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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江城穿越之盲杖下的温度 (第1/3页)

    一、按摩店的盲杖与带艾草的指尖

    某二线城市老城区的 “康手盲人按摩店”,藏在便民便利店隔壁的巷子里,招牌上的 “盲人” 二字被雨水浸得发暗,却总在清晨飘出两股交织的味道 —— 一股是陈峰熬药的艾草香,混着点苦涩;另一股是按摩油的淡香,带着点薄荷的清凉。我守在便利店柜台后,每天清晨六点半,准能看见陈峰从巷口那栋老旧居民楼走出来,灰色工装的袖口永远沾着浅褐色的按摩油痕迹,是前一天给顾客推背时蹭的,洗了好几遍都没洗干净,只能在袖口缝了块同色补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的胸前别着枚 “高级调理师” 铜质徽章,边缘被白色盲杖磨得泛亮 —— 那盲杖是老周帮他选的,杖头裹着层橡胶,敲在水泥地上不会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说 “怕吵到巷子里的老人”。每天他走到便利店门口,都会停下脚步,左手握着盲杖轻轻敲三下地面,像是在跟我打招呼,然后才 “摸索” 着走到收银台前:“老板,来瓶无糖豆浆,要凉的,热的怕按穴位时手心出汗”。他递钱时,指尖总会在收银台台面上顿两秒,像是在确认零钱的位置,其实我知道,他的视力根本没问题 —— 有次他弯腰捡掉在地上的硬币,眼神精准地落在硬币上,只是在指尖碰到硬币的瞬间,又故意放慢了动作,装作 “刚摸到” 的样子。

    他的指尖比同龄人的手更粗糙,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是常年按穴位磨出来的,指缝里总藏着点浅绿色的艾草粉,是前一晚给母亲熬药时蹭的。有次我问他:“你天天熬药,是自己不舒服吗?” 他握着豆浆瓶的手顿了顿,笑着说 “我妈身体不好,熬点艾草水给她泡泡脚,能缓解关节疼”,可我后来才知道,他母亲患的是尿毒症,每周要去医院透析两次,那艾草水根本不是泡脚用的,是他自己熬来缓解腰肌劳损的 —— 长期弯腰给顾客按摩,他的腰早就落下了毛病,却舍不得买贵的药膏,只能用艾草煮水热敷。

    按摩店的玻璃窗后,总能看见他的三个 “固定物件”,像三件摆得整齐的展品:第一件是铺在按摩床中央的旧穴位图毛巾,米白色的底色已经泛黄,边缘卷着边,却洗得干干净净,毛巾上印的人体穴位图被磨得有些模糊,他每次给顾客铺毛巾时,都会特意把 “腰椎穴位区” 对准按摩床中间,嘴里念叨着 “这样按的时候才不会偏”;第二件是本用牛皮纸包着封面的便签本,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有次他忘在便利店,我翻开看了一眼,某页用铅笔写着 “张阿姨:每周三下午两点来,腰椎旧伤在 L4-L5 节,按的时候力道要轻,避开左侧肌肉;李哥:肩颈有旧伤,不能用掌根按,要用指腹;母亲透析:5 号缴 3000 元,还差 800 元,今天要多接两单”,页面空白处画着小小的艾草图案,是他妹妹帮他画的;第三件是副黑色遮光墨镜,镜腿上缠着圈透明胶布,是上次他不小心把镜腿摔断了,没钱买新的,只能用胶布粘起来,备用墨镜放在工具包最底层,镜盒上贴着张便利贴,写着 “记得每天检查镜腿,别掉下来”。

    午休时,他很少回员工休息室,总喜欢靠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 “听” 收音机 —— 那收音机是他父亲留下的,外壳掉了块漆,他用红色马克笔在掉漆的地方画了个小太阳。其实他根本没在听节目,眼睛总是用余光瞟着按摩店的门口,怕有新顾客来,老周没及时提醒店内的布局变化。有次巷子里的王大爷搬了盆月季花放在按摩店门口,他没注意,差点 “撞” 上去,幸好老周及时喊了声 “小陈,左边有花”,他才赶紧往右边挪了挪,事后他蹲在长椅旁,偷偷把月季花的位置记在便签本上,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花盆图案。

    上周暴雨夜,我关便利店门时,看见他蹲在按摩店后门的屋檐下哭,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打湿了他的灰色工装。他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 300 元纸币,是张阿姨下午按完摩多给的小费,张阿姨说 “小陈,你一个人不容易,这点钱你拿着买件新衣服”,他当时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老周帮他收下的。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医院发来的短信:“尊敬的患者家属,您母亲下次透析时间为 5 号,请于 4 号前缴清 3000 元预缴款,逾期将影响透析排期”,短信下面是妹妹发来的微信:“哥,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不用给我了,我在学校食堂找了个兼职,每天晚上帮忙收拾桌子,能赚 200 块钱”。

    老周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件叠得整齐的外套,想给他披上,却被他推开了:“周哥,我没事,就是有点冷”。老周叹了口气说:“小陈,要不别装了,我帮你找家正规的按摩店,虽然工资少点,但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的”,他摇着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周哥,我妈等不起,透析费不能断,妹妹的学费也得靠我,再撑半年,等妹妹放暑假找份兼职,我就不装了”。那天晚上,他在按摩店后门蹲了很久,直到雨停了才离开,走的时候,他把那张 300 元纸币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是在守护一件珍贵的宝贝。

    有次张阿姨来便利店买酱油,跟我聊起陈峰:“你说小陈这孩子,眼睛看不见还这么努力,每次给我按腰都特别仔细,比我儿子还贴心,我总多给点小费,他还不好意思要”。我看着张阿姨手里的酱油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没敢告诉她真相 —— 其实陈峰每次收完张阿姨的小费,都会在便签本上写 “欠张阿姨一次免费调理”,还在旁边画个小小的爱心,他说 “张阿姨人好,不能让她吃亏”。

    二、盲杖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酸胀感,像是刚按完十多个顾客的穴位。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靠在按摩店门口的长椅上,手里握着那根熟悉的白色盲杖,杖头还沾着点巷口的泥土。身上穿的是陈峰那件灰色工装,袖口的补丁硌着我的手腕,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亮着两条消息:

    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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