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君特・格拉斯 (第3/3页)
:“张先生,麻烦您问格拉斯先生,他笔下的‘怪诞’,和里尔克诗歌里的‘孤独’有什么不同?我译里尔克时,总觉得他的孤独是‘安静的’,而格拉斯的怪诞是‘吵闹的’。”
格拉斯听完,笑着回应文:“里尔克的孤独是‘向内的’,像教堂的钟声,自己跟自己对话;
我的怪诞是‘向外的’,像奥斯卡的鼓,要敲给所有人听——但我们都想让读者听见,历史不该被忘记的声音。”
就在这时,许成军举起了手。
没办法,他也不想举的~
它属于提前被组织上安排的托儿!
好在他听懂了格拉斯讲的是什么。
虽然许成军不喜欢用流派归属,但是流派确实能辅助人做一些判断。
从流派看。
君特格拉斯在西方文学中没有绝对单一的流派归属,而是以“批判现实主义为根基,融合现代主义多种手法”的跨流派作家。
核心可归为“魔幻现实主义”与“德国战后批判文学”的交叉范畴。
同时兼具“荒诞派”与“社会批判文学”的特质。
所以对待他的作品就很好的能做出一些判断。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托张威联翻译,而是直接用流利的英语开口:“格拉斯先生,我想补充您刚才的观点。您说‘怪诞是向外的鼓’,
这让我想起鲁迅的《狂人日记》——狂人说‘吃人’,不是真的吃人,是用‘疯话’敲醒麻木的人;
您的奥斯卡敲鼓,是用‘拒绝长大’敲醒遗忘历史的人。
两者都用‘看似反常’的方式,说最清醒的话。但不同的是,鲁迅的‘疯’里藏着绝望,您的‘怪诞’里藏着希望。
奥斯卡最后还是选择面对成人世界,就像德国最后还是选择面对二战的历史。”
这话让教室瞬间静了。
听懂的都在思考许成军说的话,比如王远华此时就沉默了。
听不懂的学生们看着张威联。
希望听到复旦这个明星作家有什么样的高见!
张威联先生手里的笔停在纸上,抬头看向许成军,眼里满是惊讶。
这个年轻人不仅英语流利,还能把鲁迅和格拉斯的创作逻辑勾连起来,这是世界文学和比较文学的底子。
许成军要知道一时间估计也是扶额颔首。
绕不出比较文学的圈子了是吧?
张威联低声询问旁边的翻译:“这是谁?”
“许成军,当下最畅销的青年作家。“
张威联脸色恍然,低声跟格拉斯交流几句,说明了许成军的身份。
安静的时间里。
王远华放下笔记本,跟旁边的白华说:“这小伙子不简单!把中西文学的‘反思’捏得这么顺,比我们这些研究了几十年的还通透!”
“他刚说啥了?”
“自己好好听!””
格拉斯往前探了探身,用英语追问:“你读过《狂人日记》?能具体说说鲁迅的‘绝望’吗?”
“当然。”
许成军的英语清晰而沉稳,“鲁迅写狂人最后‘病愈’,回到正常生活,其实是种绝望——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吃人’的礼教;
而您写奥斯卡长大,是种希望——他知道自己能守住‘不变成刽子手’的初心。
但两者的核心是一致的:文学要做‘醒着的人’,哪怕只能敲鼓,哪怕只能说疯话。”
格拉斯听完,突然鼓起掌来,对张威联说:“请您翻译给大家听——
中国的年轻人让我惊讶,他们不仅懂自己的文学,还能懂世界的文学。这比任何奖项都珍贵。”
张威联翻译后,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白华忍不住站起来:“许同学说得好!咱们中国文学从来不是封闭的,能跟世界对话,才是真的强大!”
格拉斯看着许成军想要多说些什么,但是许成军已经被现场点燃的气氛淹没。
只留下了一会再私下交流的心思。
讲座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
格拉斯被学生和作家们围着,签名、聊天,德语系配的翻译在一旁帮忙翻译。
许成军被王远华拉着聊起了鲁迅和格拉斯的异同。
听了半晌。
老先生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多跟魔都作协联系,咱们可以办个‘中西文学对话’沙龙,你来讲讲怎么把外国文学的好,融到中国故事里。”
“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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