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 在座的诸君,本该是挺直脊梁谈文学的  我的时代1979!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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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在座的诸君,本该是挺直脊梁谈文学的 (第2/3页)

  台上的人态度傲然。

    台下的虔诚像一群教徒。

    天主还是东正?

    许成军听着,看着。

    呵~

    他想用中国当代文学打倒格拉斯的言论,但是能做到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未来的中国文学能做到么?

    答案依然显而易见。

    他现在去写《希望》写《红绸》写《试衣镜》写《八音盒》,去花费时间办《浪潮》,就是希望中国文学突破窠臼。

    堂而皇之地走向世界,站在格拉斯这样的西方学者面前,说一句中国文学是世界文学一部分——

    但领先于世界文学。

    此刻他没什么对格拉斯说的,但是有对在场的学生、作家、学者们说的。

    他先是举手,张威连看到许成军后,欣然同意他的发言。

    许成军起身,目光先落向张威连,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千钧:“先生,关于格拉斯先生的观点,我已无需多言。但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对在场每一位同胞说——

    这部分,不必翻译。”

    话音未落,全场已静得能听见呼吸。

    张威连眼中闪过诧异,沉吟片刻终究点头。

    身旁的茹智鹃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里满是“莫要冲动”的示意,许成军却只是轻轻抬手,稳住了她的动作。

    随即转向台下,目光扫过屏息的学生、交头接耳的学者,最后落在卢心华那类带着倨傲的脸上。

    “诸位!中国文学从来不是世界文学的‘番外’,而是它血脉里早有的一支!”

    他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空气都似在震颤,“我承认,眼下我们的文学尚在爬坡,西方的理论或许能为我们搭梯,但梯子终究是工具,不是方向!若把工具当根骨,学来的不过是东施效颦的空壳!”

    “我们脚下踩着的,是五千年未断的文明!唐诗的风骨、宋词的意蕴、楚辞的浪漫、汉赋的恢弘,哪一样不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学基因?我们该写什么样的文学,早被这片土地的历史写定——

    写的是中国人的悲欢,传的是中国人的精神,从来不是为了迎合谁的审美,更不是为了换谁的认可!”

    “我不想同各位争论,中国未来经济能飞多快,会不会百年内赶超西方。

    我只问一句:若今天我们连自己的文化根脉都要弃之如敝履,凡事都要仰西方的鼻息、看西方的脸色,那我们的‘未来’,还算得上是中国的未来吗?这样的文学,还算得上是中国的文学吗?”

    他的质问掷地有声,台下有人下意识攥紧了笔,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许成军的声音却渐渐沉了下来,多了几分滚烫的恳切:“我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见惯了它的伤痕,更信它的力量。我写《红绸》,写《试衣镜》,办《浪潮》,不是为了追什么‘先锋’的虚名,只是想为中国文学挣一口气——挣一口不向西方屈膝的气,挣一口能把自己的故事讲响的气!”

    “我平生所愿,从不是做什么‘世界认可’的作家,而是做祖国母亲的‘拾荒人’:匍匐在她的土地上,一点点擦去百年的屈辱,一点点拾起她散落的荣光。中国的未来,本该是昂首站在世界民族之林的;在座的诸君,本该是挺直脊梁谈文学的——而非今日这般,把‘学西方’当‘进步’,把‘贬自己’当‘清醒’!”

    “记住:只有先认得出自己的根,才能写得出让世界记住的中国文学。这不是固执,是我们作为中国文人,最该有的立场!”

    最后一字落下,全场死寂,片刻后,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紧接着,掌声如潮,竟盖过了方才所有的窃窃私语。

    卢心华依然不屑。

    但是不影响更多的年轻学子因为这一番话有了思考,有了懊恼。

    足以~

    藏在角落的贾植芳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含欣慰。

    他本不必来,也不想来。

    但是朱冬润告诉他:去看看中国文学的未来。

    他本已经绝望,但是至少眼下此刻他看到了光。

    给《浪潮》做序,他同意了。

    格拉斯看着全场的景象,眼含惊讶,他低头问问张威连为什么不翻译。

    张威连愣了片刻,摇摇头:“这孩子说了一些关于我们东方世界的一些见解,大概是讲文学精神的。”

    格拉斯摇摇头,便不再追问。

    这是发生在讲座上的插曲。

    许成军虽然引起了共鸣,但他自己却不愿意提起。

    讨论文学,这次是东西方文学的对话,他用不了自己的理论,却用了民族大义。

    本就输了太多。

    张威连先生刚把格拉斯的《猫与鼠》手稿收好,就见君特格拉斯端着杯子走过来,目光落在许成军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休息室里很安静,王元华、罗洛等人坐在一旁,默契地没插话。

    他们看得出,这场对话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许,很抱歉刚才在讲座上没能深聊。”

    格拉斯先开口,英语里还带着淡淡的德语重音,“实话说,在来中国前,我对中国文学的认知,还停留在古典。李白的诗、杜甫的沉郁,还有鲁迅的《阿Q正传》。

    西方学界很少提到中国现代文学,我们总以为,你们的文学还在‘回望过去’,没形成自己的现代声音。”

    这话不算尖锐,却像一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

    罗洛手里的钢笔顿了顿,他译里尔克多年,深知西方学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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