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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3章 裂锦 (第1/3页)

    暮春的雨丝裹着槐花香渗进雕花窗棂时,我正在临摹《雪溪垂钓图》。松烟墨在澄心堂纸上洇出深浅墨痕,忽然听得外院传来瓷器碎裂声——是谢恪又在发火。

    我搁下狼毫,听着小荷的劝慰声由远及近。门帘掀开时带进潮湿水汽,谢恪玄色官服下摆还沾着雨渍,左臂的伤疤从官服领口若隐若现。他冷着脸将佩剑扔在案上,震得墨锭在砚台里打了个转。

    "虞清疏。"他指尖摩挲着剑柄上新添的划痕,那是去年围剿山匪时留下的。我闻到他身上铁锈与血腥气混着雨水的腥甜,突然明白他为何总要在雨天练剑。

    我转身添茶,听见自己声音轻得像檐下雨珠:"世子又遇刺了?"

    "南疆新派的杀手。"他冷笑一声,剑鞘敲在青砖地上发出闷响,"这次在签押房放了毒烟,若非暗桩报信......"茶盏在他掌心转了个圈,碧色茶汤泛起涟漪,"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我正要斟茶的手顿了顿。窗棂外雨声渐急,打在芭蕉叶上像密集的鼓点。他忽然逼近半步,玄色蟒袍掠过我袖口:"父亲在江南查到盐税贪墨案线索,你父亲......"他喉结滚动两下,声音陡然转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日往藏书阁送的点心。"

    雨忽然倾盆而下。我望着砚台里晕开的墨迹,想起那些装着密报的点心盒。父亲留给我的半枚钥匙还贴身藏着,那锁孔形状像极了谢恪父亲书房暗格的雕花。"你早知道了?"我轻声问。

    他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知道你每日去藏书阁会经过兵部值房,所以故意在签押房设伏?还是说......"他猛地拽我近身,我借着烛火看清他眼底翻涌的血丝,"你根本就是南疆的细作?"

    惊雷炸响的刹那,我撞翻了案上镇纸。紫檀木镇纸滚到铜鹤香炉底下,带起一股安息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谢恪!"我挣开他的手,墨汁溅上他月白中衣,在雪色布料上晕开狰狞的花。

    雨幕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甩袖带上门的力度掀得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多宝阁上的青瓷瓶。瓷器碎裂声里,我摸到袖中暗藏的匕首——那是他及冠那年送我的及笄礼,刀鞘缠着褪色的红绳。

    五更鼓响时,我穿着雨衣翻进兵部值房。

    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我摸黑避开梁间蛛网。谢恪的密匣藏得巧妙,伪装成《九边图》的匣子嵌在书架暗格。指尖触到冰凉铜锁的瞬间,身后突然亮起火折子。

    "虞姑娘夜闯兵部,不怕人头落地?"谢恪的声音裹着雨声传来,弓弦绷紧的嗡鸣在头顶炸响。我看着他搭箭拉弓的背影,突然想起及笄那年他教我射箭,说箭要射向星辰而非靶心。

    铜锁应声而开。南疆密文在火光中浮现,我瞳孔骤缩——那些符号竟与我父亲医案上的药方暗记相同。"谢恪......"我转身时被他扣住手腕,箭簇抵住咽喉时冷得瘆人。

    "你早就知道。"他眼底映着幽蓝火光,像困在陷阱里的狼。我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雨声:"三年前你父亲从南疆带回的军粮,掺了曼陀罗花粉染黑的谷物......"话音未落,他突然将我扯进怀里,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身后的梁柱。

    "闭气!"他扯下披风裹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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