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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江城穿越之分类筐里的温暖 (第1/3页)

    一、小卖部旁的三轮车与带消毒水味的指尖

    向阳里社区的 “便民小卖部”,铁皮棚顶铺着块褪色的石棉瓦,风一吹就 “哗啦啦” 响,把柜台后酱油醋的咸香,和巷子里飘来的纸壳霉味缠在一起。我守在摆着搪瓷盆的柜台后,盆里装着散装的盐和味精,袋口用夹子夹着,是陈阿婆常来买的 —— 她总说 “散装的实惠,够给老伴做两顿菜”。每天早上 6 点半,准能听见青石板路上传来 “吱呀 — 哐当” 的声响,像老钟在敲,不用看就知道,是陈阿婆的蓝色三轮车来了。

    那辆三轮车是她老伴没生病时一起买的,车身上的蓝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斑驳的锈色,像老人脸上的皱纹;车斗两侧焊着两根铁条,用来固定三个竹筐,筐沿用洗得发白的蓝布条包着,布条边缘磨出了毛边,是陈阿婆一针一线缝上去的,怕竹筐的毛刺刮坏邻居的门。最左边的纸壳筐里,总放着把旧扫帚,扫帚柄是用老竹竿做的,顶端缠了圈胶布,是去年冬天陈阿婆扫雪时断了,自己用胶布缠好的,现在扫起地来还会 “咯吱” 响。

    车把正中间,贴着张塑封的照片,是她孙子小宇举着 “三好学生” 奖状的样子 —— 小宇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奖状边角有点卷。陈阿婆每天都会用袖子擦两遍照片,早上出门擦一次,收摊回家又擦一次,塑封膜上都磨出了淡淡的印子。有次我问她:“阿婆,怎么不换张新照片?” 她摸了摸照片,笑着说:“这张好,看着就像娃在我身边,不孤单”。

    她的左手戴着双灰线手套,是老伴没生病时织的,织得有点松,陈阿婆就在手腕处缝了圈松紧带。食指处磨出了个铜钱大的洞,露出里面的蓝布补丁 —— 那是去年收废品时,被铁皮划烂的,她舍不得扔,找了块老伴的旧衬衫布,自己缝了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却总被她攥得紧紧的,像握着件宝贝。右手攥着根铁钩,钩头是磨亮的钢筋,钩柄上缠着圈旧胶布,是去年冬天防滑用的,现在胶布边缘都起了毛,露出里面的木头柄,上面还留着老伴刻的小太阳。

    她身上总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是早上给老伴擦身时沾的 —— 每天 5 点天不亮,她就起床,先帮老伴翻身,再用温水浸湿的毛巾,从脸到脚轻轻擦一遍,毛巾是淡粉色的,是小宇上初中时用的,现在边角有点破,却洗得干干净净。每次来小卖部,她都站在离食品柜一米远的地方,说 “我身上有药味,别蹭到吃的上,给人家添麻烦”,买盐和味精时,会用自己带的旧塑料袋装,从不用小卖部的新袋子,说 “能省一个是一个”。

    早高峰时,我整理货架的间隙,总看见她在楼下慢悠悠地收废品。给 2 栋的刘爷爷收纸壳,她会先把三轮车停在刘爷爷家楼下的阴凉处,怕挡住其他邻居的路;然后爬上三楼,刘爷爷已经把纸壳堆在门口,用绳子捆了半捆,她会蹲下来,把散落的纸壳一张张叠好,再用绳子重新捆紧,捆的时候还会特意留个手提的地方,说 “这样您下次搬着方便”。收完纸壳,她会顺手拎起门口的垃圾袋 —— 是刘爷爷攒了两天的厨余垃圾,袋子有点漏,她就用自己的旧报纸裹住,说 “您腿脚不好,这垃圾我帮您带下去,扔到分类桶里”。

    给 4 栋的张姐收婴儿车纸箱时,她会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开纸箱,生怕弄坏里面的泡沫板。张姐说 “泡沫板没用,扔了吧”,她却摇摇头,把泡沫板叠得整整齐齐,放进中间的塑料筐里:“这泡沫板软和,给你家娃当爬行垫正好,铺在地上不凉,扔了可惜”。后来张姐跟我说,那块泡沫板,她家娃铺了半年,直到娃会走路才收起来,现在还放在阳台当储物垫。

    收完 3 栋王奶奶的塑料瓶,她会从纸壳筐里拿出那把旧扫帚,把王奶奶家门口的碎屑扫干净 —— 哪怕只是掉了几片瓶盖,也会用手捡起来,放进最右边的金属筐里。有次下小雨,她冒雨来收王奶奶的塑料瓶,雨衣帽子歪了,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头发都湿了,却先把塑料瓶往三轮车里挪,用塑料布盖好,怕淋湿了卖不上价。王奶奶想让她进屋躲躲雨,她却摆手:“不用,我快收完了,别把您家地板踩脏了”。后来王奶奶跟我说,那天陈阿婆的裤脚全湿了,膝盖磕在台阶上青了一大块,却没说一句疼,还是王奶奶硬拉着她,用红花油揉了揉才好。

    她的三轮车车座下,藏着个黑布包,是用老伴的旧中山装改的,包口用布条缝了个搭扣,防止东西掉出来。我见过一次,去年冬天她来买馒头,包不小心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出来 —— 有本旧账本,封面是用硬纸板做的,上面写着 “邻里需求”,字是用铅笔写的,有点歪,某页用铅笔标着 “刘爷爷:周三收纸壳(三楼,帮拿垃圾);张姐:婴儿车纸箱留泡沫(四楼,娃一岁);5 栋李叔:月底收啤酒瓶(一楼,爱喝青岛啤酒)”,空白处记着 “孙子生活费:15 号打(建行卡,别忘);老伴药费:10 号买(降压药,红色盒)”,字迹被反复描过,有点模糊,是她怕自己忘了,每天都描一遍。

    包里还有包薄荷糖,是最便宜的水果味,装在个旧糖盒里 —— 是小宇小时候吃饼干剩下的,现在用来装薄荷糖。夏天收废品出汗多,她就含一颗,说 “甜的能解乏,也能让脑子清醒点”;偶尔社区的小孩围过来看她收废品,她会掏出一颗,分给小孩,说 “慢点吃,别噎着”,小孩们都喜欢她,总喊她 “阿婆阿婆”,跟着她的三轮车跑。

    最底下是包消毒湿巾,是社区医院发的,她每次收完废品,都会抽出一张擦手,擦得很仔细,从指尖到手腕,连指甲缝都擦到,再到小卖部买东西。有次她擦完手,我看见她的手背上有很多细纹,还有几道浅浅的伤口,是收废品时被纸壳划破的,她却笑着说 “小伤,不碍事,洗干净就好了”。

    傍晚她收摊时,总会在小卖部买个馒头,有时加袋五毛钱的咸菜。我多给她个茶叶蛋,她却摆手,手指捏着馒头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一个馒头够了,省点钱给老伴买药,他的降压药快吃完了”。有次她孙子小宇打电话来,她蹲在小卖部门口的台阶上,声音放得很轻,像怕吵到别人:“娃,学费阿婆凑够了,你在学校好好读书,别担心家里,阿婆身体好着呢,能照顾你爷爷”。挂了电话,她摸了摸车把上的照片,手指在照片上小宇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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