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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江城穿越之光影里的时光 (第1/3页)

    一、杂货店旁的拾光盒与带胶片味的指尖

    槐安路社区的 “便民杂货店”,铁皮棚顶在清晨的薄雾里泛着冷光,棚檐下挂着串风干的红辣椒和玉米棒,是去年秋天街坊们凑着送的,现在还透着点农家的艳色。柜台后的搪瓷盆里,散装盐粒沾着晨露,泛着细碎的光,我用竹勺轻轻拨弄,盐粒碰撞发出 “沙沙” 声,混着热饮机 “嗡嗡” 的运转声,成了社区清晨的第一支小调 —— 而这支小调的伴奏,永远是隔壁 “拾光盒” 修复室飘来的胶片淡味,那是 1980 年代醋酸纤维素胶片特有的气息,混着松针末的清香,像揉碎的阳光裹着旧时光的温度。

    每天早上 7 点,准能看见那个印着 “槐安路粮店” 的帆布修复箱出现在巷口。箱子是 1996 年粮店倒闭时留的,帆布面已经泛白,边角用细棉线补了三次,最下面那道补丁是苏念旧去年冬天缝的,针脚有点歪,却很密,“这箱子跟着我 28 年了,装过的胶片比我见过的人还多”。箱带磨得发亮,是常年被手攥出来的包浆,包浆里还嵌着点胶片碎屑 —— 是 1998 年修小学毕业照时蹭的,苏念旧总说 “这些碎屑是时光的脚印,不能丢”。她总走在靠近花坛的一侧,怕箱子蹭到路人,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 “今日修复清单”,纸边被摸得发毛,右手轻轻扶着箱盖,像护着满箱的星光,每走三步都会低头看一眼箱子,“怕里面的胶片滑出来,老胶片禁不起晃”。

    修复室是老粮店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木质门框,上面刻着 “1996”—— 是粮店倒闭的年份,也是苏念旧盘下这里的开始。刻字的地方用清漆涂过,是 2010 年老伴还在时刷的,现在清漆有点剥落,露出里面的木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门楣上挂着块铁皮牌,“拾光盒” 三个字是用 1985 年的旧电影胶片拼的,每笔都用细铜丝固定,阳光照上去会泛着细碎的银辉,是她孙子 2018 年暑假帮她做的,“奶奶,胶片会反光,路过的人都能看见‘光’”。铁皮牌下面挂着个小铜铃,开门时会 “叮” 地响一声,是老伴留下的,“这样有人来,我在里屋也能听见”。

    推开门的瞬间,总能听见 “咔嗒” 一声轻响 —— 是门轴上缠着的胶片片段在摩擦。那是 1985 年她和老伴的结婚胶片,断了一截,胶片边缘还留着当年的剪切痕迹,她舍不得扔,就用细棉线缠在门轴上,“这样每次开门,都像他在跟我打招呼,说‘念旧,今天也好好修胶片’”。门后的墙上贴着张泛黄的 “胶片修复价目表”,是 2000 年手写的,用红笔写着 “3.5 英寸照片胶片:20 元 / 张;8 毫米录像胶片:30 元 / 卷;16 毫米电影胶片:50 元 / 卷”,下面补了行小字 “街坊优惠,老客户打八折”,价目表旁边贴着张社区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街坊们的住址,“怕年纪大了忘路,圈出来方便”。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暗,天花板上挂着盏 15 瓦的暖光灯,是苏念旧特意选的,“强光伤胶片,尤其是 1970 年代的醋酸片,容易脆化,得像护着眼睛一样护着”。墙面刷成淡蓝色,是老伴当年选的,“蓝色让人静下心,修胶片要耐得住性子”。正中央的修复台上铺着淡蓝色绒布,是老伴 1990 年从纺织厂弄的边角料,绒面磨得有些薄,却依旧柔软,纤维里还嵌着点细棉线 —— 是当年补胶片时掉的,苏念旧总说 “这绒布吸灰,胶片放在上面不打滑,也不会刮伤膜”。台边放着个旧闹钟,是 1980 年代的 “北极星” 牌,指针有点慢,每天要调三次,“用它计时,修半小时就休息五分钟,怕眼睛累”。

    台上摆着三样 “老伙计”,每天苏念旧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它们:

    用了 30 年的铜框放大镜:直径 10 厘米的光学玻璃镜片,边缘磨出浅痕,像被岁月吻过的印记,那是 1995 年修《地道战》胶片时,不小心被胶片边缘划的。手柄缠着圈蓝毛线,是 1995 年老伴织的,当时他左手骨折,用右手织了整整一周,“冬天握放大镜冻手,缠点毛线暖,我织得不好,你别嫌弃”。毛线有点松了,苏念旧每年冬天都会拆了重织,针脚比年轻时疏了些,却依旧整齐,她总说 “他织的毛线软,含羊毛多,握着手不凉”。放大镜的铜框上刻着 tiny 的 “1994”,是他们搬进修复室的年份,现在铜绿已经漫过刻痕,却依旧能看清笔画,她闭着眼都能准确摸到那四个数字,“像摸他的手,熟悉得很”。放大镜下面垫着块牛皮垫,是用老伴的旧皮鞋改的,“怕放大镜滑,垫着稳”。

    修复专用镊子:不锈钢材质的尖头镊子,尖头裹着层淡粉色软胶,是用 2015 年的旧硅胶手套剪的,剪得很整齐,边缘用细砂纸磨过,“怕金属划伤胶片膜,尤其是 1960 年代的硝酸片,膜薄得像蝉翼”。苏念旧总说 “这镊子救过好多胶片,上次王爷爷的 1976 年结婚照胶片边缘卷了,全靠它一点点展平,要是用普通镊子,早把膜戳破了”。镊子尾端挂着个小铜铃,是 2020 年孙子帮她挂的,铃身刻着 “拾光” 二字,用激光雕刻的,很精致,“奶奶,您眼神不好,找镊子时听声就好,不用总低头翻”。每次取镊子,铜铃都会 “叮” 地响一声,声音清脆,苏念旧说 “这声儿像娃的笑声,屋里不冷清,老周听见也会高兴”。镊子内侧刻着 “SN&WL”,是她和老伴名字的首字母(苏念旧、周伟良),1986 年老伴送她时刻的,当时用的是车间里的钢针,刻得很深,现在字迹被磨得浅了,却依旧清晰,像刻在心里一样。

    记满需求的牛皮本:封面是用老伴的旧皮带改的,棕色牛皮泛着油光,那是 1988 年他在机械厂当钳工时长的,皮带扣是铜的,现在还能扣上。边缘缝着圈细棉线,是苏念旧 2018 年补的,当时皮带边缘裂了,她用双线缝了三道,“皮带结实,能护着里面的纸,用个十年八年没问题”。本里的纸是 1990 年代的方格稿纸,纸边已经泛黄,有的页角卷了,用透明胶贴了边。某页用蓝黑钢笔写着 “王爷爷:修复 1976 年结婚照胶片(3.5 英寸,柯达醋酸片,边角有两道折痕,需保留,爷爷说‘那是当年揣在中山装兜里,骑车压的,有回忆’;胶片右上角有个芝麻大的划痕,用浅黄修复液补,别盖过‘囍’字);李奶奶:修复 2005 年孙子满月录像胶片(8 毫米,索尼聚酯片,声轨氧化严重,用 75% 酒精棉轻擦,音量调至 30 分贝,孙子明天结婚要放,宾客多,得让后排听清楚;胶片中间有个气泡,用镊子轻轻压平,别弄破);小林:修复 1998 年小学毕业照胶片(3.5 英寸,富士硝酸片,缺右下角,约 2 平方厘米,找 1995 年的废胶片补,颜色要接近浅黄,补完用细砂纸磨边缘,别留痕迹;照片里有个同学的脸缺了半张,按旁边同学的脸型补,别画走样)”,每个需求旁都画着小胶片图案,满格的用红笔涂,半格的用蓝笔涂,“红笔是急活,三天内要;蓝笔是缓活,一周内就行,不容易混”。空白处还贴着张孙子的照片,是 2022 年他读数字媒体专业时拍的,穿着校服,笑得很灿烂,照片边缘用透明胶贴了圈,怕磨破,照片下面写着 “孙子小宇,2004 年生,读大学了”。

    修复台旁的老木柜,是 1980 年代的旧衣柜改的,柜门用砂纸磨过,刷了层清漆,现在清漆有点黄,却很亮。柜门上贴着张褪色的 “胶片保存须知”,是老伴 1992 年手写的,用毛笔写在宣纸上,再贴上去的,字里行间还能看见墨晕:“1. 温度控制在 15-20℃,夏天用冰袋降温,别用空调直吹;2. 湿度保持 40%-50%,放硅胶干燥剂,每周换一次;3. 远离磁场,别靠近冰箱、洗衣机;4. 定期检查,每月拿出来晾半小时,别暴晒”。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防潮纸,是用旧报纸改的,上面印着 1998 年的新闻,“报纸吸潮,比买的防潮纸好用”:

    上层:放着老伴的 “胶片记忆册”,硬壳封面是用 1985 年的旧相册改的,封面贴满了塑料膜,怕受潮。册子里夹着 28 张胶片碎片,每张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 1988 年 5 月的槐花照碎片,胶片边缘有点花,旁边用铅笔写着 “他帮我拍的,在社区花园的老槐树下,那天风大,槐花落了一身,他举了半小时相机,手都酸了,还说‘再等会儿,光线好’;照片背后他用钢笔写‘念旧的笑比花甜’,我现在看还脸红”;有 1992 年 10 月儿子满月的胶片角,胶片上能看见婴儿的小手,写着 “他抱着娃拍,手都抖了,怕摔着,拍了五张才成,拍完说‘咱们有娃了,以后是三口之家了’,晚上激动得没睡着”;有 2000 年 7 月全家去北戴河的胶片边,能看见大海的一角,写着 “他说‘以后每年都来拍,等娃长大了,看咱们的全家福’,没成想 2014 年他就走了…… 现在我每年都带着胶片来,替他看看海”,字迹在这里顿了顿,墨水晕开一小片,后面补了句 “他的声音还在,光影还在,就像没走一样”;还有 2013 年老伴生日的胶片碎片,是他最后一次拍的,写着 “他拍我煮长寿面,说‘念旧做的面最好吃’,现在我还常煮这个面,放他爱吃的青菜”。

    中层:放着 1980 年的胶片修复工具箱,绿色铁皮盒上印着 “上海电影机械厂”,字体是宋体,有点模糊,是老伴当年托人从上海买的,“他说‘你喜欢拍东西,以后我帮你拍,你帮我修,这箱子给你当定情物,比戒指实用’”。盒子有三层,每层都有小格子:第一层放着不同型号的修复液,浅黄的是补划痕的,用阿拉伯胶和水按 1:3 调的,“阿拉伯胶是从文具店买的,纯度高,补完不发黄”;透明的是补膜的,用硝酸纤维素和丙酮调的,“丙酮要少放,不然会融了胶片”;还有瓶棕色的保护液,是防止胶片氧化的,“每次修完都涂一点,能多保存十年”。第二层放着细棉线,有三种粗细,最细的用来固定卷边的胶片,“像缝衣服一样,轻轻缝两针”;中等的用来补胶片缺角,“绕着补片缝,别留针痕”;最粗的用来绑胶片卷,“怕胶片散了”。第三层放着软毛刷,是猪鬃的,毛很软,“扫灰尘不磨膜,比尼龙刷好用”;还有把小剪刀,是 1980 年代的 “张小泉” 牌,剪口很锋利,“剪补片要齐,不然补上去不贴合”;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老伴 1986 年写的,用圆珠笔写的,字迹有点淡:“修胶片要慢,像过日子一样,急了会出岔子;心里装着回忆,修出来的胶片才有温度”。

    下层:放着街坊送来的待修胶片,每个都用牛皮纸包着,纸上写着名字和需求,有的还画着小图案:张阿姨的 1990 年全家福胶片,包纸上画着个小房子,“说全家福要像家一样暖”;老郑的 1985 年工厂合影,包纸上画着个齿轮,“他是机械厂的,说齿轮代表工作”;小夏的 2003 年高中毕业照,包纸上画着个学士帽,“她想考大学,画个学士帽图个吉利”。包胶片的纸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写着 “麻烦苏姐了,不急,你慢慢修”,有的写着 “苏姐辛苦了,修完我请你吃豆沙糕”,苏念旧总说 “这些字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苏念旧在修复台前弯着腰,头几乎贴在放大镜上,左手扶着胶片,右手捏着镊子,像在拆解时光的密码。她的眼镜是老花镜,度数很高,镜片很厚,“看胶片得戴两副,一副老花,一副放大镜,不然看不清划痕”。帮王爷爷修复 1976 年的结婚照胶片,她会先把胶片放在绒布台上,用软毛刷蘸着干松针末扫灰尘 —— 松针是她每天早上在社区花园捡的,晒干后用研磨机磨成末,“比普通刷子软,不会刮伤老胶片的膜,尤其是 1970 年代的醋酸片,膜很薄”。刷的时候动作轻得像怕吹走光影,手腕贴着绒布,慢慢移动,“爷爷您看,这胶片膜薄得像蝉翼,对着光看能看见纤维,1970 年代的胶片都这样,当时工艺没现在好,却比现在的聚酯片有质感,颜色更暖”。

    发现胶片边缘有道浅痕,在 “囍” 字旁边,她会从工具箱里拿出浅黄修复液,用细针蘸着,像点胭脂似的点在划痕上,针是 1980 年代的缝衣针,磨得很尖,“这样蘸得准,不会涂到旁边的字”。她总说 “这修复液是我自己配的,阿拉伯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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