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情有独钟 (第3/3页)
后楼梯,一路登上天台。风从高处吹来,带着槐花最后的香气。天台上铺着一块旧毯子,上面摆着一盒切好的草莓和两杯热可可。顾怆把耳机分给他,里面放着他们第一次一起听过的歌。
“紧张吗?”顾怆问。
许悠悠点点头,又很快摇头:“有你在,就不那么紧张了。”
顾怆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细沙和一枚贝壳:“等考完,我们就去海边。把这罐沙子埋在琴屿路的沙滩上,等明年、后年再挖出来,看看我们还记得今天的风。”
许悠悠接过罐子,指腹摩挲着玻璃的凉意,忽然觉得,所有的焦虑都被这夜风带走了。
高考第一天,顾怆比许悠悠还早到考场。他站在教学楼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里面是冰镇绿豆汤和解暑的酸梅汤。他把许悠悠送到考场门口,替他理了理衣领,又把一支削好的2B铅笔塞进他手心:“别慌,你很棒。”
考试结束铃响,许悠悠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顾怆。他走过去,接过顾怆递来的绿豆汤,喝了一口,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心里所有的紧绷都松开了。顾怆只是看着他,没问考得怎么样,只说:“辛苦你了,回去给你煮面。”
毕业晚会那天,礼堂里灯火通明。许悠悠作为美术社的代表,在舞台上展示了他的作品——一幅琴屿路的海,傍晚的,浪尖泛着金色的光。画的角落,有一行小字:“To G.C.”
下台时,顾怆在后台等他,手里拿着一束小小的向日葵。他把花递过去,低声说:“我也有东西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枚用槐花压制的书签,旁边是一张卡片——上面画着老槐树,树下两个少年并肩坐着,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等我们老了,还来这里拍照。”顾怆说。
许悠悠笑了,眼眶有些热:“好。”
毕业典礼结束的黄昏,校园里的人渐渐散去。顾怆和许悠悠又来到老槐树下,风吹动树叶,光斑在地上跳跃。顾怆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他们这三年来的小物件:第一张合照的底片、运动会时的号码布、冬天的第一颗橘子糖的糖纸、还有那封写着“槐花开时,想和你一起看”的卡片。
“我们把它埋在这里吧。”顾怆说,“等十年后,再回来挖。”
许悠悠点头,两人一起动手,在树根旁挖了一个浅浅的坑,把铁盒放进去,又用土轻轻掩埋。顾怆在上面放了一块小小的石头,石头上用白色的颜料写着两个字母:Y&G。
他们靠在树干上,看夕阳一点点沉下去。许悠悠忽然开口:“顾怆,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情有独钟’这四个字,就是为你写的。”
顾怆转头看他,眼底有光:“那我这辈子,就做你一个人的钟。”
风从树叶间穿过,带来远处海浪的声音。高中三年的时光,在这一刻被温柔地封存——槐花、海风、橘子糖、画纸、灯光、拥抱……一切都成了他们“情有独钟”的注脚。毕业不是结束,而是他们在琴屿路的故事,换了一种方式继续。
多年后的一个春日,琴屿路的老槐树又开满了白花。顾怆牵着许悠悠的手,站在当年埋铁盒的地方,轻轻拂去石块上的青苔——白色颜料写的“Y&G”依旧清晰,像他们从未褪色的约定。
“你看,”许悠悠笑着指向远方,“海还是当年的海,树还是当年的树。”
顾怆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眼底的温柔和高中时一模一样:“但陪在我身边的你,永远是我情有独钟的风景。”
风过槐林,花瓣簌簌落在两人肩头。远处的海浪声层层叠叠涌来,仿佛在为这场跨越时光的浪漫,奏响永不落幕的序章。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番外的时候,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像极了我第一次构思顾怆和许悠悠故事时的天气。
很多读者问我,明明原文是BE,为什么还要写他们高三的这些片段?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想在遗憾之外,给他们——也给你们,留一点温柔的念想吧。
我总觉得,顾怆和许悠悠的“情有独钟”,不该只停留在BE的叹息里。所以我把槐树下的颜料、雪夜里的星星灯、铁盒上的“Y&G”,都一一写进了这个番外。这些细碎的温柔,像是给破碎故事的一道补丁,笨拙地想把那些被命运撕碎的时光,重新缝合成他们曾拥有过的、滚烫的青春。
也许你们会觉得这样的圆满太刻意,但我还是想让你们知道:在某个平行时空里,琴屿路的海永远温柔,老槐树的花永远盛开,顾怆的偏爱永远只给许悠悠一个人。
希望这个番外,能让你们在想起他们的BE时,心里能有一点点不一样的动容——原来那些没能说出口的喜欢,那些没能走完的路,曾在另一个故事里,绚烂过整个青春。
(最后悄悄说:其实我也偷偷在这个番外里,藏了很多原文的伏笔,你们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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