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相约 (第1/3页)
夏松萝的话音落下很久,黄毛的手机里,江航终于再次说话了:”夏小姐,我有两个问题。想先问一问你。”
肯回话就好,夏松萝说:“你问,我在听。“
江航讲话比较慢:“我不是很理解,那位金律师已经调查出了我的过往,你凭什么认为,我连家人都杀,会管一个小弟的死活?又凭什么认为,我隐藏了十几年,只有计舟这一个假身份?”
句子说长了,普通话果然是逐渐蹩脚。
看来口音问题,的确是他装哑巴的一大原因。
夏松萝说:“第一个问题不用回答。”
江航昨晚才知道的事情,黄毛今晚就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第二个问题……”
她略微思考,“不管你有多少个假身份,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你还没看明白?”
江航闷闷一声:“明白什么?”
夏松萝神神秘秘地说:“我们两个有缘分,无论你逃到哪里去,藏得有多深,都会被我找到。”
水管突然爆了,他恰好来修,金栈恰好上门送信筒。
哪怕他反应再快,连夜跑路,也挡不住有个黄毛连夜送上门给她当人质。
“你不想知道原因?”
“还有那封信,你真的不好奇?”
沉默了一会儿。
江航说了句:“我不好奇,你既然这么好奇,我可以回去和你聊聊。”
夏松萝没有立刻接话,怀疑他可能会提条件。
果然,江航来了一句转折:“但是,你先把他放走,否则一切免谈。”
夏松萝拒绝:“不可能,你当我是傻子么,放走人质,我拿什么牵制你?”
黄毛:“呜呜……”。
江航说:“他的名字叫方睿扬,下个月才成年,家住澜山境二十一栋。麻烦你先把他送回家去,交给他妈妈方荔真。大概一小时,我也会过去,我们那里见。”
“二十一栋?”
夏松萝微微愣。
二十一栋的方女士,不正是江航口中想认他当干儿子,想将他养在身边的富婆大姐姐?
她恍然:“原来是这样啊,你是因为她才藏在澜山境的?”
那份微信聊天记录,是为了隐藏两人的关系,方便保护她?
昨晚被投诉,不是他故意激怒,而是她在帮他跑路?
“一会儿见。”江航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夏松萝也没回拨,江航已经交底了,说出了他在这座城市里的“根据地”和“联络人”,没必要再继续谈判。
她扔下黄毛,快步去往二楼。
衣帽间里立着十几个大柜子,她挑选出一套偏紧身、适合近身搏击的运动装。
换好衣服,夏松萝边扎头发,边走来床边,从一地碎玻璃里捡起那支青铜信筒,装进腰包里。
她又跑下楼,从工具箱里挑出一柄锋利的工笔刀,想揣进上衣口袋,以备不时之需。
犹豫片刻,夏松萝放下工笔刀,去往地下室。
在满满当当的杂物间里,找出一个几年没碰过的大铁皮箱子。
夏松萝吹了吹灰,呛得连连咳嗽。
箱子被老夏上了锁,她一咬牙,顶着被扣零花钱的风险,拿改锥撬开。
掀开箱盖,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刀和匕首。
一些是偏实用型的,一些则是适合收藏的工艺品。
都是她妈妈留下的东西。
她妈妈特别爱收藏这种小而精的冷兵器,听说,曾经专门买套房子陈列。
夏松萝先拿起自己最喜欢的蝴蝶刀。
刀身只有八厘米,有两个刀柄,展开时像是蝴蝶翅膀,旋转时像翅膀扇动。
花式玩法里,蝴蝶刀是绝对的王者,难度极高,初学者耍这个,不受伤的寥寥无几。
但实用性太低了,更适合耍帅。
何况这柄蝴蝶刀,是她爸以前送她妈妈的礼物。
大马士革钢刃,钛马士革柄,大师手作限定收藏款。
观赏性强,但硬度不均。
她妈瞧不上,离婚时都没带走。
夏松萝五六岁那会儿,从她爸书房抽屉里扒了出来,偷着练了十来天,然后拿去她爸面前耍,把她爸吓得脸都白了。
她爸将这柄蝴蝶刀锁进了地下室,并且禁止她再玩任何小刀,发现一次扣一个月的零花钱。
但她爸工作太忙了,不可能时刻看着她,这铁皮箱子里的所有小刀,她早就摸熟了。
夏松萝放下蝴蝶刀,又拿起一柄战壕刺。
和花里花哨的蝴蝶刀堪称是两个极端,简单又粗暴。
这玩意起源于一战,士兵携带它,方便在狭窄泥泞的壕沟里贴身肉搏,被称为诞生于地狱的兵器。
太凶残了,带着去见江航,感觉也不太合适。
夏松萝的视线,又从其他小刀扫过:爪刀、三棱刺、推刃匕首……
最后还是选择了蝴蝶刀,折叠好,揣兜里。
一切准备就绪,夏松萝给黄毛松绑:“原来你也住在这个小区,难怪我看你眼熟。”
方睿扬“呜呜呜”。
夏松萝撕开他嘴上的透明胶带:“走吧,我送你回家。”
没想到他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手臂脱臼,下巴肿着,说话不利索:“不!我必须等航哥回来我再回去,否则我妈会把我打成残废的!”
“你活该。”夏松萝踢他一脚,“快起来,要不是知道你只是冲着信筒,我肯定把你送进局子里去。”
“那你把我送局子里去吧!”方睿扬翻个身趴在地上,鸵鸟一样勾着头,“或者你干脆把我打死得了。”
夏松萝看出来了,他不是耍无赖,他是真怕。
想来也是,敢和杀人犯私下来往,方荔真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夏松萝又给金栈发送一条信息:二十一栋。
“你究竟起来不起来?”夏松萝再踢他一脚,“不起来,我就拽着你的头发,一路把你拽回家里去,看你丢人不丢人。”
方睿扬哆嗦了下,向前爬,抱住桌子腿。
夏松萝无语了,拿起他的手机,要给他做人脸识别:“不回去拉倒,我给你妈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
“别啊!”方睿扬吓得赶紧松开桌子腿,去夺手机。
夏松萝假装已经解锁成功,绕开他往门口走。
他一瘸一拐地追。
夏松萝拉开房门,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好久没有大半夜出门了,今晚才清醒的认识到,已经入冬了。
哪怕白天的气温还算暖和,节气到了,寒潮说来就来,雪片说飘就飘。
她想回去加件外套,黄毛跟着不方便,只能硬着头皮出门。
步子快些,气血活络得也快,会更暖和。
方睿扬追着她:“姐姐,求你了姐姐,能不能别告诉我妈我是翻墙进来的?就说我是按了门铃,从正门硬闯进你家的行吗?”
夏松萝不搭理他。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没恶意。”方睿扬着急解释,“昨天晚上我打游戏睡晚了,听见航哥来了,和我妈在客厅说话,我偷听了几句,他说他被你盯上了,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夏松萝放缓脚步。
方睿扬继续说:“我妈就问航哥怎么知道的,他说他听到你和一位律师的谈话。”
夏松萝问:“他把录音给你听了?”
“他把我当小孩儿,怎么会主动给我听啊,也是我偷听的。”方睿扬按着自己疼痛的肩膀,“嘶”了一声,“航哥计划今天晚上走,早上他辞职离开澜山境,转个弯就从后山绕回来我家了。我趁他洗澡,拿了他的手机,试出了他的密码。”
夏松萝太好奇江航究竟知道了多少:“录的什么?”
方睿扬看出她感兴趣,讨价还价:“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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