊!”

    “行!”周海波第一个起哄。

    “肯定行!”201的牲口们带着整个系开始喊。

    “许成军,唱一个!”

    “许成军,唱一个!”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中文系,连走过操场的其他年级的学生以及操场两边的数学系和计算机系的也看过来。

    许成军这名字,这段日子好多人已经听的耳朵出茧子了。

    今年在计算机系上大一的陆启莫名其妙的看向了中文系,跟旁边的同学说:“这许成军谁啊,这么大排场?”

    “不是,你连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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