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7章暗流涌动,南北星芒(上) (第2/3页)
乡杏花坞,却是另一番光景。
晨曦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映着岸边袅袅炊烟。十五岁的莫阿贝(贝贝)像一尾灵活的鱼儿,赤着脚在河边青石板上奔跑,手里拎着两条还在扑腾的鲜鱼,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爹!娘!看我抓到了什么?今早可以加餐啦!”
渔民莫老憨从低矮的船舱里钻出来,古铜色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哎哟,我家阿贝就是厉害!比你爹我眼神还准!”莫家娘子也从灶间探出头,笑着嗔怪:“快把鞋穿上!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阿贝咯咯笑着,把鱼放进水盆,利落地穿上手工做的布鞋。她继承了生母林氏的美貌,常年在水上劳作,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形矫健,一双大眼睛黑亮有神,充满了野性的活力与未经雕琢的灵秀。她脖颈上用红绳挂着的,正是那半块伴随她来到渔村的玉佩,随着她的动作在衣襟间若隐若现。
“阿姐阿姐!”两个七八岁的弟弟跑过来,围着水盆看鱼,“阿姐最棒了!”
阿贝得意地扬扬下巴,揉了揉弟弟们的脑袋:“等着,阿姐给你们做鱼汤面!”她手脚麻利地开始刮鳞剖腹,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早已是持家的一把好手。
饭桌上,一家人围坐着喝鲜美的鱼汤面。莫老憨看着出落得越来越水灵的女儿,心中既骄傲又隐有一丝忧虑。他呷了一口土酿的米酒,状似无意地说:“阿贝啊,开春了,镇上李员外家想请个绣娘教他家小姐女红,听说工钱不错。你手巧,要不要去试试?总比风吹日晒地打鱼强。”
阿贝嘴里还含着面条,闻言抬起头,眨眨眼:“爹,我不去。打鱼怎么了?我能养活自己,还能帮衬家里。李员外家规矩多,闷也闷死了。再说,王大叔不是答应教我修船的手艺了吗?我觉得那个有意思!”
莫家娘子与丈夫对视一眼,无奈又好笑。别人家的女儿这个年纪都在学绣花弹琴,盼着嫁个好人家,他们家这个,却对修船补网、爬树泅水更感兴趣。可她那份天生的聪慧和胆识,又让夫妻俩隐隐觉得,女儿或许本就不该困于这方小小的水域。
“随你吧。”莫老憨最终叹了口气,“不过识字不能落下,张夫子那边,每三天去一次,雷打不动。”
“知道啦!”阿贝笑嘻嘻地应着。她喜欢去张夫子那里,不仅学认字,还能听夫子讲许多外面世界的故事,那些故事里,有十里洋场,有家国天下,让她心驰神往。
午后,阿贝帮母亲收拾完碗筷,溜达到河边他们家的旧船旁。村里最好的船工王大叔已经等在那里,开始检查船底的裂缝。阿贝立刻凑上去,看得目不转睛,不时提出些问题。
“王大叔,这里用桐油石灰填缝,是不是比单用木楔子更防水?”
“嘿,你这丫头,脑子转得真快!”王大叔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是这个理儿!来,我教你怎么调这个灰。”
阿贝认真地看着,学着,手指下意识地触摸着胸前的玉佩。这玉佩她从小戴到大,早已视为身体的一部分,是父母疼爱她的象征。她并不知道,这半块温润的玉石,连接着一段血雨腥风的过往,和一个与她血脉相连、命运却截然不同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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