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6、藏在岁月里的父爱与救赎  新淘气包马小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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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16、藏在岁月里的父爱与救赎 (第1/3页)

    办公室里的寂静被挂钟的滴答声拉得绵长,马小跳和路曼曼像两株绷紧枝干的小草,悄悄立在角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即将铺展的沉重故事。薛老师坐在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拢过耳侧碎发,眼底的关切如温软棉絮,早已将未说出口的苦涩悄悄裹住;欧阳记者握着钢笔的手悬在摊开的本子上,目光专注得似要在纸页上凿刻痕迹,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白。

    竹制烟袋突然磕在桌面,“笃”的一声脆响划破沉默。李京京爷爷枯瘦的拇指反复摩挲着铜烟锅,火折子凑近的瞬间,橘红色火苗窜起,短暂照亮他眼角沟壑里积着的灰,也映出那双手上纵横交错的裂口。“七年前那场雪啊,下得能埋住半扇门。”老人刚开口,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攥住,烟杆在掌心震出细碎的颤,“接生婆踩着梯子爬过院墙时,阿银还攥着给娃准备的红绸子,到最后都没松开……”

    薛老师摘眼镜的动作猛地顿在半空,镜片后的水雾迅速漫过睫毛,连眨眼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眼底的湿意。欧阳记者的钢笔尖悬在泛黄的纸页上方,刻意绕开“难产”“遗弃”这些扎人的字眼,只用潦草符号快速记录,墨水在纸上洇出浅淡的痕。可当老人声音发颤地说起继母掌心的老茧,他悄悄调整录音笔角度的手顿了顿;再听见“皮带印”三个字时,钢笔尖不受控制地重重戳下,在纸面上扎出一个深色的洞,像把心口的疼刻进了纸里。

    报社办公室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在社长歪斜的领带上切出冷硬的光斑。他举着威士忌酒杯的手悬在半空,冰块碰撞杯壁的脆响混着打印机的嗡鸣,漫不经心地砸向欧阳记者:“学校能挖出什么猛料?你当自己是潜伏的特工,专找这些鸡毛蒜皮?”欧阳记者没说话,只是将一张照片推过桌面——照片里李京京蜷缩在墙角,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暮色在他胳膊上青紫的伤痕上,投下了更深的阴影,像给伤口盖了层冰冷的纱。

    “新闻不该悬浮在标题里,更不该泡在流量里。”欧阳记者的指腹轻轻抚过照片边缘,那里还沾着一点李京京作业本上的橡皮屑,细白得像未干的泪痕,“当您在办公室里计算点击量时,有人正在用伤疤一笔一划写童年。”他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老人颤抖的呜咽声立刻填满空旷的办公室,悠长的回响惊飞了窗台上打盹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撞在玻璃上,也撞碎了空气里的冷漠。社长喉结重重滚动着饮尽杯底残酒,玻璃杯与桌面碰撞的脆响还没落地,欧阳记者已经扣上了相机包,金属搭扣弹开又合上的冷光,像极了破晓时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晨曦,带着希望刺破黑暗。

    七月的太阳把校门口的青石板晒得滚烫,热浪翻涌着裹住每一寸空气,连远处的蝉鸣声都被蒸得变了形,透着股慵懒的倦意。马小跳攥着根树枝在石墩旁自说自话地玩,树枝挥动的声响惊飞了枝桠间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搅乱满地树影,逗得张达笑得前仰后合,露出一口大白牙;路曼曼一边踮脚把碎发别到耳后,一边低头翻着手里的《撒哈拉的故事》,看得入了神,连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都没察觉;欧阳记者蹲在地上拍野蔷薇开花,快门声轻得像蝴蝶扇动翅膀,混着孩子们的笑闹声飘远,又突然把镜头一转,定格下马小跳手舞足蹈的模样,画面里满是少年人的鲜活。往日暮色里,那座缀满淡紫花穗的藤架下,总坐着身姿优雅的夏林果,此刻却只剩空荡荡的书包垂在锈迹斑斑的铁钩上,褪色的背带在穿堂风里打着旋儿摇晃,像一声被遗落的无声叹息。

    医院走廊的白灯冷得晃眼,夏林果在过道里来来回回地走,影子被灯光拉得忽长忽短,贴在冰凉的瓷砖上。皮鞋踩在地面的“哒哒”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敲在心上。从检查室到康复科不过二十米的路,她却觉得像走了一整个夏天那么漫长,每一步都裹着焦虑。她的脚尖不自觉地绷直,像在舞蹈课上做足尖动作那样,固执又认真,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额头上的汗顺着发梢往下流,浸湿了衣领,贴在后背泛着凉。心里又难受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强忍着没掉下来——她总隐隐觉得,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在等着。

    唐飞斜靠在掉漆的石柱边,手腕上那块限量版机械表闪着冷冽的金属光,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蝉鸣里时隐时现,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烦躁。他闲着没事,手指来回搓着脖子上的骨传导耳机,黑色的磨砂挂架都被磨得发亮。突然他烦躁地拽了拽衣领,对着闷热的空气抱怨:“都过了约定时间二十分钟了,李京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语气里带着点少爷脾气的不耐,却没察觉自己话里的急切。

    十米外的树荫下,欧阳记者半蹲着举着相机,快门声轻得像蝴蝶扇翅。他正专注地拍着周围的少年们:穿JK制服的女生捧着冰酸梅汤低声聊天,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篮球社的男生刚打完球,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突然,镜头里晃进一个着急的人影——李京京逆着光跑过来了,运动鞋带松松地甩着,校服后背被汗水浸出一大片深色印子,像幅没干的画。

    李京京跑过来时,粗重的喘息声打破了只有蝉鸣的安静。他的帆布鞋沾着草屑,鞋边磨得发白,藏蓝色校服洗得褪了色,袖口却整整齐齐地挽着,手肘处的补丁针脚密密麻麻,透着股认真劲儿。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整张脸跑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汗珠,喘着气说:“真不好意思,家里突然有点事,让你们等了这么久。”话刚说完,一阵风拂过,把他鬓角汗湿的头发吹得轻轻晃了晃,也吹走了几分局促。

    转过三个巷口,水泥地上渐渐长青苔,湿滑得要放慢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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