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安第斯山脉高原桑 (第1/3页)
乌蒙山“全球桑林”的晨露刚浸润阿拉伯沙漠耐盐蜜桑的枝桠,安第斯山脉寄来的羊驼毛桑丝碎片就已铺在博物馆的展台上——米白的羊驼毛与浅褐的桑丝交织,边缘还沾着细碎的高山草屑,像从雪山草甸捡来的旧物。突然,一股裹着高原寒气的风推开雕花木门,门口站着个穿彩色羊毛披肩的姑娘,粗布鞋上沾着未化的雪,发间别着用骆马骨雕的太阳饰品,手里捧着个用玉米叶缝的包裹,包裹里的桑苗叶片蜷曲,在寒气里微微发颤。
“我叫卡米拉,来自秘鲁安第斯山脉的克丘亚族村落。”姑娘的西班牙语带着高原特有的清亮语调,她小心展开玉米叶,露出里面枯瘦的桑苗——桑苗茎秆泛着青灰,叶片上带着冻斑,根部还缠着几粒碎石,“我们的桑园快被雪埋了,外婆苏尔玛是最后会‘克丘亚羊驼毛桑丝织’的人,她的手被高原风裂得满是口子,再也捻不动细桑丝;哥哥去利马的服装厂打工了,说种桑养茧赚的钱不够买一袋土豆,再这样下去,克丘亚族的桑蚕文化就没了。”
风澈接过那株桑苗,指尖触到冰凉的树皮,桑苗根部的碎石顺着指缝滑落:“这是……高原低温加缺氧导致的?”
卡米拉用力点头,眼眶泛红:“去年安第斯的雪季长了一个月,最低温降到-15℃,桑苗冻得叶子全黑了;高原氧气又少,桑苗长得又慢又弱。外婆说,以前克丘亚的桑园围着梯田,每到采桑季,女人们都背着羊毛篮去采桑,织出的羊驼毛桑丝织能卖到库斯科,现在……”她捏了捏包裹里的残破织物,“这是外婆去年织的,桑丝脆得一折就断,羊驼毛也掉了毛,游客都嫌不保暖,没人愿意要。”
阿琳凑过来,轻轻展开那块织物:织物底色是温暖的米白与浅褐交织,上面用暗红、靛蓝两色桑丝织出克丘亚的图腾——骆马、梯田和安第斯雪山,边缘的羊驼毛已经起毛,暗红色的染料在织物表面晕开,像被雪水冲刷过的痕迹。“这就是克丘亚羊驼毛桑丝织?”她指着图腾里的细小纹路,“资料里说,这种织法要把桑丝用茜草、靛蓝染色,再和羊驼毛按1:2的比例混纺,现在能织出完整雪山图腾的,恐怕只剩苏尔玛奶奶了。”
守苗爷爷蹲下身,把桑苗插进装着温水的蚕沙陶盆,指尖捻了点碎石:“安第斯高原的土壤贫瘠,加上低温缺氧,桑苗很难活。不过这里的骆马是宝,耐寒耐缺氧,要是和桑苗嫁接,肯定能抗冻;还有高原的藜麦秸秆,粉碎后能改良土壤,还能当燃料,比化学肥好用。”
小石头已经在石板上画起了草图:“低温加缺氧,得做‘藜麦秸秆保温层+温室增氧’系统!用藜麦秸秆铺在桑苗根部保温,再建玻璃温室增加氧气,比单纯盖草帘管用一倍!”
正说着,博物馆的通讯器响了——是来自秘鲁库斯科的高原生态学家费尔南多,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风澈,我在安第斯山脉的马丘比丘附近,刚找到一本1910年的克丘亚织法图谱,上面记着羊驼毛处理的秘诀,我跟你们一起去村落!”
三日后,支援队再次启程。除了风澈、阿琳、守苗爷爷、小石头,这次多了两位专攻安第斯高原生态与传统工艺的专家:一位是费尔南多,带着便携式高原氧气检测仪和藜麦秸秆处理设备,曾在玻利维亚高原修复过梯田植被;另一位是来自厄瓜多尔的染料匠人伊莎贝拉,她的行李箱里装着数十种高原植物染样本和羊驼毛鞣制材料,包括茜草、靛蓝、秘鲁树皮,还有用来固色的蜂蜡。众人乘坐“丝路号”越野车,经安第斯山脉的盘山公路,向着克丘亚族的梯田村落驶去。
越野车穿行在高原时,卡米拉给大家翻看着外婆的老照片: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苏尔玛坐在梯田旁的桑园里,手里握着木质织机的梭子,身后的骆马在草甸上吃草,女人们背着羊毛篮采摘桑叶,孩子们在梯田边追逐嬉戏。“外婆说,二十年前,克丘亚的桑园围着梯田,每到染织季,女人们都去高原上采茜草、挖靛蓝,染好的桑丝在阳光下像雪山的霞光一样亮。”卡米拉指着一张褪色的订单,“这是我外公当年和西班牙商人的订单,要织六块三米长的骆马图腾织锦,可惜外公去世后,这门手艺就快断了。”
费尔南多用氧气检测仪分析着卡米拉带来的土样,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土壤有机质含量1.2%,远低于桑苗生长需要的3%,氧气浓度只有平原的60%,冬季最低温-18℃。不过梯田的水源充足,只要做好保温和增氧,桑苗就能活。”
伊莎贝拉则拿出自己的植物染样本,摊在越野车的保温箱上:“茜草染暗红,靛蓝染深蓝,秘鲁树皮煮出的汁能让颜色更持久。我还带了厄瓜多尔的蜂蜡,染完色后涂一层,能让桑丝更顺滑,还能防雪水。”
越野车抵达克丘亚村落时,卡米拉的哥哥迭戈开着一辆旧拖拉机来接他们。拖拉机行驶在梯田旁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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