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85章玉佩牵缘:针锋相对  玉佩牵缘:真假千金沪上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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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0085章玉佩牵缘:针锋相对 (第2/3页)

    阿贝。

    莫阿贝。

    这三个字,连同那双清澈坚定、带着野性生命力的眼睛,以及那半块刺眼的玉佩,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

    他想起第一次在街角遇见她,她与扒手对峙时的果敢;想起她在小绣坊里埋头刺绣时专注的侧影;想起方才在领奖台上,她沐浴在光芒中,那份不容忽视的光彩……

    而身旁的莹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温婉、柔顺、知书达理,符合一切大家对“齐少奶奶”的期望。他习惯了保护她,照顾她,也将她视为未来的伴侣,尽管这份感情,更多是源于责任、怜惜与长久的陪伴,如同静水流深,缺乏那种惊心动魄的悸动。

    直到贝贝的出现。

    这个如同异数般闯入他视野的女子,带着截然不同的气息,强势地搅动了他平静的心湖。

    而现在,这两块玉佩,将这两个容貌酷似的女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联系了起来。

    当年莫家出事,林姨只带着莹莹一人逃出,另一个孪生女儿据说是夭折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可如果,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呢?

    如果,贝贝就是那个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那么,莹莹是谁?贝贝又是谁?当年莫家惨案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齐啸云的眸色越来越深,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啸云哥,”林莹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沙哑和脆弱,“你……你也觉得,那个阿贝小姐,她……她可能和我……”

    她似乎无法说出那个可能性,那个可能会动摇她一切根基的可能性。

    齐啸云转过头,看着她惶然无助的样子,心中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他放缓了声音,尽量安抚道:“先别多想,莹莹。世间相似之物并非没有,或许只是巧合。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清楚。”

    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林莹莹看着他,眼中水光潋滟,轻轻点了点头,依赖地靠回座椅,不再说话。只是那紧握着玉佩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

    贝贝没有直接回她和几个绣坊女工合租在闸北的那间狭小亭子间。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初冬的夜风带着黄浦江上特有的湿冷寒意,吹拂在她滚烫的脸颊上,稍稍驱散了一些心头的躁乱。她沿着路灯昏暗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远离了博览会的灯火通明,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破败、杂乱。这里是沪上的另一面,是像她这样的外来者挣扎求生的地方。

    她走到一个僻静的、几乎无人经过的废弃小码头边,靠着冰冷的、长满青苔的石墩,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江风更大了一些,吹得她单薄的靛布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而韧性的腰肢。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并没有离开。

    从怀里,她再次掏出了那半块玉佩。

    冰凉的玉石触感,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流转着温润的光泽。那断裂的锯齿,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未完成的联结。

    “阿贝啊,这玉佩你收好,”养母莫大娘将玉佩递给她时,那布满老茧和针孔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是复杂难言的情绪,“你是我们在江南码头捡到的,当时裹着挺不错的襁褓,身边就放着这半块玉……想必是你亲生父母留下的信物。将来……若是有机会,或许能凭它找到你的根……”

    这是她身世的全部线索。

    以前,她对寻找亲生父母并无太大执念。莫老憨夫妇虽然贫寒,却给了她全部的爱与呵护。阿爹教她凫水、划船,甚至偷偷教她几手强身健体的拳脚;阿娘将毕生刺绣技艺倾囊相授。水乡虽然清苦,却有广阔的天地和温暖的亲情。

    直到阿爹被恶霸黄老虎打成重伤,家里债台高筑,看着阿娘一夜白了的头发,看着阿爹痛苦**却无钱医治的模样,她才毅然决定,带着最拿手的绣活和这半块玉佩,来到这传说中遍地黄金、也遍地荆棘的大上海。

    她要赚钱,要给阿爹治病,要让阿娘过上好日子。

    至于寻亲……她原本想,随缘就好。

    可今晚,这“缘”却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砸到了她的面前。

    那个齐少爷……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探究。还有那位莹莹小姐,她那震惊而痛苦的眼神,不似作伪。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是莫家那个据说“夭折”了的女儿,那莹莹小姐又是谁?双胞胎?可为何当年莫家只带走了她一个?自己又为何会被遗弃在江南码头?

    无数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的认知。

    她紧紧攥着玉佩,冰凉的棱角几乎要嵌进肉里。一种莫名的、混杂着惶恐、期待、委屈和愤怒的情绪在她胸中翻腾。

    她想起养父母慈祥而憔悴的脸,想起水乡清澈的河流和袅袅的炊烟,想起自己立下的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誓言。

    无论真相如何,无论她的亲生父母是谁,眼下最重要的,是站稳脚跟,赚到钱,寄回去给阿爹治病。

    沪上不相信眼泪,只相信实力。今晚的金奖,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鱼腥和煤烟味的空气,将玉佩重新小心翼翼地塞回衣领内,贴肉藏好。然后,她挺直了脊背,朝着那间狭窄却暂时能给她一片屋檐的亭子间走去。

    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

    齐公馆,书房。

    厚重的丝绒窗帘已经拉上,隔绝了窗外的夜色。壁炉里跳跃着温暖的火焰,驱散了冬夜的寒凉,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林莹莹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但指尖依旧冰凉。她已经换下了外出穿的旗袍,穿着一身柔软的棉质睡袍,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

    齐啸云站在书桌前,背对着她,望着壁炉中跳跃的火苗,沉默不语。他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深色的家常便服,少了几分商场上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沉稳,但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他内心的波澜并未平息。

    “啸云哥,”林莹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不确定,“你……打算怎么查?”

    齐啸云转过身,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跳跃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首先,要从那个莫阿贝入手。”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明天会派人去详细调查她的背景。她来自江南哪个具体村镇?是如何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的?收养的具体时间和细节?这些都必须弄清楚。”

    林莹莹点了点头,嘴唇微抿:“那……玉佩的事……”

    “玉佩是关键。”齐啸云目光锐利,“如果她真是……那么她那半块玉佩的来源,必须与当年的情况对得上。同时,我也会让人重新秘密调查当年莫家出事时,负责照顾你们姐妹的乳娘张妈的下落。她当年坚持说另一个孩子夭折了,但如今看来,她的话未必可信。”

    提到“姐妹”二字,林莹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如果……如果她真的是……”她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恐惧,“那我……我该怎么办?”

    齐啸云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中微软,放缓了语气:“莹莹,无论真相如何,你都是林姨的女儿,是在齐家长大的。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齐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他的承诺,一如既往地坚定。

    林莹莹抬起头,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喃喃道:“啸云哥,谢谢你……”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除了感动,还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神色。那里面有依赖,有不安,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可能失去现有一切的恐惧。

    齐啸云没有察觉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他的思绪已经飘远,飘到了那个叫莫阿贝的女子身上。

    他想起她塞回玉佩时那迅速而警惕的动作,想起她撞上自己目光时那一瞬间的怔忪与随即的疏离。

    这个女人,像一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充满谜题的书。而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地想要将其翻阅、解读的欲望。

    不仅仅是因为玉佩,因为身世之谜。

    更因为,她本身。

    “不早了,去休息吧,莹莹。”齐啸云站起身,结束了谈话,“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林莹莹顺从地点点头,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被轻轻带上。

    齐啸云重新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望着公馆花园里在夜色中模糊的树影。

    沪上的夜,深了。

    但某些潜藏在暗流之下的东西,却刚刚开始苏醒。

    莫阿贝。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带来的是风暴还是转机,我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夜色中的闸北区,与齐公馆所在的法租界仿佛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没有梧桐掩映的幽静马路,没有灯火通明的花园洋房,只有挤挤挨挨、低矮破旧的里弄房子,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混杂了煤灰、马桶与廉价脂粉的复杂气味。

    贝贝回到和几个绣坊女工合租的亭子间时,已是深夜。

    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中间仅容一人通过的过道上还堆放着几个装杂物的旧木箱。同屋的阿彩和另外两个姑娘已经睡下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只有靠近门口的上铺还空着,那是她的位置。

    她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没有开灯,借着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邻家微弱的灯光,摸索着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冰冷的被褥带着一股潮气。她蜷缩着躺下,却毫无睡意。

    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天花板模糊的轮廓在视线里摇晃,与今晚博览会上的灯火辉煌、齐啸云深沉的目光、林莹莹苍白的脸、还有那两块仿佛宿命般呼应的玉佩……交织在一起,反复冲撞着她的脑海。

    她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枚紧贴着皮肤的玉佩。冰凉的触感,此刻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另一个女儿……夭折了……”

    这是她偶尔从养母莫大娘欲言又止的叹息中,拼凑出的关于自己身世的零星信息。养父母是老实巴交的渔民,只知道当年在码头捡到她时,她裹着的襁褓料子很好,不像寻常人家,身边只有这半块玉佩。他们猜测她可能是遭了难的大户人家孩子,但具体是哪家,为何被遗弃,一概不知。

    她也曾想象过亲生父母的模样,想象过他们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从未想过,真相可能以这样一种方式,伴随着一个与自己容貌酷似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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