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三章 杜牧的仕途沉浮: 26岁中进士  走入唐宋诗词的河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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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杜牧的仕途沉浮: 26岁中进士 (第3/3页)

对:“之前就是没按杜牧说的改革军事,才打不过藩镇!”

    没过多久,李德裕就向朝廷建议,采用杜牧在《战论》里提的策略:整顿军队,挑选能打仗的将军,再安抚藩镇治下的百姓,让藩镇失去民心。朝廷同意了,还下了命令,让杜牧回长安,协助李德裕处理军事事务。

    杜牧接到命令的时候,正在池州的堤坝上跟百姓聊天,听到“回长安”三个字,他愣了半天——他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了长安了,居然有机会回去,还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心里又激动又忐忑。

    回到长安后,李德裕亲自见了杜牧,俩人没提之前的党争,只聊军事。李德裕说:“杜牧,你在《战论》里说的‘兵贵精不贵多’,我觉得很对,接下来就靠你帮朝廷出主意了。”杜牧点点头,把自己这些年在地方观察到的情况,还有对藩镇的新想法,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那段时间,杜牧天天泡在兵部的档案房里,跟将军们讨论战术,还亲自起草了好几份关于削藩的奏折,里面的建议大多被李德裕采纳了。朝廷按照他们的策略出兵,还真打了几个胜仗,河北的藩镇老实了不少。

    杜牧看着捷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觉得,自己的理想要实现了,“削平藩镇、收复河湟”的日子不远了。可他忘了,晚唐的党争从来就没停过,就算打了胜仗,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来。

    没过多久,牛党又开始反击,说李德裕“滥用兵权”“想谋反”,还把杜牧拉了进来,说杜牧是“李德裕的帮凶”。唐武宗本来就对李德裕有点猜忌,听了牛党的话,就开始疏远李德裕,最后居然把李德裕外放了。

    李德裕一走,杜牧就成了“靶子”——牛党说他之前替牛僧孺说话是“假的”,现在又帮李德裕,是“两面派”;李党残余的人又说他“没骨气”,不帮李德裕说话。杜牧夹在中间,有嘴说不清,之前提的削藩策略也没人再提了,刚打下来的优势又没了,藩镇又开始作乱。

    那天,杜牧在兵部的档案房里,看着起草的奏折,还有那些打胜仗的捷报,心里像被堵了一块石头——他明明献上了好计策,明明看到了希望,可就因为党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突然觉得特别无力:“晚唐的官场,怎么就容不下想干实事的人呢?”

    从那以后,杜牧就很少再提“削平藩镇”的理想了——不是他不想,是他知道,在党争不断的晚唐,就算有再好的计策,也实现不了。

    晚年中书舍人:官当大了,心却冷了

    杜牧的晚年,算是“苦尽甘来”——他后来又被调回长安,还当上了中书舍人,这官不小,是皇帝身边的近臣,负责起草诏令,相当于“高级秘书”,多少人一辈子都熬不到这个位置。

    谁能想到,当了中书舍人的杜牧,反而没了年轻时的劲头。每天在宫里起草诏令,看着皇帝被宦官和党争左右,看着朝廷对藩镇的问题视而不见,他心里早就没了当初的热情,只剩下失望。

    有次,皇帝让他起草一份关于“安抚藩镇”的诏令,其实就是对藩镇妥协,杜牧拿着笔,半天没写出一个字——他想起年轻时写的《战论》,想起在黄州池州为百姓做事的日子,再看看现在这份“妥协”的诏令,心里一阵发凉:“这不是我想干的事,也不是爷爷教我的为官之道。”

    那时候,杜牧在长安城南有个樊川别墅,是他之前买的,一直没怎么整修。晚年的他,一有空就去樊川别墅,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了,种上菊花和竹子,还盖了个小书房,把家里的万卷书搬了一部分过去。

    每天下班,他就换上便服,去樊川别墅待着——要么在书房里读《通典》,想起爷爷杜佑;要么在院子里喝茶,看着菊花发呆;要么约上几个老朋友,比如李商隐,来家里喝酒写诗,聊的都是以前的事,很少提朝堂上的事。

    他还写了首《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这首诗看起来写的是宫女的孤独,其实是他自己的心境——在朝堂上,他就像那个宫女一样,孤独又失望,只能对着夜色发呆。

    有人问他:“你现在当了中书舍人,官这么大,怎么不替朝廷多做点事?”杜牧笑了笑,没说话——他不是不想,是不能,也不想了。晚唐的官场就像一潭烂泥,他再怎么挣扎,也只会越陷越深,不如守着樊川别墅,守着书和朋友,过点清净日子。

    公元852年,杜牧病逝于樊川别墅,享年49岁。临终前,他让家人把写的关于削藩的奏折、在地方任职的记录,还有没写完的诗稿整理好,放在书房里,跟爷爷的《通典》放在一起。他说:“我这辈子,没实现‘削平藩镇’的理想,但我没辜负百姓,也没辜负爷爷的教导,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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