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人奖和招新 (第1/3页)
她猛地抬头,嗓门比平时高了半度:“许成军!你这稿子是怎么想的?”
许成军还在回信的绝望中。
什么和什么啊!
听见这话,他挑了挑眉,把信封往桌上一放:“先看看我的回信咋样,现在这小姑娘啊”
李晓琳没接,指着稿纸:“别打岔!黑匣子的设定,三个不同年代的战士,你怎么想到把这俩凑一块儿的?”
许成军靠在椅子上,给信封封着口:“想让英雄‘活’过来呗。”
“黄思源、李长存、刘大牛,他们不是课本里的名字,是有血有肉的人。”
“黑匣子就是个桥,让来自未来的孩子跟他们说说话,你想啊,黄思源知道 2024年中国好,他冲的时候,心里就不是光有使命,还有盼头。”
李晓琳的在稿纸上摸索着,停在黄思源最后回信那行:“‘替叔叔好好看看那金灿灿的中国’,你这笔呀,怎么就能这么戳人?”
“不是我戳人,是事实戳人。”
许成军又剥了颗栗子,“他们流血,不就是为了这个‘金灿灿’?我没写口号,就写孩子眼里的高铁、飞机,写他们没见过的日子。”
“反倒是比喊‘保家卫国’更实在,是吧?”
李晓琳猛地拍了下桌子,搪瓷杯里的茶水晃出圈:“就是这个理!现在文坛多少稿子,要么哭伤痕,要么喊口号,没几个能像你这样,用小切口写大时代。”
她翻到刘大牛那段,指着眼眶红了的地方:“你写他在战壕里种野百合,写他缺了颗门牙笑,我读的时候就想,这哪是兵?就是个想活下去的少年。”
“可他还是冲了。”
许成军补充道,“这才是英雄——知道怕,知道死,还是要上。”
李晓琳点点头,又皱起眉:“那你为什么用‘希望’这个孩子的视角?又是科幻,又是奇幻的,不怕人说你‘不务正业’?”
“怕什么?”许成军笑了,“1979年了,文学也该有点新东西。”
“希望眼里的 AI、投影,在现在是科幻,可再过几十年就是日常——我写这些,不是瞎编,是告诉读者:英雄们的牺牲,真的换来了更好的未来。”
“至于奇幻……黑匣子是假的,但‘想跟英雄说话’的心思是真的。”
李晓琳沉默了会儿,突然抬头:“你知道这稿子要是发出去,会有什么影响吗?”
许成军没说话,等着她往下说。
“第一,那些还在死写伤痕的作者,得慌了。原来文学不只有眼泪,还有光。你啊,这些伤痕文学的作者得多恨你啊!”
“第二,以后写英雄,高大全不流行了。你把英雄写成会疼、会想家的人,读者就不认那些‘神’了。”
“第三……”
李晓琳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国外会知道,中国文学不只有《红高粱》,还有能写出‘家国情怀’又不生硬的作品。”
“许成军,你这《希望的信匣子》,用的是巴赫金的复调叙事吧?”
许成军闻言挑了挑眉:“晓琳姐眼尖,有借鉴的地方吧。”
“不是我眼尖,是你用得太妙!”
李晓琳翻到黄思源那段,笔尖戳着纸,“三个战士。黄思源的‘使命’、李长存的‘不甘’、刘大牛的‘懵懂’,再加上希望的‘未来视角’,四条声音拧在一起,没有谁是‘绝对正确’,这不就是复调里的‘多声部对话’?”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现在文坛多少稿子,要么是‘英雄喊口号’的单声道,要么是‘伤痕哭唧唧’的独角戏,你这样,让英雄也有血肉,让孩子也能跟历史对话?”
许成军抿了口茶,慢悠悠道:“巴赫金说复调的核心是平等,我没把英雄当神,也没把希望当工具。”
“黄思源问‘2024年好吗’,不是我替他问,是他本该有这疑问,他不是为了‘牺牲’而牺牲,是为了‘好生活’才牺牲。”
“对了,黄思源是我要在《清明》上发的人物。”
李晓琳白了他一眼,翻到最后一页:“那你怎么解释黑匣子的设定?有人会说你学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是‘东施效颦’。”
“不一样。”
许成军摇头,“马尔克斯的‘魔幻’是拉美现实的折射,我的黑匣子是‘情感的刚需’。”
“1979年了,读者不满足于英雄只能活在课本里。”
“他们想跟英雄说说话,想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不是英雄想要的。黑匣子是假的,但也不是假的,一万个读者眼里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他未必是具象的事物,让读者自己去想好了。”
他拿起稿纸,指了指希望画高铁那段:“你看,希望说‘高铁能跑三百公里’,在现在是科幻,是我的想象,但是我想这在未来会是日常。“
”我写这个,不是学西方的科幻套路,是想让英雄看见具体的未来,不是空泛的‘胜利’。”
李晓琳沉默了会儿,突然提起另一个名字:“你把传统英雄叙事的崇高感拆了,写刘大牛怕打仗、李长存想回家,这是在解构‘英雄话语’吧?”
她其实是想说福柯的话语权力,1979年的中国文学界对福柯的研究不深,误解倒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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