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的窗 (第1/3页)
包完最后一本线装书时,日头已经爬过了书店的木窗,落在桌角那套迷你工具上,把“砚宸”二字照得透亮。张景宸正低头叠包书纸,指尖刚碰到纸角,白砚书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苏棠”两个字——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苏家做艺术品收藏起家,家底厚得藏都藏不住,人却活得比风还飒。
“喂?”白砚书接起电话,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那头的声音打断。
“砚书!你在哪?我刚从巴黎飞回来,给你带了瓶1982的勃艮第,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古籍修复专用的糨糊,我让助理从伦敦拍回来的!”苏棠的声音透着股子风风火火的劲儿,“我现在在你书店巷口,看见个穿浅蓝衬衫的帅哥蹲在门口,不会是你新找的店员吧?长得还挺顺眼。”
白砚书一愣,转头往门口看——张景宸正蹲在石墩边,手里拿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巷口停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车顶敞着,一个穿黑色吊带裙、戴墨镜的姑娘正靠在车门上,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盘晃得人眼晕,不是苏棠是谁。
“是景宸,”白砚书挂了电话,无奈地笑了笑,“我跟你说过的,张爷爷的孙子。”
张景宸站起身,有点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他早就听白砚书提过苏棠,知道是她最要好的闺蜜,家境好,眼光刁,心里莫名有点打鼓,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苏棠踩着细高跟走过来,墨镜往下滑了滑,露出双挑着眼尾的桃花眼,先扫了眼张景宸,又看向白砚书颈间的白梅银坠,嘴角一扬:“哟,这坠子挺别致啊,银的?看着不像凡品,谁送的?”
白砚书耳尖一红,刚要开口,张景宸先抢了话:“是、是我送的,就是个小玩意儿,不值钱。”
“小玩意儿?”苏棠挑眉,伸手碰了碰坠子边缘,指尖划过刻着的“宸”字,“手工錾刻的吧?我认识做这个的师傅,工费就得六位数,还说不值钱?张少爷挺会啊,送礼物都送得这么低调。”
张景宸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看向白砚书,像是在求助。白砚书赶紧拉了拉苏棠的胳膊:“别瞎说,就是个普通银坠,你不是说带了糨糊吗?先进去坐。”
苏棠笑着往里走,路过张景宸身边时,故意压低声音:“小子,好好对砚书,不然我饶不了你。”
进了书店,苏棠往藤椅上一坐,从爱马仕的包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扔给白砚书:“喏,你要的糨糊,英国那个老匠人做的,就剩这最后一罐了,我加价才拿到的。”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瓶红酒,“这个给你爸的,他上次说想喝勃艮第。”
白砚书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深棕色的陶罐,罐身上刻着细密的花纹,确实是她找了很久的那款古籍修复专用糨糊——黏性适中,还带着点松木香,用来补残页最合适。
“谢了,”白砚书把盒子收好,“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在巴黎待一个月吗?”
“还不是为了你那本《金石录》,”苏棠喝了口张景宸递过来的茶,眼睛一亮,“我爷爷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个老战友,以前是古籍收藏家,家里藏着不少宝贝,其中好像就有本《金石录》的明抄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爷爷丢的那本。我想着这事急,就赶紧飞回来了。”
白砚书手里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真的?你爷爷知道地址吗?”
“知道啊,就在西郊的老别墅里,那老爷子姓周,脾气有点怪,但跟我爷爷关系好,我去说肯定管用。”苏棠说着,看向张景宸,“张少爷,你不是说有线索吗?刚好,咱们一起去周爷爷家,说不定能凑齐线索。”
张景宸赶紧点头:“好!我开车,我的车宽敞,能装下东西。”
“不用,”苏棠摆了摆手,掏出车钥匙晃了晃,“我开我的车,顺便带你俩兜兜风,我刚换的宾利添越,后排能躺平,砚书你不是坐长途车会累吗?刚好能歇会儿。”
白砚书无奈地摇摇头——苏棠永远这样,什么都要最好的,连车都得选最舒服的。
三人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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