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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理想与理想、首发 (第2/3页)

    外面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晃,阳光透过叶缝洒进来,落在台下一张张年轻的脸上。

    “今天茹大姐说,怕抓不着我要稿子。其实我想说,我怕的是抓不住这时代的好光景,抓不住大家心里的文学梦。所以从今天起,咱们一起——拿起笔,写下去,让这‘浪潮’,不仅在复旦校园里响,更要在上海的街头巷尾响,在咱们这代人的青春里响!”

    话音刚落,报告厅里的掌声像潮水般涌起来,比刚才更热烈、更持久。

    许成军握着话筒,看着台下挥舞的手臂、亮着的眼睛,忽然想起刚创社时,只有几个人在仙舟馆的储藏室里围着一张旧桌子讨论的场景。

    “浪潮”从一个想法已经渐渐变成了如今能让这么多人热血沸腾的名字。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王楚楠跑遍上海作协的坚持,是许得民熬夜审稿的认真,是林一民组织活动的细心,更是每一个爱文学的人,心里那股不肯熄灭的热乎气。

    当然创社之路依然任重道远,许多工作仍未完成。

    稿子收的还不够全,里面缺乏有影响力的真东西。

    十二月创刊号,不仅是给大家的动力,更是他给自己的压力。

    创刊号肯定要拿真东西出来。

    出不来,怎么办?

    他自己上!

    散场时,学生们围着许成军问东问西。

    “社长,投稿有截止日期吗?”

    “下次沙龙什么时候开?”

    “外校的也能来参加改稿会吗?”

    许成军一一笑着回答,手里的钢笔被人借去签名,衣兜里的笔记本被人递来要联系方式。

    王楚楠和林一民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看着眼前的热闹,眼里都满是骄傲。

    他们知道,属于浪潮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校团委祁书记走过来拍了拍许成军的肩膀:“成军啊,刚才茹大姐跟我说,这讲座办得比她预想的好。我看啊,不是讲座好,是你们这群年轻人,把文学的魂给活过来了。”

    许成军挠了挠头,想说“是大家的功劳”,就看见几个外校学生正围着王楚楠要浪潮的联络地址,其中一个女生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稿纸,眼里满是期待。

    那是准备投稿的稿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像撒满了星星。

    秋风从报告厅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梧桐叶的清香,也带着属于 1979年的、蓬勃的希望。

    许成军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社刊《浪潮》的封面设计。

    蓝墨水画的波浪里,要缀上几颗小小的星子。

    他想,那些星子,就是此刻台下每一个爱文学的人眼里的光,是每一篇即将投来的稿子里的热,是这浪潮声里,最动人的力量。

    许成军还在台前与来参会的教授、长辈以及其他支持的师兄师姐们寒暄,就见许晓梅笑着和她的室友从他身边走过。

    “哥,你真棒!”

    说着还朝着许成军比了个大拇指。

    ——

    散场的人潮渐渐散去,报告厅前的梧桐道上只剩零星几人。

    晚风卷着金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许成军的肩头,他刚送走最后一位来寒暄的教授,转身就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

    苏曼舒正站在路灯下,鹅黄色的裙摆沾着片碎叶,手里拿着他下午落在讲座现场的搪瓷杯,还留着他喝剩的半口凉白开。

    “许社长今天风头可真盛。”

    她迎上来,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落叶,“连茹大姐都被你‘拐’来做讲座,以后是不是还要把浪潮开到BJ去?”

    许成军笑着接过搪瓷杯,碰到她的手,顺势握住:“怎么,苏老师这是吃醋了?还是觉得我野心太大?”

    “野心大也没什么不好。”

    苏曼舒被他攥着手,脚步跟着他往林荫深处走,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轻响,头顶的星光透过梧桐枝桠洒下来,碎成一片银辉。

    “我就是好奇,把浪潮做大做强,真的是你的理想吗?我还以为,你的理想是写尽天下故事,当一辈子作家呢。”

    她语气里带着点调笑,眼尾弯着,像盛满了星光。

    许成军却没像往常一样打趣,反而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比晚风还沉:“是。”

    苏曼舒脸上的笑意顿了顿。

    她没料到这个答案。

    在她眼里,许成军的才华该属于更自由的创作,而不是被“办社刊、搞活动”这些琐碎的事牵绊。

    她低头踢了踢脚边的落叶,枯黄的叶片在她鞋尖打转,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为什么?办文学社多累啊,要跑印刷厂、要凑稿费,还要应付这么多琐事……”

    她声音里罕见的带着点属于20岁的迷茫,没那么成熟,显得有些娇憨。

    “累是累,但值得。”

    许成军蹲下身,捡起那片被她踢得打转的落叶,叶脉在星光下看得分明。

    “你还记得我在军训时唱《北乡等你归》吗?当时有个知青同学跟我说,他这辈子都没敢想,自己在田间地头写的打油诗,也能被人认真听。浪潮于我,就是想给更多这样的人搭个台子。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收获》《诗刊》上发表作品,但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心思,也该有地方放。

    最重要的是,中国该有自己的文学,光靠我一个人可做不成,泰戈尔文学地位很高,但是印度文学却毫无声息。”

    他抬头看向苏曼舒,眼里映着星光:“我想让浪潮变成一块‘文学的土壤’,让扎根生活的文字能长出来,让更多人知道,文学不只是象牙塔里的阳春白雪,更是弄堂里的糖水粥,是车间里的扳手声,是咱们这代人眼里的 1979。这不是什么宏大的野心,就是我实实在在的理想。”

    苏曼舒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袖口。

    晚风把他的话吹得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落在她心里,漾开细细的涟漪。

    她以前总觉得,“理想”该是遥远而璀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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