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珠影随行 (第1/3页)
马蹄声像炸雷似的,轰隆隆碾过成片的芦苇荡。官窈刚在晃动的船板上站定,就见那太监猛地将拂尘朝追兵掷去——谁能想到,软乎乎的丝线里竟藏着淬毒的银针?前排几个北齐骑兵“哎哟”惨叫着坠马,声音在夜湖里荡开老远。
“撑船!”太监嗓子都喊劈了,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刀,转身就往围上来的骑兵堆里冲。官窈这才看清他腰牌——跟母亲遗物里那枚“护珠卫”令牌的纹路,丝毫不差。她咬咬牙,抓起船桨往湖心猛划,腕间雎鸠手链撞着船舷,叮铃叮铃响得急促,倒像给太监的厮杀敲着拍子。
船扎进芦苇深处,官窈回头望时,太监的身影早被骑兵裹住。最后飘来一声喊,震得夜空都发颤:“定北珠需以血认主!”她心口一缩,攥紧掌心的珠子,那冰凉的珠子竟忽然暖了起来,像是在应和那声泣血的嘱托。
夜色浓得化不开,太湖上的风浪渐渐起来了。官窈凭着母亲教的法子认星辨向,忽然觉出船底不对劲——有轻微的震动。她趴在船板上一听,惊得差点坐起来:竟是有人在水下托着船走!“谁?”她摸出银簪横在胸前,死死盯着泛着微光的水面。
水面圈起几圈涟漪,三个穿水靠的汉子“扑通”翻上船。领头的瞥见她腕间手链,“噗通”就单膝跪下:“属下是镇北将军麾下暗卫,奉彭将军命令在此接应。”他递过半块玉佩,跟官窈手里彭君逑给的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将军遇伏前特意交代,务必找到带雎鸠信物的姑娘,护住定北珠。”
官窈悬着的心刚放下去一半,新的疑问又冒出来:“彭侯爷现在在哪?伏击他的是北齐人,还是……”
话没说完就被暗卫首领打断:“穿的是禁军衣裳,招式却是北齐玄甲卫的路数。将军坠崖前放了信号弹,按规矩,我们得先送您去栖霞山据点汇合。”
小船在暗卫护送下改道往西,天蒙蒙亮时终于到了栖霞山脚。据点藏在座废弃山神庙里,官窈一踏进门就愣了——那股檀香味太熟了,是彭君逑常点的安神香。神案底下果然有暗门,顺着石阶往下走,竟是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密室,墙上挂着北疆地形图,桌上摊着半封写了一半的信。
“这是将军遇伏前写的。”暗卫把信递过来,字迹潦草却透着股刚劲,“信里说朝中藏着北齐内应,位分还不低,连皇上身边都未必干净。他是故意诈死,好引蛇出洞。”官窈指尖抚过“窈儿亲启”四个字,忽然摸到纸背有刺痕。借着烛光一瞧,竟是组密语。
“这是我娘跟彭夫人传信的暗码。”官窈飞快译出来,看完浑身一凉——“玄武位有眼,定北珠藏秘,彭氏旁支有叛徒勾连外戚”。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彭君逑那位素来低调的堂叔,还有父亲官承业降职前,总往柳丞相府跑的模样,瞬间都串了起来。
这时定北珠突然烫得厉害,官窈下意识按在眉心。眼前晃过片模糊的影子:雪地里的营帐里,彭君逑正跟将领议事,帐外有个黑影探头探脑,腰上挂着的玉佩,分明是柳家的样式。影像一闪就没了,她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惊觉,定北珠说的“感知军情”,哪里是感知军情,分明是能照出持有者最牵挂之人的险境。
“县主,山下有动静。”暗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永宁侯府的老人,说有急事求见。”官窈皱紧眉——父亲早被迁去城郊,这时候派来的人,靠谱吗?
等暗卫把人带进来,官窈鼻子一酸——竟是当年母亲的陪房张嬷嬷。老人浑身是伤,见到她就哭瘫在地:“小姐啊,侯爷他……他被柳丞相的人绑走了!”
张嬷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奴偷听到,柳丞相逼侯爷交‘彭家密录’,说那里面有先帝遗诏。要是三天内找不到,就把侯爷交给北齐人换城池!”
“彭家密录?”官窈心头一震。彭君逑提过,他爹留过本记北齐布防的册子,可从没说过跟遗诏有关。她追问细节,张嬷嬷却只知道人关在京郊废宅,具体在哪儿半点也说不上。
送走张嬷嬷,官窈越想越不对劲。父亲虽说刻薄自私,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通敌,柳丞相抓他准是另有所图。正琢磨着,定北珠又热了——这次映出间暗室,官承业被绑在柱子上,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秦淑的哥哥秦坤!他不该在大理寺天牢里吗?
“秦坤怎么出来的?”官窈立刻让暗卫去查。没多久消息就回来了:“大理寺卿倒台后,柳丞相接了些案宗,以‘证据不足’把秦坤保出去了,现在是柳府的幕僚。”
线索这下全串起来了——柳丞相才是藏在后面的黑手,之前的大理寺卿不过是他的棋子。
为了找父亲,官窈决意冒险回京。换上暗卫备的男装,化名“沈砚”刚到城门口,就瞧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