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曲靖废弃技校红裙白鞋飘 (第1/3页)
林薇踩着帆布鞋的胶底,在曲靖城郊的黄土路上碾出细碎声响。七月的太阳把空气烤得发黏,远处的桉树叶子垂头丧气,唯有那扇爬满铁锈的校门,像块吸光的墨锭,在视野里沉沉地压着。
“就是这儿?” 她扯下脖颈上的纱巾,露出晒得发红的锁骨。同行的阿武蹲在路边抽烟,烟蒂在地上摁出个浅坑,“老三中,废弃十五年了。你要找的东西,真在这儿?”
林薇没应声。她背包里揣着半本泛黄的日记,是奶奶临终前攥在手里的。最后几页字迹潦草,反复出现 “红裙”“白鞋”“三楼窗口” 这几个词,还有个被水渍晕开的地名 —— 曲靖三中。
校门铁栏杆的间距刚好能塞进一个人。林薇侧身挤进去时,铁锈蹭在牛仔短裤上,留下道褐红色的印子。校园里疯长的蒿草没过膝盖,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混在草里,被风吹得轻轻打颤。教学楼的墙皮剥落得像块烂疮,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墙面上 “团结奋进” 的标语只剩个 “团” 字还勉强能认。
“听说十年前有个学生,半夜翻墙进来拍抖音,第二天被发现挂在旗杆上,穿的就是红裙子。” 阿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诡异,“舌头伸得老长,跟……”
“别瞎扯。” 林薇打断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操场中央的旗杆。锈迹斑斑的绳子垂在半空,风一吹就发出 “吱呀” 的**,像谁在喉咙里卡着没说完的话。
教学楼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扬起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阳光透过布满蛛网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光柱里无数细小的尘埃在翻滚。楼梯扶手包着的铁皮已经翘起来,露出里面朽烂的木头,踩上去时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哀鸣,仿佛随时会散架。
“奶奶以前在这儿教过书。” 林薇摸着墙壁上模糊的涂鸦,指尖触到一片凹凸不平,“教语文,1987 年到 2000 年。”
阿武吹了声口哨:“那这楼比你岁数都大。”
三楼走廊的尽头有扇窗,玻璃碎了大半,风灌进去发出呜咽似的响。林薇走到窗边,低头能看见楼下丛生的杂草,远处的公路上偶尔有汽车驶过,留下道模糊的影子。日记里写 “三楼窗口,她总在那儿”,林薇盯着空荡荡的窗口,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有人对着她的皮肤吹了口气。
“你看那是什么?” 阿武突然拽她的胳膊,声音发紧。
林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 操场边缘的杂草里,有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不是花,形状太规整,像是…… 一只鞋?
等她们跑下楼,那东西早就没了踪影。只有被踩倒的蒿草慢慢直起身,草叶上还沾着点湿漉漉的露水,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眼花了吧。” 林薇抹了把额角的汗,手心却冰凉。
阿武蹲下去扒拉草叶,忽然 “咦” 了一声。他捏着根红色的布条站起来,布条边缘磨损得厉害,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撕扯下来的,“这是…… 红裙子的料子?”
风突然变大了,吹得教学楼的窗户 “哐当” 作响。林薇抬头看向三楼窗口,就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有片红色的影子在窗帘后晃了一下,快得像个错觉。
傍晚的雨来得猝不及防。林薇和阿武躲在教学楼门厅里,看着雨帘把整个校园罩得白茫茫一片。阿武用手机照着亮,林薇翻开那本日记,纸页边缘已经发脆,指尖稍一用力就可能撕破。
“1998 年 6 月 17 日,阴。” 林薇轻声念着,“今天又在三楼看见她了。穿白球鞋,红裙子,背对着我站在窗边。叫她名字,她不回头。陈老师说我看错了,可那裙子的颜色,跟晓曼去年参加文艺汇演时穿的一模一样。”
晓曼?林薇皱眉。奶奶的日记里多次提到这个名字,却从没说过她是谁。
“1998 年 6 月 20 日,雨。晓曼的座位空了三天了。她妈妈来学校闹,说我们把她女儿藏起来了。校长叫我们别乱说话,等警察调查结果。可我昨晚梦见她了,她站在三楼楼梯口,光着脚,说她的白鞋找不到了。”
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林薇继续往下翻,忽然停在一页被泪水浸透的字迹上:
“1998 年 7 月 3 日,晴。警察说晓曼是离家出走。可我知道不是。今天整理她的遗物,发现她的红裙子不见了。就是那件汇演时穿的,她说过要留给妹妹穿的。三楼的窗口总像有双眼睛在看,我不敢抬头。”
“晓曼失踪了?” 阿武凑过来看,手机光映得他脸色发白,“这都二十多年了,跟你奶奶有啥关系?”
林薇没说话。她想起奶奶晚年总在夜里惊醒,说听见有人在楼下喊 “老师,我的鞋湿了”。那时候家人都以为是老年痴呆,现在想来,或许不是。
雨小了些,天边透出点昏黄的光。林薇突然想起什么,抓起背包:“去档案室。”
学校的档案室在一楼最东头,门是老式的铜锁,已经锈得打不开。阿武找了块石头砸了几下,锁 “咔哒” 一声掉在地上。屋里积的灰比别处更厚,书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无数卷宗。
“找 1998 届的学生档案。” 林薇蹲下去翻捡,手指在布满灰尘的纸堆里摸索。阿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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