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回响 (第2/3页)
寒气。
侦探社内,窗帘紧闭,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施密特被安置在沙发上,林晚秋给他灌了一大杯加了白兰地的热水,他才止住颤抖,但依旧神情恍惚,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苏砚秋走到那张巨大的、铺满了案件资料的橡木书桌后,站定。她没有坐下,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属于施密特的、内藏微型相机的黄铜袖扣。
“晚秋,去暗房,把里面的东西洗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是,砚秋姐。”林晚秋不敢多问,接过袖扣,立刻转身进了暗房。
苏砚秋的目光,转向了陆景渊。她从怀中,取出了那封信。
“你看看这个。”
陆景渊接过那张信纸,只看了一眼,他那张素来沉稳如山的面容,便骤然色变。他的目光在“苏明远”、“长生”、“满洲国”和“依旧法处置”这几个词组之间来回扫视,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锐利。
“这是……顾鹤年的亲笔信?”他抬起头,声音因为震惊而压得极低。
“是。”苏砚秋看着他,“这是施密特博士,从顾鹤年写给埃文斯的亲笔信里,为我们带来的‘投名状’。”
陆景渊的目光扫向角落里那个失魂落魄的德国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他走到苏砚秋身边,将信纸放回桌上,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能感觉到她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砚秋,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牵涉到满洲国,牵涉到日本人,这不是一个侦探和一个巡捕能解决的。顾鹤年已经对你下了追杀令。你必须马上离开上海,去香港,或者去美国。我来安排。”
“离开?”苏砚秋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却又极度悲凉的弧度,“陆景渊,二十年前,我父亲没有离开。现在,我也不会。”
她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像是在看着自己早已注定的宿命。“我一直以为,我是在为他复仇。现在我才知道,我只是在继续他未竟的战争。如果我走了,那他的死,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我苏家满门的冤屈,就将永远被埋葬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下。”
“可这根本不是战争,是送死!”陆景渊的音量陡然拔高,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顾鹤年能杀你父亲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留下来,除了多一具尸体,还能改变什么?!”
“我能找到答案。”苏砚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将陆景渊的怒火硬生生顶了回去,“我要知道,‘长生’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父亲会因为一个‘谬论’而被杀?为什么顾鹤年,一边唾弃它,一边又在用它的‘副产品’,进行着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为什么他要‘北上’?他在满洲国,究竟想得到什么‘神迹’?”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般从她口中迸出。每一个问题,都指向一个更深、更黑暗的谜团。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暗房的门开了。林晚秋端着一盘还带着水汽的照片,快步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哆嗦。
“砚秋姐……陆探长……”她将照片铺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们看……这些人……都是人啊……”
一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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