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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破晓的轰鸣 (第2/3页)

天的大致进度,看看原始记录数据,偶尔会提出一两个关于实验设置是否可能引入系统误差的尖锐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总能提前扫清她可能遇到的一切行政协调障碍,让她可以心无旁骛地专注于技术本身。

    苏念雪穿着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的白色实验服,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素面朝天,整天与冰冷的仪器、闪烁的示波器波形、刺鼻的焊烟以及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打交道。陈技术员起初对这个上面派来的、过分年轻甚至有些漂亮的女同志颇有些怀疑和轻视,但仅仅一天后,就被她扎实深厚的理论功底、极度严谨认真的态度、以及面对复杂故障排查时那种冷静清晰、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狠劲和韧性所彻底折服。两人很快建立起一种基于技术尊重的、高效默契的工作关系。

    几天高强度测试下来,他们积累了大量宝贵的一手实测数据。结果既让人振奋,也证实了专家们的部分担忧并非杞人忧天:选型的这批国产元器件的个体性能离散性确实较大,需要更严格的筛选;但令人惊喜的是,它们对震动、温湿度等环境因素的耐受度比预想的要好不少;电子冗余切换机制在理想状态下响应极快,完全满足要求,但在模拟车间强电磁干扰的极端条件下,确实存在极小的、但不可忽视的失败概率。

    苏念雪根据这些新鲜出炉、血淋淋却又无比真实的实测数据,连夜修改方案,调整了元器件的入库筛选标准和质检流程,特别加强了对安装基础震动隔离和电机柜电磁屏蔽的防护要求,并对最关键的冗余切换方案,极其创造性地增加了一道纯机械式的、低成本的、基于离心力原理的终极备份保险机构——这是在电子完全失效后的最后一道防线。

    当她将补充了厚厚一叠实验数据、图表分析、以及修改说明的最终版方案再次交到陆远征手上时,他看得非常仔细,手指快速却沉稳地翻过那些凝聚着心血和汗水的纸页,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关键数据和结论。良久,他合上报告,抬起眼看向她,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却真实存在的赞赏光芒。

    “这次,应该没有问题了。”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但分量很重,“辛苦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连日来的所有疲惫和焦虑,让苏念雪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最终,完善后的方案成功获得了专家组的认可。批下来的试制经费虽然依旧紧张,但已经足够支撑初步的样机制造和生产线上的应用试验。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挑战和硬仗,此刻才刚刚开始。当那些闪着金属冷光、贴着精密标签的光学编码器和伺服电机真正运抵厂里,送到嘈杂、油腻、充满金属粉尘的车间时,才是考验真正来临的时刻。

    这些精密的“洋玩意”对于厂里大多数的老师傅和电工来说,都是前所未见的新鲜事物,看着那些细小的接口、脆弱的玻璃光栅、密密麻麻的接线端子,老师傅们普遍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产生抗拒和怀疑。

    苏念雪再次义无反顾地扎进了生产车间。这一次,她的角色不再仅仅是伏案画图的技术员,她必须成为现场的技术核心:她要懂理论、能看图纸,还要手把手地教电工如何区分信号线和动力线、如何做可靠的屏蔽接地;要耐心地跟负责安装的老师傅解释如何用千分表找正、如何施加恰当的预紧力而又不损坏那些娇贵的传感器法兰;更要和调试人员一起,长时间蹲在巨大嘈杂的齿轮箱旁边,忍受着油污和噪音,一遍遍调整参数,观察运行状态,分析异常数据。

    油污沾满了她的工装袖口,冰冷的扳手磨红了她的手掌,巨大的机床轰鸣声震得她耳膜发麻,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观察测量让她腰酸背痛……这一切,都成了她那段日子的常态。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瘦了一些,但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闪烁着一种克服万难、坚定不移的光芒,整个人像一根绷得紧紧的弦,却充满了内在的力量感。

    陆远征出现在车间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他有时是来例行检查项目进度,有时只是静静地站在车间门口或相对干净的角落,双臂抱胸,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调试现场,一看就是很久。他从不干涉具体的操作和指挥(这完全尊重了苏念雪的技术权威),但每当遇到需要跨部门协调紧缺物资、或者需要更高层级权限才能快速决策的问题时,他总是能仿佛预知一般,第一时间出现,用最简洁高效的方式扫清障碍。

    有一次,一台价值不菲的伺服电机在空载试运行时突然冒烟烧毁,现场瞬间一片混乱,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老师傅们围着黑乎乎的电机,面面相觑,摇头叹息,纷纷嘀咕:“看看!就说这洋玩意儿太娇气!中看不中用!”“还是老办法靠谱!”“这得损失多少钱……”

    苏念雪第一时间切断电源,冷静地检查残骸,初步判断是车间电网电压突然剧烈波动(可能是隔壁大型设备启停造成)导致电机驱动器过压击穿。但问题在于,要彻底解决电网质量问题,需要申请安装一台大功率的稳压隔离电源,这涉及基建、供电科室等多个部门,审批流程复杂漫长,而项目工期紧迫,根本等不起。

    就在苏念雪急得嘴唇起泡,四处沟通碰壁,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一台崭新的、厂里库存中最好的大功率稳压器就被设备科的人直接拉到了车间门口,接线人员随后就到,效率高得令人咋舌。没人公开说是谁安排的,但车间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目光复杂地看向那个依旧平静地指导接线的小姑娘。

    调试过程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磕绊。精度校准反复达不到要求、信号线莫名受到干扰导致数据跳变、机械安装底座存在微小的不同心度导致运行异响……每一个看似微小的技术问题,都可能成为导致整个系统前功尽弃的阿喀琉斯之踵。苏念雪和调试团队几乎以车间为家,日夜不停地摸索、尝试、修改、再试验。困了就在办公室角落的行军床上眯一会儿,饿了就啃冷馒头凑合。

    最艰难的那段日子,连续三天几乎毫无实质性进展,团队里开始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沮丧和怀疑情绪。连最初最支持她的周师傅都忍不住叼着旱烟袋,蹲在工具箱上叹气:“苏工,要不……咱们还是先缓缓?或者,就跟陆参谋说说,先用备份的老方案顶上?虽然效率低点,但好歹稳妥、靠谱啊……”

    那一刻,深夜空旷的车间里只剩下冰冷的设备和闪烁的指示灯,苏念雪一个人蹲在那个反复调试失败的编码器旁边,看着示波器上依旧混乱的信号波形,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她淹没。鼻尖一酸,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所有的压力、疲惫、孤独仿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就在眼泪即将决堤的瞬间,一件带着体温和淡淡皂角气息的军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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