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分类桶里的暖 (第2/3页)
池的志愿者”。老伴记不清台词,却记得自己的 “任务”—— 把电池放进红桶。彩排时他总把电池递给刘美娟,刘美娟就耐心教他:“爷爷,你看,画骷髅头的是红桶,电池要自己放进去才对,你放对了,咱们就能拿第一”,教了十几次,老伴终于记住了。比赛那天,老伴穿着刘美娟找的旧衬衫,准确地把电池放进红桶,台下街坊笑着鼓掌,刘美娟却红了眼,抹了把眼泪说 “没想到他还能记住这个,比记我的名字还清楚”。
傍晚收摊时,她会把分类手册和便签本放进帆布包,再牵着老伴慢慢走回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老伴手里还攥着那张分类卡,时不时举起来看看。路过便利店,我有时会多给她个热包子,她却不肯要:“已经买过了,你留着卖吧,赚钱不容易”,实在推不过,就会把包子掰一半给老伴,自己留一半,说 “分着吃才香”。有次她左手腕的肌腱炎发作,提不动装满塑料瓶的蓝桶,街坊们轮流来帮忙 —— 王爷爷搬不动就用小推车推,李婶帮着记数据,小张帮着整理可回收物,她坐在小凳子上,看着街坊们熟练地分类,眼泪又掉了下来,嘴里念叨着 “没白教,没白教”,老伴就用右手帮她擦眼泪,动作慢却很轻。
二、分类桶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指尖传来一阵消毒湿巾的淡味,凉丝丝的,是刚擦过手的缘故。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分类点旁的蓝色塑料凳上,屁股底下垫着块碎花布,布料有点磨手,是年轻时的围裙改的;左手牵着个人的手,暖暖的,手指关节肿大,指甲缝里沾着点泥土 —— 是老伴的手;右手攥着张画着塑料瓶的分类卡,卡片边缘被攥得发皱,上面还留着点老伴的指纹;身上穿着那件藏青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领口的厚布蹭着下巴,有点痒;左手腕戴着个印着 “环保小卫士” 的护腕,里面的药膏隐隐发热,贴着皮肤有点烫,是肌腱炎犯了的征兆 —— 我变成了刘美娟。
“娟娟,这是啥?” 身边的老伴举着张分类卡,卡上画着厨余桶,绿桶上的青菜叶被他用黑笔涂了几笔,变成了 “小花”。他眼神有点迷茫,却紧紧攥着卡,指关节都泛白了,生怕掉了。我转过头,看见他头发白了大半,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沾着点分类桶旁的露水;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泥土,是刚才帮着捡垃圾时蹭的;嘴角微微翘着,像在期待我的回答。
“这是厨余桶的卡,装剩菜剩饭、青菜叶的”,我笑着跟他解释,用右手的拇指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土,指尖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粗糙,是年轻时在工地搬砖留下的老茧。他的皮肤有点凉,我赶紧把他的手揣进我的冲锋衣口袋里,口袋里还装着个暖手宝,是孙子买的,充电式的,我早上出门前充满了电,“爷爷手凉,揣在阿婆口袋里暖和”。
手机在冲锋衣的内袋里震动,是王爷爷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耳背的沙哑,还夹杂着收音机的杂音:“美娟啊,我攒了一袋子塑料瓶,你今天有空来教教我不?上次你教的我又忘了,怕分错了给你添麻烦,你要是忙,我就等明天”。我摸了摸左手腕,疼得有点抬不起来,转动手腕时,护腕里的药膏发出 “沙沙” 的声响。但我还是点开语音,回了句 “爷爷不忙,我这就过去”—— 王爷爷上周就跟我说了,他要攒够 50 个塑料瓶换盆多肉,放在分类点旁,我不能让他等。
起身想去拿帆布包,老伴却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手指扣着我的指缝,像个怕走丢的孩子:“娟娟,分垃圾”,他指了指旁边的分类桶,眼里带着期待,还举了举手里的分类卡,意思是 “我也能帮忙”。我心里一软,蹲下来跟他平视,用右手摸了摸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咱们先帮王爷爷分完塑料瓶,再回来分,好不好?王爷爷等着咱们呢,爷爷乖,咱们走慢点,不着急”。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慢慢松开我的手,却还是攥着那张分类卡,把卡贴在胸口,像攥着宝贝。
我从铁架上取下帆布包,把暖手宝掏出来放进他的口袋里,“爷爷揣着暖手宝,别冻着”,又从包里掏出张写着我手机号的分类卡,塞进他另一个口袋,“要是爷爷走丢了,就把卡给别人,别人会帮你找阿婆”。他点点头,把口袋按了按,怕东西掉出来。
推着小推车往王爷爷家走,小推车是社区送的,蓝色的,车轮有点晃,我只能用右手扶着车把,慢慢走。左手腕越来越疼,像有根细针在扎,我时不时停下来,用右手揉一揉,心里想着 “再坚持会儿,王爷爷还等着呢”。路过便利店时,想起口袋里只剩 20 元,是昨天卖可回收物赚的 ——30 斤塑料瓶,卖了 21 元,我留了 1 元坐车,剩下的 20 元揣在兜里,够买两个馒头,再给老伴买包薄荷糖。他最近总口干,说分类点的风 “刮得嗓子疼”,薄荷糖能润润嗓子。
我停下车,让老伴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台阶上还留着早上扫的落叶,我用脚把落叶拨到一边,“爷爷坐在这等着,别走开,阿婆买完馒头就回来”。他点点头,把分类卡放在膝盖上,双手护着,还抬头看了看便利店的招牌,像在记位置。我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爷爷别跟陌生人走,阿婆很快就回来”,他又点点头,挥了挥手里的分类卡,意思是 “我等着”。
便利店的包子刚出锅,热气腾腾的,我买了两个,一个肉包,一个白面馒头,又拿了包薄荷糖,结账时老板说 “20 元正好”。我把肉包和薄荷糖揣进内袋,把白面馒头放进帆布包,想着 “肉包给爷爷吃热的,薄荷糖让他含着,我吃凉馒头就行”。
买完东西,我赶紧牵着老伴往王爷爷家走。王爷爷住在 3 栋一楼,门口堆着个鼓鼓的蛇皮袋,袋子上还贴着张纸条,写着 “美娟:瓶已洗干净,放心分”。见我们来,王爷爷赶紧从屋里迎出来,手里还端着杯菊花茶,“美娟来啦,快进来坐,我给你泡了菊花茶,解解渴”。杯子是个搪瓷的,上面印着 “劳动光荣”,是王爷爷年轻时得的奖品。
“不用了爷爷,咱们先分瓶子,一会儿还要回分类点,别耽误了记数据”,我摆摆手,把帆布包放在门口的小桌上,从里面掏出副粉色乳胶手套戴上。手套有点紧,我费力地扯了扯,才把手伸进去 —— 这是孙子买的,我舍不得用,只有帮街坊分东西时才戴,怕把手上的油蹭到瓶子上,影响回收。
打开蛇皮袋,里面的塑料瓶都洗得干干净净,瓶身上没有一点油污。我把瓶子一个个掏出来,放在地上摆好,“爷爷您看,这种透明的空瓶,要先把瓶盖拧下来,瓶盖是其他垃圾,瓶身是可回收的,还要捏扁了放蓝桶,这样能省地方”。说着就拿起个空瓶,用右手捏住瓶身中间,用力捏扁,左手腕疼得我皱了皱眉,却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把捏扁的瓶子放进旁边的小筐里。
王爷爷学得很认真,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把 “拧瓶盖、捏扁” 四个字记下来,字写得歪歪扭扭,却一笔笔很清楚。他拿起个瓶子,学着我的样子拧瓶盖,手指有点抖,拧了三次才拧开,“美娟你看,我拧开了!” 他像个考了满分的孩子,举着瓶盖给我看。我点点头,笑着说 “爷爷真棒,分的没错,下次你就能自己分了”。
分完瓶子,我把透明的和有色的分开捆好,放在小推车上,“爷爷,共 38 个瓶子,19 个透明,19 个有色,攒够 50 个就能换多肉了”。王爷爷点点头,把菊花茶塞进我手里,“你拿着路上喝,不然一会儿该凉了”,我推辞不过,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菊花的清香混着甜味,在嘴里散开,心里暖暖的。
刚想回分类点,就看见小张提着个黑色垃圾袋往分类点走,袋子没系紧,露出半截电池的包装纸,眼看就要扔进绿桶。我赶紧喊住她:“小张,等一下!” 她转过头,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急色,“刘姨,我赶时间上班,晚点再分行不行?今天要迟到了”,说着就想把袋子扔进去。
我快步走过去,从帆布包里掏出张画着电池的提醒卡,卡上画着个大大的红色电池,旁边写着 “有害垃圾,放红桶”。“姑娘你看,电池是有害垃圾,得放红桶里,你看这卡上画的电池,跟你袋子里的一样,要是放进厨余桶,里面的汞会污染土地,种出来的菜都不能吃”,我把卡递到她手里,又指了指红桶上的卡通画:“你记着这个红桶,上面画着骷髅头,下次就不会错了”。
小张接过卡,脸有点红,挠了挠头,“刘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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