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月落星沉 (第2/3页)
幽蓝——谢恪教我的离魂散。我俯身查看时,发现他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竟与当年南疆行刺者身上的图腾如出一辙。
第七日暴雨将至,我在晾晒的药匾里发现了那半块玉珏。羊脂玉浸透雨水泛起幽光,裂痕深处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小荷惊叫着去取火折子,我却盯着玉珏背面新浮现的铭文:"执子之手"。这分明是母亲遗物上的刻字,如今与谢恪那块残玉严丝合缝。
雷声碾过屋顶的刹那,茶园东侧突然传来巨响。我提着嫁时绣的百子千孙裙冲出门时,正看见那匹雪白马尸横当场,马腹插着的断箭尾羽泛着诡异的紫红。暴雨冲刷着满地血水,我将染血的裙裾撕成长条缠住手腕,按谢恪教的法子在东南方撒了把朱砂。
"清疏,往西边竹林走!"谢恪湿透的玄甲压在肩头,左臂的伤势又重了几分。他胸前的曼陀罗纹蔓延到锁骨位置,却在看见我手中的茶种时眼神骤然清明:"他们要的是这个...南疆的..."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自林间激射而至。我扑倒谢恪的瞬间,肩胛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箭尾的曼陀罗纹在血泊中舒展,我突然想起初见时他折断柳枝编蚱蜢的指尖——此刻那双手正死死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要拧碎腕骨。
"清疏,数到三就咬我。"他染血的唇抵在我耳畔,气息带着铁锈味。当数到"三"的刹那,我咬破了他染血的苍白的唇,尝到苦涩的茶香混着血腥气在口腔蔓延。
我们在暴雨中奔逃了三个时辰,直到筋疲力尽地倒在城郊破庙里。谢恪的左臂已经肿得像发酵的面团,我却盯着供桌后斑驳的壁画出了神。那些被香火熏黑的佛像足踝处,隐约露出半幅星图——竟与谢恪后背的旧伤疤痕走向完全吻合。
"那是...七杀阵..."谢恪盯着壁画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泛着淡青色泡沫。我慌忙去探他脉门,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时,突然摸到他掌纹深处有根极细的金针。
"是你...你早就..."我话音未落,谢恪突然攥住我的手往心口按。掌心下的箭疤正在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他额头渗出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清疏...拔了它...趁我还能忍住..."
金针拔出的瞬间,暗红血珠溅上神像金漆,壁画上的星图忽然开始旋转。供桌上的铜香炉无风自燃,跳动的火苗里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面容。她指间缠绕的,正是那截我们找了十年的茶经残页。
破晓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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