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齿痕罗盘 (第3/3页)
味烫得他皱眉,却死死咬住,丝线通过牙齿传到下颌骨,震得罗盘“嗡”地共鸣,内圈牙印终于彻底停下,缺角处的牙齿“啵”地弹出来,带出滴银亮的液珠,在空中凝成个迷你月亮,表面布满牙印,像被无数张嘴啃过。
“是月核!”李萌萌扑过来接住,月核在她掌心滚了滚,沾着的血珠渗进去,浮现出半张人脸,是日记里那个守钟人的模样,“它在看我们!”
人脸眨了眨眼,月核突然射出道光,在雾里投出段影像:1943年的守钟人正用牙啃罗盘,牵机丝从牙缝里穿出来,另一头拴着枚牙齿,他旁边的女人举着日记,每啃一下,她就往丝线上抹点血——原来所谓三分血七分铁,是两个人的齿痕掺着来,像此刻苏辞嘴角的血混着傅沉机械臂的机油,在罗盘上晕出朵奇怪的花。
影像消失时,月核上的牙印突然亮起,其中两个最新的齿痕在晃,形状与苏辞的犬齿、傅沉的臼齿分毫不差。天台的雾全散了,太阳刚冒头,月核顺着阳光往上飘,牵机丝的断茬在晨光里闪了闪,突然绷直,像根银丝牵着月核往月亮的方向跑,苏辞伸手去抓,只捏住最后寸丝线,线头上的血珠蹭在指尖,烫得像颗小太阳。
傅沉按上她的指尖,机械臂的线路还在滋滋冒火,却稳稳地捂住那点烫意。李萌萌翻着日记笑出声,最新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行字,笔迹像苏辞咬出来的:“十二圈转完,月核钓走两个齿痕当定情信物,剩下的,等下轮满月来取”。
罗盘的银胎上,两圈牙印咬合得更紧了,内圈的尖嵌进外圈的槽,像两排牙齿终于咬齐了缝,连阳光落在上面的角度,都跟傅沉机械眼的红光对上了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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