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裂锦 (第2/3页)
,纵身跃出窗外。雨点密如箭矢打在脸上生疼,我贴着他冰冷的后背,闻到血腥味里混着他惯用的沉水香。追兵号角声由远及近,他忽然闷哼一声——左肩中箭的伤口裂了。
我们在雨幕中疾奔,像两个被命运追捕的亡魂。他把我推向小巷深处的马车时,我攥住他染血的手:"你父亲临终前......"话没说完就被他捂住嘴。他眼底闪过痛色,却在马蹄声逼近时将我推进车厢。
"去云来客栈。"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别出房门,把......"话音被破空声截断。弩箭穿透车帘的瞬间,车夫倒地的闷响混着血沫溅到我裙裾上。
云来客栈的雕花窗棂渗着血迹。
我看着掌柜颤抖的手指将染血的布条塞进银镯,突然想起那日谢恪扯我下马车时说的话:"若我回不来......"檐角铜铃骤响,十八骨竹伞撑开在血雨中。来人黑袍翻卷,腰间弯刀缠着褪色的红布条——正是父亲医馆的老伙计。
"小姐快走!"他声音嘶哑得辨认不出,"南疆人的追魂蛊要发作了......"我盯着他手臂狰狞的溃烂,想起幼时父亲曾说南疆有种蛊虫,以人心为食。老伙计突然倒地抽搐,嘴角渗出黑血——他咬破舌尖在掌心画了符咒。
后颈突然剧痛。我跌坐在地望着掌心发黑的月牙印,耳边响起谢恪的冷笑:"虞清疏,你果然是颗弃子。"他踩住我手腕,玄铁铠甲碾过染血的银镯,"南疆圣女就该用傀儡术操纵人心,何必装什么清高?"
雨点砸在青瓦上的声响里,我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你要的密报,就在我舌底。"他忽然攥住我下颌,匕首抵住牙龈挑开染血的齿关。银镯里掉出半枚青铜钥匙时,他瞳孔骤缩:"这纹样......"
追兵破门声打断他的话。我趁机咬破舌尖,将染血的银针刺入他手腕旧伤。箭毒发作的剧痛让他踉跄后退,我趁机撞开雕花窗跃入雨幕。追魂蛊发作得快,喉咙里翻涌的热流逼出眼泪,雨中传来谢恪的暴喝:"清疏!"
我跌跌撞撞冲向运河码头,身后的喊杀声渐近。掌心忽然传来灼烧感——那支插在老伙计咽喉的银簪,在我翻滚时扎进掌心。剧痛让我清醒几分,摸到藏在靴筒里的火折子。
渡船靠岸的瞬间,我解开披风点燃。火舌卷着靛蓝衣角冲天而起时,运河水面倒影里突然出现谢恪的脸。他站在雨幕中,玄铁面具下的眼睛比往日更冷:"看来南疆人还没教你怎么当饵。"
我抹去嘴角血迹笑了。火光映着他眉间的疤痕,像雪地上凝固的血痕。追魂蛊发作的幻象里,我看见他父亲自焚时的烈焰,听见父亲临终前的呓语:"清疏,别信谢恪......"
"你早就知道父亲是自焚的,对不对?"我踉跄着往前一步,火光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色。他沉默片刻,突然扯下面具——右脸那道新添的鞭痕狰狞可怖:"是,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清疏别去南疆'。"
火势蔓延到渡船桅杆。我望着他逆光的身影,突然想起三年前私奔那夜。他也是这样站在火光里,说若山河倾覆便效法梁祝化蝶。雨忽然变大,浇灭了部分火焰,也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
"谢恪!"我扑向熊熊烈火。他在我快撞上横梁时拽住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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