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盲杖下的温度 (第2/3页)
是医院早上六点发来的:“尊敬的患者家属,您母亲明天(5 号)透析,目前预缴款仍未到账,请于今日 18 点前缴清 3000 元,逾期将无法安排透析,望理解”;
第二条是老周早上六点十分发来的:“小陈,今早有个新顾客,是巷口理发店的老板介绍来的,说‘只信真盲人技师’,他一会儿就到,我帮你盯着,你别慌,我会提前给你递信号”。
窗外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打在按摩店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巷子里的路灯还没关,昏黄的灯光透过雨丝照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斑。我摸向自己的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根针在扎 —— 这是陈峰的腰肌劳损犯了,昨天他接了 13 单,从早上九点忙到晚上十点,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只啃了两个馒头。
我从工装内袋里掏出那张叠得整齐的透析缴费单,纸页已经被反复折叠得有些发白,上面的 “3000 元” 字样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 “还差 1200 元”。工具包就放在长椅旁边,我打开拉链,里面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那本牛皮纸封面的便签本、副缠着胶布的黑色墨镜、瓶没喝完的艾草水、还有盒用了一半的肌效贴 —— 这是陈峰昨天刚买的,舍不得贴,只在腰最疼的地方贴了一片。
我赶紧戴上墨镜,墨镜的镜片有点模糊,像是蒙了层雾,我试着眨了眨眼,才发现镜片上沾着点灰尘 —— 陈峰平时舍不得用干净的布擦镜片,只用衣角轻轻蹭两下。我拿起盲杖,学着陈峰平时的样子,轻轻敲着地面往按摩店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老周的声音:“小陈,你来了?快进来,我刚把按摩油放在你左手边的架子上,跟平时一样,第三层,你伸手就能摸到”。
老周穿着件蓝色的旧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的视力只有光感,却能准确地判断出我的位置,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 3 号按摩床旁边:“新顾客一会儿坐 2 号床,我会跟他说‘小陈是我们店手艺最好的技师,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按穴位特别准’,你别紧张,要是他问起你的眼睛,你就说‘小时候发烧伤了视神经,只能看见点光影’”。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揣着只兔子,跳得飞快。我走到按摩床旁边,开始练习 “盲态”:把按摩油瓶从架子上拿下来,故意放慢动作,指尖在瓶身上顿了顿,像是在确认是不是按摩油;然后把穴位图毛巾铺在按摩床上,用手反复抚平褶皱,确保 “腰椎穴位区” 对准床中央 —— 这些动作陈峰不知道练了多少遍,已经刻进了肌肉记忆里,可我做的时候,还是觉得手忙脚乱,指尖忍不住发抖。
早上八点,张阿姨打着伞走进了按摩店,她的头发有点湿,手里提着个布袋子:“小陈,我今天来早了点,不耽误你吧?” 我赶紧转过身,学着陈峰的语气说:“张阿姨,不耽误,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我 “摸索” 着走到饮水机旁,老周赶紧在旁边说:“水杯在你右手边的桌子上,第二个就是”,我顺着他的声音拿起水杯,倒了杯温水递给张阿姨。
张阿姨趴在按摩床上,我帮她铺好毛巾,手指刚碰到她的腰椎,就想起便签本上写的 “L4-L5 节旧伤,避开左侧肌肉”。我用指腹轻轻按在她的腰椎上,慢慢加重力道,张阿姨笑着说:“小陈,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比上次按得还舒服,我这腰啊,就认你这双手”。我心里一阵愧疚,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 “嗯” 了一声。
按到一半时,我的腰突然疼得厉害,只能偷偷用右手撑了下按摩床,额头冒出冷汗。张阿姨感觉到了我的动作,关切地问:“小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是累了就歇会儿,我不急”。我赶紧说:“没事,张阿姨,老毛病了,不碍事”,说完我咬了咬牙,继续按了起来 —— 我知道,这一单能赚 60 元,离 3000 元的透析费又近了一步。
按完后,张阿姨从布袋子里拿出 100 元递给我:“小陈,这是今天的按摩费,剩下的 40 元你拿着,买瓶好点的药膏,别总熬艾草水,对腰不好”。我想拒绝,可老周在旁边说:“张阿姨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以后好好给张阿姨按腰就行”,我接过钱,指尖碰到张阿姨的手,她的手很暖,像我奶奶的手一样,我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赶紧把钱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早上十点,新顾客来了,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个公文包,看起来很严肃。他走进按摩店,扫了一眼店内的环境,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就是他们说的盲人技师?” 我赶紧点点头,老周赶紧过来说:“是的,李老板,小陈的手艺特别好,我们店的老顾客都找他”。
李老板坐在 2 号按摩床上,盯着我说:“我之前在别的店被坑过,有个技师假装盲人,按穴位一点都不准,你可别骗我”。我握着盲杖的手紧了紧,指尖发白,笑着说:“您放心,我要是按得不准,您不用给钱”。就在这时,老周故意把水杯掉在了地上,“哐当” 一声,吸引了李老板的注意力:“小陈,帮我捡下水杯,在你脚边呢”。
我赶紧弯下腰,故意在地上摸索了两下,才 “摸到” 水杯,递给老周。李老板看了一眼,没再说话,趴在了按摩床上。我拿起按摩油,开始给他按肩颈,刚按了没两分钟,李老板突然说:“你这按的位置挺准啊,你是不是能看见啊?我上次那个假盲人,按的时候总偏”。我的心脏骤停,手停在了半空中,老周赶紧过来说:“李老板,您说笑了,小陈要是能看见,还能做盲人技师吗?他就是按的次数多了,记熟了穴位”。
李老板没再追问,可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直绷着,像是在随时观察我。我按得更小心了,生怕露出破绽,腰也越来越疼,只能靠深呼吸缓解。好不容易按完,李老板付了钱,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
中午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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