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江城穿越之齿轮里的时光  一城千面:我的无限穿越录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江城穿越之齿轮里的时光 (第1/3页)

    一、杂货店旁的修表铺与带机油味的指尖

    晨光里社区的 “便民杂货店”,铁皮棚顶在清晨的薄雾里泛着冷光,棚檐下挂着串风干的红辣椒,是去年秋天街坊送的,现在还透着点艳色。柜台后的搪瓷盆里,散装盐粒沾着晨露,泛着细碎的光,我用竹勺轻轻拨弄,盐粒碰撞发出 “沙沙” 声,混着热饮机 “嗡嗡” 的运转声,成了社区清晨的第一支小调。

    每天早上 7 点整,菜市场旁那间老平房里总会准时传来 “咔嗒 — 咔嗒” 的声响 —— 不是钟表走针的轻响,是马文才推开修表铺木门的声音。那扇木门是 1986 年修表铺开张时,师傅带着马文才一起打的,门框用的是老松木,现在木纹里还嵌着当年没磨平的木刺。合页锈得发黑,轴芯处却总泛着机油的亮泽,马文才每天都会从修表台的铜盘里挑出两滴最清亮的机油,滴在合页缝里,动作轻得像给婴儿喂药:“别让门响吵着楼上的张奶奶,她心脏不好,上次楼道里掉个花盆,她都心悸了半天”。滴完机油,他还会用食指蹭蹭合页,确认油渗进去了,才轻轻推上门试了试,直到门轴只发出极轻的 “吱呀” 声,才满意地笑。

    门楣上挂着块梨木牌,刻着 “文才修表” 四个楷体字,是师傅 1986 年亲手刻的。当时马文才刚满 23 岁,跟着师傅学了 5 年修表,师傅说 “你手艺成了,得有块招牌,这木牌跟着你,就像我跟着你一样”。木牌边缘被岁月磨得圆润如鹅卵石,木缝里嵌着早年修表时溅的机油,形成深浅不一的褐色纹路,像幅迷你的时光地图 —— 最深处那道是 1992 年修一块老座钟时溅的,当时机油从表芯漏出来,洒了满手,顺带溅到了木牌上;浅点的那道是 2008 年修电子表时弄的,当时他正教刚上小学的孙女认零件,孙女不小心碰倒了机油瓶。马文才每天开门后,都会用块洗得发白的旧眼镜布擦一遍木牌,从 “文” 字的起笔擦到 “表” 字的收笔,每个笔画都擦得发亮,擦完还会对着木牌小声说:“师傅,今天又要麻烦您看着我修表了,昨天梦见您说我装游丝太急,今天我肯定慢下来”。

    他穿着件藏青色对襟褂子,是老伴 1990 年用的确良布料做的,当时的确良是稀罕货,老伴托在纺织厂的表姐弄了半米,连夜赶制出来,说 “你修表要体面,别总穿打补丁的”。现在布料已经泛白,袖口磨出了毛边,他就用同色的细棉线缝了圈窄边,针脚细得像钟表游丝,每厘米能缝 8 针 —— 那是老伴没犯白内障时教他的,“缝边要跟着布的纹路走,斜纹布就斜着缝,平纹布就直着缝,才不容易开线”。现在衣襟上还沾着点淡褐色机油,是早上拆张奶奶的老怀表时蹭的,机油印子呈不规则的圆形,像朵小小的墨菊,他却舍不得洗,说 “这是表芯里的老机油,1978 年的上海牌怀表,里面的机油都带着股老木头的味,洗了可惜”。

    左手牵着老伴的手,她的手指关节肿得像发面馒头,是年轻时在纺织厂捻棉纱落下的关节炎。1979 年她进纺织厂,每天要捻 8 小时棉纱,手指要反复勾线,时间长了关节就变形了。现在她掌心总攥着块磨得发亮的鹅卵石 —— 是 2004 年他们在长江边散步时捡的,当时江水刚退,沙滩上留着好多鹅卵石,老伴挑了块最圆的,说 “这石头像块小表盘,上面的纹路像时针分针,以后我看不清表了,摸它就像摸时间”。现在石头被攥得温润如玉,边缘的棱角全磨平了,表面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马文才每天都会帮她把石头放进贴身的布袋里,布袋是用孙女 2015 年的旧围巾改的,淡粉色,上面绣着朵小梅花,是老伴视力还能看清时绣的,现在梅花的花瓣有点褪色,却依旧鲜活。“贴着心口放,石头能暖点,你攥着也舒服”,他每次放的时候,都会轻轻拍两下老伴的胸口,像在确认石头放稳了。

    右手攥着张泛黄的 “今日维修重点” 纸条,是用 1980 年代的方格稿纸写的,纸边已经发脆,边缘被反复折叠,折痕处磨得快透光了 —— 这张纸他用了三年,正面写满了维修记录,背面还记着老伴的用药时间。字迹用英雄牌钢笔写得工整,墨色有点淡,是去年在杂货店买的廉价墨水,“贵的墨水要 8 块钱一瓶,这瓶才 3 块 5,虽然淡点,写出来的字也清楚”。某行画着个小怀表图案,怀表的表链画了 3 节,每节都画了个小圆环,表壳上还画了个小太阳,太阳的光线画了 6 道,旁边注着 “张奶奶:1978 年上海牌,换游丝(要找 1.2 毫米的蓝钢游丝,别拿错,上次拿成 1.0 毫米的,装上去走时不准)”,括号里的字比正文小一圈,是他前晚熬夜补的,怕早上记不清游丝的型号,补字的时候,他特意戴了老花镜,笔尖离纸只有 1 厘米,写得格外慢。

    修表铺的玻璃窗上,贴着层薄薄的水雾,是早上煮开水时熏的。马文才每天都会用块旧眼镜布擦出一块直径 20 厘米的透明区,擦得格外仔细,连边角的水雾都要抹干净:“得让街坊看见里面的动静,知道我在,他们才放心把表送来。上次王大爷路过,看见我在修表,才敢把他父亲的老怀表拿来”。玻璃窗右下角贴着张褪色的红纸,写着 “修表价目:换电池 10 元(用南孚电池,别用杂牌的),洗油泥 30 元(洗三遍,保证干净),换游丝 50 元(蓝钢游丝,耐用)”,是他孙女 2018 年上小学时写的,字歪歪扭扭,“修” 字的竖钩还写歪了,却用红笔描了三遍,现在纸边卷得像波浪,他用透明胶在四角粘了固定,胶水上还沾着根细棉线,是上次缝门帘时不小心蹭的,“这是娃写的第一份价目表,当时她还问我‘爷爷,换电池为什么比洗油泥便宜呀’,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推开门进去,最先闻到的是机油混着绒布的味道 —— 机油是修表专用的,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是从苏州一家老钟表厂买的,每次买都要攒半个月的钱;绒布是孙女小时候的围巾改的,洗得发白,却总带着股阳光的暖香,是去年夏天晒在楼顶时吸的太阳味。墙上钉着块松木版,是 2000 年儿子帮着钉的,木板上钻了 12 个小孔,每个孔里插着根细铁钉,挂着十几块待修的钟表:有掉了表蒙的 1990 年代 “北京牌” 机械表,表壳上还刻着 “劳动光荣”,是当年工厂发的奖品;有指针停在 “5:20” 的情侣电子表,表带上还留着情侣的名字缩写 “L&Y”,是 2020 年一对小年轻吵架时摔的,现在和好了,特意来修;最显眼的是个玻璃裂了缝的老座钟,钟摆上刻着 “1983”,钟面上的罗马数字 “Ⅻ” 已经褪色,马文才用红漆描了一遍,漆是去年刷门窗剩下的,有点稠,他特意加了点松节油调稀,“这是我和老伴的结婚纪念钟,当年托了三个亲戚才弄到工业券,花了 12 块 5 毛钱,相当于我当时半个月的工资,走了 40 年,跟咱们的日子一样,不能停”。座钟的钟摆每天都会 “咔嗒” 响,马文才说 “这声音像心跳,听着就踏实”。

    屋里最显眼的是那张用了 38 年的修表台,台面是用整块的老榆木做的,是师傅 1986 年从老家拉来的,当时师傅说 “老榆木结实,能陪你一辈子”。木质坚硬,被岁月磨得发亮,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能隐约映出人影 —— 凑近看,还能看见台面上细小的划痕,是多年来放工具、拆零件留下的:最深那道是 1995 年修一块老怀表时,镊子掉在台上划的;浅点的那道是 2010 年孙女来玩,用铅笔尖划的。台角用钢锯条刻着 “1986.3.15”,是修表铺开张的日子,刻痕深约 2 毫米,里面嵌着机油,像给时光盖了枚深色的印章。马文才每天都会用指尖摸一遍刻痕,指尖的温度能让机油微微融化,“这日子比我的生日还重要,当年师傅把这张台子传给我时,说‘守着它,就能守着饭碗,守着人心’,我这一辈子,还真没辜负师傅的话”。

    台面上嵌着 12 个圆形凹槽,每个凹槽直径 5 厘米,深 1 厘米,是 1986 年马文才用钻头一点点钻出来的,当时没有电钻,全靠手拧,钻了整整三天,手上磨出了三个水泡。边缘打磨得光滑无刺,用手摸上去像婴儿的皮肤。最小的凹槽里放着三把镊子,分别是 0.5 毫米、1 毫米、2 毫米的,镊尖亮得能反光,是用医用不锈钢做的,“这种钢软硬度刚好,夹小齿轮不会滑,也不容易断”。0.5 毫米的镊子柄上缠着圈红棉线,是去年镊子柄有点滑时缠的,棉线已经发黑,上面还沾着点机油,他却舍不得换,“缠久了有手感,换了新线反而夹不准,上次换了新线,夹游丝时差点弄断”。

    中间的凹槽里放着套螺丝刀,共 6 把,刀头细得像绣花针,最小的刀头直径只有 0.3 毫米,是用来拧表芯里的微型螺丝的。木柄是用酸枣木做的,是 1998 年马文才在山上捡的酸枣树桩,自己打磨的,被他攥了 38 年,已经形成了温润的包浆,木柄上还留着他右手食指的浅痕 —— 是年轻时握刀太用力,压出的印子,现在每次拿起螺丝刀,食指都会下意识地贴在浅痕处,“这样才知道刀头朝哪个方向,不用看也能拧螺丝,上次停电,我摸着这道痕,照样把表芯的螺丝拧下来了”。

    最大的凹槽里是个铜制工具盘,直径 15 厘米,分了 6 个扇形小格,每个格子边缘都刻着对应的零件名称:“游丝”“表蒙胶”“小齿轮”“螺丝”“弹簧”“密封圈”。铜盘是师傅传给他的,底部刻着 “匠心” 二字,是师傅用篆刻刀刻的,字体呈隶书,笔画间还留着师傅当年刻错后修改的细痕 ——“匠” 字的最后一笔原本短了点,师傅又补了一刀,现在还能看见补刻的痕迹。现在铜盘沿缺了个小口,是去年修张奶奶的老怀表时,不小心摔在修表台上磕的,他用细砂纸磨了整整一下午,从粗砂纸换到细砂纸,把缺口磨得圆润,“虽然缺了块,却像师傅在提醒我,修表要稳,不能急,上次急着赶工,就把这铜盘摔了”。

    修表台正中央,放着块磨破边缘的放大镜,银色镜框锈得发暗,是 1988 年师傅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师傅说 “你眼神好,但修细活还是得用放大镜,别把眼睛熬坏了”。他用细铜丝在镜框断裂处缠了两圈,铜丝接口处还特意拧了个小圆环,怕刮到手。镜片直径 8 厘米,边缘有道浅痕,是去年修张奶奶的老怀表时,镊子没拿稳,摔在台面上磕的。他每次用放大镜前,都会先对着晨光转两圈,找到没划痕的区域,再架在鼻梁上:“别让划痕挡了齿轮,不然容易看走眼,把好零件当成坏的扔了,上次就因为没注意划痕,差点把一根好游丝扔了”。

    放大镜的木柄上,还留着他右手食指的浅疤印 —— 是 25 年前修一块 1950 年代的老怀表时,被镊子尖扎的。当时那块怀表的表芯锈得厉害,他用镊子挑锈迹时,镊子滑了,尖扎进了食指,流了好多血,他只用块干净的布条裹了裹,继续修表,直到把表修好才去诊所包扎。现在疤痕呈淡粉色,像条细小的蚯蚓,每次捏细小齿轮时,食指还会下意识蜷一下,像在避开旧伤,却一点不影响速度,“疤痕记着错,以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这疤痕跟着我 25 年,提醒我修表要心细”。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他在修表台前弯着腰,头几乎贴在放大镜上,后背形成一道弧度,像座小小的拱桥。给张奶奶修 1978 年的上海牌怀表,他会先把怀表放在铺着淡粉色绒布的托盘里 —— 绒布是孙女小时候的围巾改的,洗得发白,却格外柔软,“老怀表的表壳薄,绒布能防磕碰,不然磕出个坑,就再也弄不平了,张奶奶说这表是她老伴参军时带的,当时过湘江时,表掉进水里,捞上来还能走,现在可不能被我磕坏了”。

    他从铜盘里拿出软毛刷,刷毛是用羊毫做的,细得像蚕丝,是他 1990 年在苏州买的,当时花了 5 块钱,现在刷毛有点秃了,他却舍不得扔,“羊毫软,扫灰尘不会伤表盘”。蘸着浓度 75% 的医用酒精,轻轻扫过表盘上的灰尘,酒精挥发时带着淡淡的凉意,“奶奶您这表有年头了,表盘漆脆,得轻着来,不然掉了漆,全中国都找不到一样的漆来补,上次修一块 1965 年的老表,表盘漆掉了点,我找了半年才找到相近的漆”。刷完灰尘,他用专用开表器卡在表壳边缘的细缝里,开表器是师傅传的,铜制的,现在已经有点变形,他每次用都要调整角度,“开表盖要顺着表壳的纹路转,不然容易把表壳拧变形,上次有个年轻人自己修表,把表壳拧裂了,最后还是我帮他补的”。手腕轻轻一旋,动作慢得像怕吵醒表芯里沉睡的时光,表盖 “啪” 的一声轻响,打开了,里面的表芯泛着淡淡的铜绿,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取出的表芯放在铺着白纸的小盒里,白纸是用废旧作业本裁的,是孙女小学时的作业本,上面还留着 “a、o、e” 的拼音,他舍不得用新纸,“旧纸吸油,表芯放在上面不会沾油污,新纸太滑,表芯容易滑下来”。每个零件都按拆解顺序摆好,从表蒙到游丝,一共 18 个零件,摆得整整齐齐,纸上还用铅笔标着序号:“1 是表蒙(玻璃材质,易碎,放在最左边),2 是表盘(象牙白,怕酒精,别碰酒精棉),3 是游丝(蓝钢材质,怕摔,单独放小绒布上)……”,序号旁边还画着小小的示意图,比如游丝的形状、齿轮的齿数,怕自己记混零件的位置。

    帮李叔洗 2010 年的机械表油泥,他会先把表芯放进盛着专用洗油剂的玻璃皿里,玻璃皿是 1970 年代的医用烧杯,杯壁上还印着 “上海医疗器械厂” 的字样,是他从社区医院废品堆里捡的,当时杯子破了个小口,他用玻璃胶补好了,现在还能用。他用细针轻轻拨弄齿轮,针是用缝衣针磨的,针尖细得能挑出齿轮齿缝里的油泥,“叔您这表是天天戴的,油泥堵了齿轮,得洗三遍才干净,第一遍洗表面的油泥,用软毛刷;第二遍洗齿缝里的,用细针挑;第三遍洗轴眼里的,用注射器滴洗油剂,洗太急伤零件,上次有个小伙子让我半小时洗完,结果轴眼里的油泥没洗干净,没几天表又停了”。

    洗完后,他会用吹风机最小档吹干表芯,吹风机是 2015 年儿子淘汰的,现在开关有点接触不良,他每次用都要拍两下。风嘴套着截细塑料管,是从废旧的圆珠笔上拆的,“塑料管能把风聚在一起,吹得更准,还能防止风大吹飞小齿轮,上次没套塑料管,吹飞了个小螺丝,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只能用备用的”。吹干后,他用镊子夹着新机油,滴在每个齿轮轴上,每滴油量都控制在 0.05 毫升左右 —— 他特意用个小量杯量过,“多了粘灰,少了干磨,得正好,像给娃喂饭,多一口少一口都不行,上次给一个老座钟滴多了机油,结果钟摆粘住了,走不动了”。

    遇到来修电子表的年轻租客小周,他也不嫌弃 “不值钱”。小周的网红电子表是塑料壳的,表盖已经有点变形,是上次摔在地上弄的,他拆表时特意用块软布垫在下面:“姑娘你这表壳是塑料的,别用蛮力掰,容易裂,我给你垫块布,能缓冲点力气,上次有个学生的表壳就是掰裂的,最后只能用胶水粘”。换完电池,他还帮她调准时间,指着表盘上的数字说:“这表电池能用两年,别总用快充充电器,电流太大伤电路,上次有个小伙子用快充充电子表,结果电路烧了,表直接废了。下次没电了再来找我,比外面的修理店便宜 5 块,还能用好电池,外面有的店用杂牌电池,用三个月就没电了”。小周要多给 10 块钱,说 “马叔您这么细心,多给点是应该的”,他却摆手,从铜盘里拿出块透明表蒙胶,帮她把表盖粘牢:“说好 10 块就是 10 块,多收了我心里不安,这胶是送你的,以后表盖松了,自己就能粘,记得别粘太多,不然会流到表盘上”。

    老伴大多时候坐在修表铺角落的藤椅上,藤椅是儿子 2010 年淘汰的,当时儿子买了新沙发,就把这藤椅送给了马文才。椅面的藤条断了两根,马文才用细藤条补好,藤条是他从郊外的藤丛里砍的,自己去皮、晒干,补了整整一下午。还在上面铺了块厚棉垫 —— 是李婶去年冬天织的,淡灰色,印着小钟表图案,每个钟表的指针都指向 “12”,“李婶说,12 点是一天的中间,代表日子平平安安,她织的时候,还特意问我老伴喜欢什么图案,说要织个讨喜的”。棉垫边缘缝着圈细花边,是李婶用钩针勾的,现在花边有点松了,马文才每次都会帮着理一理。

    她手里总攥着本 “视力训练本”,是马文才用 2020 年的废旧挂历做的,封面贴了张他们年轻时的合照 ——1983 年结婚时拍的,照片上的马文才穿着中山装,老伴穿着红衬衫,笑得很开心。训练本每页画着不同大小的钟表图案,最大的表盘直径有 10 厘米,数字是用红色马克笔写的,笔画粗得像小拇指,是马文才戴着老花镜画的;最小的表盘只有 3 厘米,数字是用黑色细笔写的,笔画细得像头发丝。马文才每天都会陪她认 1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