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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深渊的回响 (第1/3页)

    福特轿车的引擎在黑夜中发出沉闷的低吼,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仓皇地穿行在法租界迷宫般的里弄深处。车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光影,将每个人的脸切割成明暗交替的碎片。

    汉斯·施密特博士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团被雨水打湿的破布。他还在剧烈地颤抖,口中用德语和英语交替地、语无伦次地呢喃着“疯子”、“魔鬼”、“我们都会死”。恐惧像一种粘稠的液体,灌满了他的肺,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濒死的喘息。

    然而,车内真正的风暴中心,却是一片死寂。

    苏砚秋坐在施密特的对面,身体挺得笔直,仿佛一尊被月光浸染的冰雕。她的全部世界,都已浓缩于手中那张薄薄的、泛黄的信纸上。

    “……二十年前苏明远之‘长生’谬论……”

    “……苏明远之女苏砚秋……依旧法处置……”

    每一个字,都像一枚烧红的钢钉,被顾鹤年亲手,一寸一寸地,钉进了她的骨髓里。她的手没有抖,她的表情没有变,但如果有人能看见她那双被金丝眼镜遮挡的眼眸,便会发现,那里面早已不是什么古井无波,而是一片正在急速冰封、并发出碎裂声响的万丈深渊。

    她的父亲,苏明远。那个温文尔雅,教她读诗、教她格物,会在冬日午后为她研墨的男人。那个在她心中,因发现商界黑幕而惨遭毒手的、清白高洁的殉道者。

    原来,真相远非如此。

    “长生”。这个词,带着一种荒诞而又邪异的魔力,将二十年的时光扭曲成一个狰狞的漩涡,把她父亲的死、顾鹤年的罪、圣玛利亚医院的活人实验,以及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都死死地卷了进去。

    这不是一桩简单的谋杀案,甚至不是一场单纯的复仇。这是一场从她父辈就开始的、延续了二十年的战争。而她,从出生起,就在战场中央,却对此一无所知。

    “依旧法处置。”

    她终于明白了,父亲书房里那些被翻动过的痕迹,不是简单的寻物,而是在寻找与“长生”有关的东西。顾鹤年杀害她的父亲,不仅仅是为了掩盖军火走私,更是为了夺取某种……他称之为“谬论”的理论或成果。而现在,这把屠刀,已经对准了她。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愤怒,取代了震惊与悲恸,从她心底最深处升腾而起。那不是灼热的、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怒火,而是一种能将血液都冻结的、绝对零度的憎恨。

    她缓缓地、极其珍重地,将那封信折叠好,贴身放入怀中。那张薄纸,此刻已不再是单纯的证据,而是她父亲用生命传递给她的、最后的遗言,是一份来自深渊的回响。

    轿车最终在侦探社后门那条僻静的小巷里停稳。车门打开,陆景渊高大的身影早已等在门口,他身后,是满脸焦急的林晚秋。

    当施密特被两个工人搀扶下车,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时,陆景渊的目光却第一时间锁定了苏砚秋。他看到她走下车,步伐依旧沉稳,脊背依旧挺直,但那张在夜色中白得透明的脸,和那双空洞得仿佛能吸走一切光线的眼睛,让他的心脏狠狠地揪紧了。

    “砚秋?”他上前一步,声音里充满了克制的担忧。

    苏砚秋没有回答,她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进了侦探社。她的身上,带着一股从地狱归来的、彻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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