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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组会和再登《学报》头条? (第3/3页)

校稿,还有黄氏家谱的佚跋,这些材料不好找,你能挖出来,说明下了真功夫。研一新生能做到这点,不容易。”

    先生确实高屋建瓴,带着大师风采。

    风雅至极。

    许成军赶紧欠了欠身:“都是先生和章师兄平时教得好,我只是顺着思路多查了些资料。”

    “别总说别人,你自己的灵气也重要。”

    朱冬润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温和的纹路,“不过也有个小不足。黄庭坚《题李太白诗后》那则跋,你引的是《山谷外集》本,其实《豫章黄先生文集》宋刻本里有个异文,‘诗之妙处’作‘诗之神处’,你可以再核对下,‘神’字比‘妙’字,更合他‘以禅喻诗’的主张。”

    这话点到即止,没有半句苛责,反而像长辈提点晚辈,透着股润物细无声的温和。

    许成军赶紧记在心里:“谢谢先生,我回去就找《豫章黄先生文集》核对。”

    “不用急。”

    朱冬润放下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宋代文学研究,本就是细活。你能关注题跋这种‘小文体’,说明你没跟着大流走。现在学界都盯着词和古文,可文学的天地,从来不止这两处。往后继续往下挖,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东西。”

    他看着许成军,眼神里满是期许:“下午的研讨会,你不用怯场。把你的思路说清楚就行,有老教授提问,也别怕,学术就是在讨论里越辩越明的。我也去听听,看看我这关门弟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对了,叫着商君,这小子最近就知道读书,也没见有什么产出。”

    陈商君:?

    许成军心里一暖,起身鞠躬:“谢先生鼓励,我一定好好准备。”

    离开朱冬润家时,阳光正好,梧桐叶落在肩头,许成军摸着怀里的论文,只觉得那几页纸都变得沉甸甸的。

    那不是压力,是长者的期许,是学术路上最珍贵的底气。

    他拜了个好老师。

    下午的宋代文学专题研讨会,设在中文系的小会议室。

    不大的房间里,摆了一圈木椅,桌上摊着论文复印件和几本常用的宋人文集,墙角的暖水瓶冒着细细的热气,透着股朴素的学术氛围。

    章培横主持会议,见朱冬润进来,赶紧起身让座,把主位让给老人。

    王水照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许成军的论文,已经用红笔圈了几处重点。

    苏连诚有课来不了,许成军也是松了口气。

    朱东润组里的五个研究生,还有中文系另外两个研究宋代文学的青年教师,都坐在下面,眼神里满是好奇。

    早上章培横已经在系里夸了许成军的论文,大家都想看看这篇“惊艳之作”到底有多好。

    许成军坐在靠后的位置,刚坐下,旁边的研究生黄付然就凑过来,小声问:“成军,你那黄氏家谱的佚跋,真能找到原谱吗?我研究黄庭坚这么久,都没听过。”

    “能找到,回头我把地址抄给你。”

    许成军笑着点头。

    陈商君也趁机凑过来:“我这开学文献研究还没头绪,你小子倒好,直接整出一篇论文是吧!?”

    他比许成军大几岁,一向以师兄自居,开学以来对许成军多有照顾。

    可你小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开学一月就弄出一篇论文,然后全组开会是吧?

    “师兄这实力,马上的事~”

    “你小子,这张嘴!”

    “真心实意!”

    陈商君狐疑的看了看他。

    你真心个鬼!

    会议开始,章培横先开门见山:“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聊聊许成军的《宋代文人题跋文的文学意涵与生命意识研究》。这篇论文我和王兄都看了,觉得很有价值,先请成军给大家讲讲你的思路。”

    许成军站起身,走到会议室中间,没拿稿子,凭着记忆梳理:“我最初注意到题跋,是读苏轼《题西林壁》跋时,觉得‘不识庐山真面目’不只是哲理,更是他被贬后的心境……”

    他从“文体定位”讲到“文献挖掘”,再到“生命意识的体现”,条理清晰,偶尔还会引用几句宋人的题跋原文,佐证自己的观点。

    台下的研究生们听得认真,有人飞快地记笔记,有人时不时点头。

    他们本来对许成军这人还是有几分疑虑,跳过大学直接读研。

    学术能有几分水平?

    碍于同组面子不好说什么罢了。

    但是,今天这场面确实是不一般。

    天才吧,可能?

    反正他们写不出来,现在还停留在文献阅读的第一步。

    即使有写论文的,也是一些学生试水之作。

    开创新方向?

    标新立异?

    挖掘深意?

    拜托,那陈商君头都大了!

    你指我们?

    等许成军讲完,青年教师李源泉先提问:“许成军,你说题跋是‘自由的心灵载体’,可有些题跋是为官员、友人题的,难免有应酬成分,这部分怎么解释?”

    “李老师这个问题提得好。”

    许成军早有准备,“我觉得应酬题跋里,也藏着‘真我’。比如黄庭坚为友人的《墨竹图》题跋,表面是夸画好,其实最后一句‘胸中有丘壑,笔下自清风’,是在暗赞友人不媚俗的品格,这也是他自己的追求。”

    王水照这时插了话:“这个解释很到位。宋代文人的应酬文字,往往‘绵里藏针’,表面是客套,内里藏着自己的价值观。成军能看到这层,说明对宋代文人的心态把握得很准。”

    他顿了顿,又看向众人,“还有他挖的文献,静嘉堂的孤本我去年在BJ见过,傅增湘的校稿更是少见,能把这些材料用上,说明他不仅会思考,还会找‘硬证据’。这是做古典文学研究最难得的。”

    台下的研究生若有所思。

    虽然是研究生,但是这个年代的研究生学术研究能力和方法确实掌握的还不算深。

    章培横接着说:“我觉得这篇论文最大的意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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