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镜头里的烟火 (第1/3页)
一、老巷的相机与带灰屑的指尖
某二线城市老街区的清晨总飘着油条香与青砖灰的味道,我守在杂货店柜台后,看老陈背着相机包从巷口走来。他的卡其色工装夹克袖口沾着浅白色镜头清洁剂痕迹,是昨天擦镜头时蹭的;胸前别着枚旧相机造型徽章,边缘磨得发亮,他说 “这是女儿送的退休礼物,戴着就像她陪着我拍”;左手托着二手佳能 6D,镜头盖没盖,显示屏上是刚拍的 “修鞋匠补鞋” 特写,参数停在 “ISO 400,光圈 f/5.6”;右手攥着块镜头布,指尖因长期握相机、调拨盘泛着厚茧,指缝里藏着点老巷青砖的灰屑,是今早蹲在墙根拍晨露时蹭的,连指甲盖缝里都嵌着淡灰色,洗了好几次都没洗干净。
他的相机包永远摆着三样被精心呵护的东西:泛黄的 “取景笔记本”,封面用透明胶带粘了三层,某页用铅笔写着 “周一:早市拍‘油条摊蒸汽’(6:00-7:00,逆光最佳);周三:老巷拍‘雨后水洼倒影’(遇雨必去);周末:拆迁区拍‘最后一家杂货店’(月底前赶完)”“提醒自己:今晚陪儿子复习数学(上周答应的,别忘);给相机买新存储卡(旧的满了,300 元)”;用旧布包着的 50mm 定焦镜头,是他攒 3 个月工资买的,布上绣着个小太阳,是妻子偷偷绣的;还有张儿子画的 “爸爸举相机” 简笔画,用透明塑封包着夹在笔记本最后一页,画里的他举着相机,儿子举着数学试卷站旁边,背面用蓝笔写着 “爸爸,拍完照陪我做题”。蹲守间隙,他会靠在我家杂货店墙根揉肩颈,左手攥着没调好参数的相机,右手轻轻按揉颈侧,眉头微蹙却没停下看巷口 —— 怕错过晨练老人拎着鸟笼走过的瞬间,也怕阳光变烈影响逆光效果。我递过去一瓶凉白开时,发现他的相机包侧袋里放着护肩与眼药水,护肩上印着儿子画的小相机,他笑着说 “天天扛相机,肩颈早落下毛病了,这护肩是儿子帮我选的”,指尖碰到水瓶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指腹比常人更粗糙,是常年蹲守拍照、摆弄镜头磨出来的。
上周暴雨夜,我关杂货店门时,撞见他在巷口对着相机红着眼。卡其色工装肩头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手里攥着刚拍的 “老巷杂货店招牌” 照片,镜头被雨水淋得有点模糊,他正用镜头布反复擦,擦得指尖发红;手机屏幕亮着妻子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儿子举着数学试卷哭:“爸爸说好了今晚陪我复习,他又去拍那些破照片!” 而他刚冒雨蹲守 2 小时,就为拍 “雨后老巷水洼倒影”—— 老巷下周要拆,这是最后一次能拍到的机会,相机镜头盖被风吹掉,镜头进了点雨水,他怕修不好(这相机是二手的,修一次要 500 元),又怕回家被妻子骂 “不务正业”。
这时我喊他:“陈师傅,进来躲躲雨吧,别淋坏了相机!” 他赶紧把相机抱在怀里,跑进店里,从相机包掏出儿子的简笔画,盯着看了几秒,声音发哑:“我就想多拍点老巷的照片,以后拆了,至少还有个念想”。后来才知道,他那晚把相机送到维修点,自己淋着雨回家,儿子已经睡着,他在儿子书桌放了张刚洗的 “校园樱花” 照片(之前拍的,儿子说过喜欢),上面贴着手写便签:“宝贝,爸爸明天一定陪你复习”,第二天早上 5 点,他又来老巷补拍,肩颈疼得抬不起相机,只能用围巾裹着护肩,蹲在我家店门口拍了半小时。
帮他捡过掉落的镜头布时,我见过他在杂货店角落整理照片。他背对着我,手里翻着打印好的老街区照片 —— 有修鞋匠、裁缝铺、糖水摊,每张背面都写着拍摄时间和地点,眼泪掉在 “糖水摊阿姨笑” 的照片上,把油墨晕成一小团。“昨天会计报表没做完,被领导批评,妻子说我‘都 45 岁了,还玩相机浪费钱,不如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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