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理想与理想、首发 (第1/3页)
后续随着许成军的名声和影响力逐渐扩大,可想而知,这样的讲座将成为常态。
而“浪潮”终将成为沪上文学乃至全国文学的重要符号。
茹智娟的自行车消失在校园梧桐道尽头,报告厅里的笑声还没散尽,许成军握着话筒走上台。
他没急着开口,先弯腰把话筒往下调了调。
适应着台下数百道亮闪闪的目光,有复旦社员的熟稔,有外校学生的渴盼,还有章大主任含笑的期许。
触到话筒冰凉的金属壳,他忽然想起去年在安徽插队时,在煤油灯下给老乡读诗的场景,那时眼前只有昏黄的光,如今却有满室热切的眼,心里忽然漫上股滚烫的劲儿。
“茹大姐刚才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不仅要给《沪上文学》投稿,更要给在场每一位爱文学的朋友,搭起能说话、能写字的台子。”
台下哄笑。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开,没有刻意拔高,却带着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今天来的有咱们浪潮的社员,有复旦各院系的同学,还有从同济、华东师大赶过来的朋友——我知道大家坐在这里,是因为心里都揣着对文学的热乎气。所以我想跟大家说,从今天起,浪潮文学社要做两件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还沾着刚才给茹智娟递茶时蹭的茶渍:“第一件,定期办名家讲座、不定期开写作沙龙。
每月我们会邀请像茹大姐这样的前辈来讲创作,从‘如何捕捉生活里的真细节’,到‘世界文学思潮里的中国故事’,再到‘新现实主义’;
每两周我们会在仙舟馆开沙龙,不用拘束,带一篇自己的短文、一段没写完的诗,哪怕只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都能坐下来聊。
不管你是浪潮社员,还是外校来的朋友,只要爱文学,这里的门都敞开——咱们不搞小圈子,要的是聚在一起,共赴这文学的盛世。”
台下忽然有人小声鼓掌,是新闻系的王楚楠,她眼里亮着光,悄悄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
许成军看在眼里,嘴角弯了弯,接着说:“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文学这事儿,听再多道理、学再多技法,都不如自己拿起笔写。
就像咱们 1979年的中国,改革的道理听了千万遍,最终还是要靠老百姓一锄头一锄头在地里干出来,靠工人师傅一扳手一扳手在车间里拧出来。”
他抬手敲了敲讲台,上面还留着茹智娟刚才写板书的粉笔灰:“我给社员讲‘时间循环体’的创作思路,讲‘个体故事里的时代印记’,不是要大家照搬,是想给大家搭个梯子。
可梯子再好,也得自己往上爬;道理再透,也得自己在稿纸上磨。大道之行,始于足下——这‘足下’,就是你笔下的每一个字,是你记在本子里的每一个生活片段,是你看见工厂烟囱冒烟时的心动,是你想起插队岁月时的酸涩。这些东西,别人给不了,只能自己去写、去闯、去试错。”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台下有人低头记笔记,有人轻轻点头。
后排几个同济的学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手里还拿着刚才听讲座时记满的稿纸,眼里满是认同。
许成军看了看他们,声音稳重:“所以我想跟上海所有爱文学的学生说,欢迎大家给浪潮投稿。不用怕写得不好,不用怕题材‘小’——你写弄堂里妈妈煮的糖水粥,写车间里师傅教你的第一招技术,写返城路上看到的第一棵梧桐树,这些都是好稿子。
我们要的不是辞藻华丽的空文,是带着体温、沾着烟火气的真文字。”
看着台下的学生,他又笑了笑,“华丽也行,你能写出李白那样的辞藻,再空我们也得用!”
台下学生又是一阵哄笑,章培横也和旁边的苏连诚切切私语: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这台风可够稳啊!
苏连诚撇撇嘴,扫了眼满眼小星星的苏曼舒。
“凑合吧。”
许成军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看着大家眼里的好奇一点点升起来,才笑着说:“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宣布——咱们浪潮文学社的社刊,就叫《浪潮》,预计今年十二月发创刊号!”
这句话刚落地,报告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真的要出社刊了?”
“十二月?那不是还有俩月?”
惊呼声、私语声混在一起,像春天的雨落在新苗上,满是鲜活的劲儿。
前排的林一民猛地挺直腰,眼里闪着不敢信的光。
他昨天还跟许成军商量“要不要先印几期油印本”,没想到直接要出正式刊。
王楚楠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十二月创刊号”,笔尖都快戳破纸页。
林薇、徐芊、陈阳.
这些社员也都坐直了身子,满是期待。
连坐在角落的朱冬润,都忍不住跟身边的老师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他来的静悄悄的,听说这个学生搞‘浪潮’弄出了好大的声势,一直在关注,听说今晚的讲座,他就一个人来了,谁也没通知,倒是被身边相熟的老教授认了出来。
外校的学生更激动,刚才那个同济的男生拉着身边的同学:“要是能在《浪潮》上发稿子,比在学校拿奖学金还开心!”
另一个华东师大的女生,赶紧从包里掏出小本子,记下来“浪潮文学社投稿地址”。
那是刚才王楚楠贴在报告厅门口的,此刻忽然成了最抢手的“宝贝”。
许成军等了会儿,等大家的情绪稍稍平复,才接着说:“《浪潮》是学生刊物,不搞阳春白雪那套,就想做咱们年轻人的‘文学日记本’。以后两个月出一期,里面会登社员的优秀作品,会选大家投来的好稿子,还会请像茹大姐这样的前辈写点评。
我知道办刊不容易,要找印刷厂、要凑稿费、要跑发行,但我相信,只要咱们一起写、一起办,这‘浪潮’就一定能翻起来,能让更多人看到咱们上海学生的文字,看到咱们这代人的心声。”
他举起手,指了指报告厅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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