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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三章 第九个娘 (第1/3页)

    林啸在剧痛中清醒过来。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感清晰无比。

    他试着凝神提气,却发现内力涣散,经脉滞涩,稍微一动便是钻心的刺痛,额角瞬间渗出冷汗。这内伤,远比表面的伤口更棘手。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打量四周。

    熏黑的木梁,破旧的窗纸,身下是干燥的草垫,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视线转向窗边,一个戴着灰色帷帽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她穿着粗麻布裙,正低头摆弄着桌上的几株草药,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专注。

    正是这个身影,在他濒死时给了他一线生机。

    “咳……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林啸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他性格虽直,却不傻,深知在陌生环境面对不明身份的高人,礼数周全总是没错的。

    “小子林啸……不知此地是?”

    帷帽女子头也没抬,声音透过灰纱传来,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白沙村,渔村。你伤得很重,肋骨断了两根,内腑受创。不想留下病根,就安神静养,少思少动。”

    他依言放松身体,不再试图运气,疼痛果然减轻了些。

    目光却忍不住再次落在那顶帷帽上。

    在这海边渔村,这般遮掩面容,着实有些突兀。

    但他谨记父亲“江湖险恶,莫要轻易窥探他人隐秘”的教诲,压下好奇,没有贸然询问。

    就在这时,腹中一阵强烈的空虚感袭来,伴随着轰鸣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响亮。

    林啸古铜色的脸上顿时泛起窘迫的红晕,下意识想蜷缩身体掩饰,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沈青崖捣药的动作顿了顿,并未抬头:“重伤失血,腹中空虚是常事,不必觉得难堪。”

    她放下药杵,起身走向灶台,生火,淘米,动作依旧带着几分病弱的迟缓,却有条不紊。

    粥香渐渐弥漫开来,对饥肠辘辘的林啸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沈青崖盛了一碗稠度适中的米粥,却没有走向床边,而是放在了屋内唯一的那张破旧木桌上。

    她拿了一根一头被削得略尖的细竹当管子,代替勺子,插在碗里。

    “自己能过来吃吗?”她问。

    林啸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又感受了一下浑身散架般的疼痛和虚弱,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再次失败,额头上沁出冷汗。

    他有些沮丧地摇摇头,声音干涩:“前……前辈,我……好像动不了……”

    沈青崖似乎早有所料,隔着灰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果然如此”。

    她沉默地走到桌边,端起碗,却没有用那根木棍,而是就着碗边,递到林啸唇畔。

    她嘱咐道:“慢点喝,别呛到。”

    林啸愣了一下,顾不得许多,就着碗沿,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温热的粥水滑入喉咙,极大地缓解了身体的虚弱和饥饿感。

    他吃得有些急,一碗粥很快见底。

    沈青崖直起身,将空碗放回桌上,不再看他。

    “肠胃空了几日,初次进食不宜过多。”

    林啸感觉恢复了些力气,感激之情更盛,忍不住又道:“前辈,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晚辈林啸,斗胆请教恩公尊姓?待林啸伤愈,必定结草衔环以报!但有所命,劈柴挑水、护院守门,晚辈万死不辞!我力气大得很!”

    沈青崖正拿起抹布擦拭桌面,闻言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沈,养好伤,能自己走动,便是最好的报答。现在,节省体力,勿再多言。”

    沈?林啸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这位沈前辈的关怀方式,真是……特别。

    但那份救命之恩和此刻的照料,却是实实在在的。

    屋外传来老马灰影不耐的响鼻,沈青崖出去添了草料。

    林啸透过窗户,看到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懒洋洋地嚼着干草,瞥向他的眼神竟带着几分……淡漠和嫌弃?

    林啸:“……”这马,脾气似乎不小。

    傍晚,沈青崖需去给村民换药。

    “我出去一趟,你勿要出屋。”她叮嘱道。

    “前辈放心!”林啸立刻保证。

    待她走后,屋内恢复寂静。他躺了半晌,实在耐不住,小心挪下床,想在院中稍稍活动筋骨。

    刚试着调动一丝内力,经脉便如针扎般剧痛,冷汗涔涔而下。

    “唉,这内伤真是麻烦……”他沮丧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又对上马厩里灰影那双马眼睛。

    林啸被灰影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愈发尴尬,讪讪地挪回屋里躺下,心里嘀咕着这渔村里的活物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像凡品。

    是夜,海风呜咽,林啸深陷于高热与剧痛交织的混沌之中

    骨骼如被拆解,经脉似有烙铁灼烧,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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