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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六十五章 (第2/3页)

之神的尊意。”瘴气忻忻得意地说,“对于悲苦残破的生命,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大山不再说话,改变不了悲剧的它闭上了眼睛;无能为力的它看上去,苍老了好多。

    咶絮的燕子躁动不安地叫喊,呼唤同伴,飞出了山洞。叮在熟睡的士兵的耳垂吸血的蝙蝠扭头看了一眼慌张飞走的燕子,胪断它们可能面临着某种危险所以紧张兮兮地逃离;当察距是瘴气在盘桓、逼近、侵扰,它迅速抛弃了饫甘餍肥,挥舞着收放自如的翅膀,脱离了危机四伏的洞穴。

    作为殿后的阻击青柳大队的景腾赶到山洞时,天将破晓。无精打采的火把给了山洞微弱的光明,花溢、如海和另外的两百多名士兵安详的面庞得以从黑暗中朦胧呈现;他们像是在睡觉,事实上却是死去了,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燕子和蝙蝠又飞了回来,心有余悸地缝补着昨日的残缺,并祈愿生活少一点凄迷,多一些按部就班、平静美好。

    “花子和海子怎么想不到这个厝火积薪的山洞有瘴气呢?低级错误,低级错误!”亲密战友的死,景飞做不到安之若素,心有不甘,却只能扼腕叹息,“如果有一天我没死在和日军的战斗中,你们大伙儿一定要把我拖到阵地上挨几颗枪子,告诉后人,我是英勇战死的,不窝囊……”

    景腾反手一巴掌,扇在了景飞没有防备的脸颊上。景飞捂着火辣辣的皮肉,瞪着眼睛说:“你不是让我回来和敌人打一仗吗?怎么你不打敌人打起我来了?”景腾的一记重拳又砸在了景飞的胸口,景飞跌倒在地。“长官,景飞的意思是……”景腾听出是高进的声音,转身给了他一个侧踹。摔倒在地的高进察觉景飞准备起身,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手指在上面点了两下;景飞压制住满腔的怒气,不再动弹。

    “生死由命。”杨绎有气无力地说,“旅座何必放不下?”

    “给兄弟们找个干净的地……”景腾看了一眼杨绎,慢慢地冷静下来,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这个山洞……不错。”康文玉苦笑着说,“做众兄弟的坟茔,合适!”

    “合适吗?”景腾无所适从地说。

    “合适!”杨绎酸涩地笑了笑。

    点燃湿漉漉的枯枝颇费周折,用了好几位士兵的衣袖;为了赶走吸血蝙蝠,远征军的将士没有放弃。连绵的浓烟冲破了雨水的禁锢,从熚熚烞烞的火堆奔涌而出,升腾、流淌、直达洞顶。倒挂金钩的蝙蝠刚从心惊胆颤的瘴气危境中缓过神,闻到刺鼻熏眼的烟雾,又慌慌乱乱地飞走了。

    “景某对不住各位兄弟啦!永别之际,没能为你们简单地奉上一碗麤饘,让众兄弟填饱肚子上路,景某汗颜,无地自容;好在奈何桥上有孟婆的汤,兄弟们可以多吃几碗。”景腾嘴角的肌肉颤动着,“烟雾就当是我们这些苟活的送给仙去的兄弟的贽仪吧。祈求它能驱走残害兄弟们身体的毒蛇、蜈蚣、蝙蝠和屎壳郎;这样,兄弟们留在世上的时间能长久些,我们的心,也能好受一些!”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像断肠人的眼泪。

    和康文玉及杨绎商讨了韦卓异捃摭的情报,景腾决定对狂傲的追兵采取伏击的方式予以痛击;尽管充满了危险,他仍然觉得应该尽力去做——消除了被当做猎物射杀的被动,也改变了士兵因慌乱撤退产生的紧张的心理和步伐。为保证在日军的援军赶到前全身而退,景腾要求士兵们撤离时务必等位于前方阻击的战友退到身后、构筑了有效的火力网,再有秩序地后撤至掩护自己的战友身后形成战斗队形,射杀敌人,策应战友撤离。

    “脸……还痛吗?”李少强组装着擦得锃亮的七零八落的枪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躺在地上、枕着手掌、翘着二郎腿摇摆着脚掌的景飞失望地闭上了凝望树叶的眼睛,难过地说:“你又把天聊死啦!”

    “我不是扒开你的伤口往里面撒盐。”李少强爱惜地看着已成雏形的步枪说,“我是关心你。”

    “你,作为我的首夔,为何不能第一时间知晓我的遭遇对我产生的深刻影响呢?以我在缅甸取得的成就,远征军司令部早就有意除擢我了,官职还不小;考虑到我哥是我的长官,我的军衔如果高于他,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做出不理智的事,才一再地拖延,等合适的时机再公布任命。”

    “到底是没进过几天黉堂的人,说话根本不考虑逻辑,不管有没有根据,话说得漂亮就行。”李少强微笑着说。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同样重要。我从小跟在爹的屁股后面进山入屯,奇闻逸事见了不少,听的更多;这,也是一种阅历。哪像你,没见过大场面。”景飞不理李少强的调侃,对他的冷嘲暗讽也不在乎。

    李少强笑着说:“打小跟在伯父的后头,怎么你没成为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者?可惜了你的才华!”

    “今天的我,也是人道主义者。”景飞自信地说。

    “你不是救人,是杀人。”

    “我杀的是坏人。杀坏人是替天行道,是人道主义的行为。”

    李少强笑了笑——景飞的见地,也是他的想法。他只是嘴上和他唱反调而已。

    “小时候的我顽皮异常,不是欺负比我小的孩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惹大孩子、被恼羞成怒的他们揍。爹去行医,放心不下我,于是隔三差五地把我带上,免得劳累了一天,回到家看见的小儿子是鼻子青了眼也肿了的小儿子。”景飞叹息道,“如果永远长不大,该有多好!好怀念傻傻的童年。”

    “小孩子有什么好?”李少强不以为然地说,“无忧无虑,却也斗筲穿窬。我始终认为,时间和经历是完善一个人最重要的法器。年少时桃花般的粉面很娇嫩,却只流于表面,只有经过岁月的沉淀修来的如圭如璋,才是有深度的魔力;像温润的玉,让人难以抗拒和忘怀。”

    “我能将你的意思理解为老柴比我有魅力吗?”

    “魅力和才华一样,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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