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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六章 七杀破军·麦城星落 (第1/3页)

    青田的风裹着稻花香钻进巷口时,刘伯温的青布道袍沾了半袖泥——他是顺着田埂摸回家的,草鞋底还嵌着九峰山的碎石,硌得脚心发疼。周氏倚在院门口,手里攥着块粗布帕子,看见他这副模样,眉尖立刻拧成结:“又去山里疯?你眉心的黑气……”

    “不妨事。”刘伯温挥挥手,绕过院中的桃树往书房走。桃枝擦过他的袖角,落下两片半枯的花瓣,粘在眉心的黑气上——那团黑气比清晨更浓了,像条小蛇顺着鼻梁爬下来,在左脸颊留了道淡青的痕。

    书房的门刚推开,烛火就“噗”地跳了一下。墙上挂着幅未完成的画像:穿青衫、摇羽扇的男子,眼睛是他凭着天机感应画的,像两口浸在茶里的碧螺春,清得能照见人。案头摊着本翻烂的《三国志》,关羽的列传被折了角,眉批是他昨天写的:“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此乃取死之道。”

    刘伯温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三国志》的纸边。白天在九峰山的场景突然撞进来:刘备握着诸葛亮的手,眼睛亮得像星子;诸葛亮笑的时候,羽扇上的竹香隔着千年飘过来,比青田的稻花香还清。他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桌上的青铜罗盘被震得转了半圈,针尖直指西方。

    “关羽……”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从袖中掏出个青布包。里面是七枚铜钱——是他早年在荣虎山求的,每枚都浸过朱砂;还有张皱巴巴的黄纸,写着关羽的生辰八字:“汉桓帝延熹三年六月二十四日”。他把铜钱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摆开,黄纸放在正中间,指尖蘸了朱砂,在黄纸上画“七杀符”——朱砂里混了他早上咬破指尖的血,画到“杀”字最后一笔时,血珠顺着笔尖滴下来,在纸上晕开个红团。

    窗外的桃枝突然拍了下窗棂。刘伯温抬头,看见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是轮血红色的上弦月——像极了关羽面如重枣的脸。他抓起案头的檀木剑,剑身上刻着“七杀破军”四个小字,是他用指甲刻的,刻的时候指尖流了血,现在那些字还泛着淡红的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念着咒,檀木剑指向罗盘。青铜指针突然疯狂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猛地顿住,针尖扎进西方的刻度——那是荆州的方向。刘伯温的眉心突然发烫,黑气顺着剑脊爬上去,把剑身上的“七杀破军”染成了黑色。

    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荆州城的画面:关羽穿着绿锦战袍,站在城楼上,手里握着《春秋》,眉峰皱得像把刀。城楼下的长江水翻着白浪,吕蒙的战船藏在芦苇荡里,像群蛰伏的狼。刘伯温的嘴角扯出个笑,檀木剑往下一压——七枚铜钱突然跳起来,在空中排成个七杀阵,黄纸上的“七杀符”烧起来,烟灰顺着窗户飘出去,往西方飞。

    “去。”他轻声说,指尖的血珠滴在罗盘上。青铜盘面突然泛起金光,一道无形的气顺着天机感应的通道涌出去——那是“七杀破军”的煞气,带着他十年的阳寿,往三国的荆州地脉钻。

    关羽突然皱了下眉头,放下《春秋》,揉了揉太阳穴。城楼下的风卷着芦苇叶吹上来,吹得他的战袍猎猎响。他骂了句:“这风怎么这么邪门?”旁边的周仓递过来一杯茶,他接过喝了一口,却觉得茶水发苦,可已然进了嘴,只觉得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刘伯温的喉咙突然一甜,一口鲜血喷在案上。他倒在椅子里,手捂着胸口,嘴角却还挂着笑。眉心的黑气已经蔓延到整个脸颊,像块浸了墨的布。周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伯温?你怎么了?”他抓起桌上的画像,把诸葛亮的脸撕成两半,碎片落在血泊里:“诸葛亮……你也尝尝,被命运捉弄的滋味。”

    成都的武侯祠里,诸葛亮刚写完《出师表》的草稿。他放下笔,抬头望了眼星空——西方的荆州星突然暗了一下,周围绕着圈黑气。他抓起案头的羽扇,扇柄上的翡翠珠串发出清脆的响。旁边的姜维走进来,看见他的脸色,轻声问:“丞相,可是星象有异?”

    诸葛亮盯着西方的星子,羽扇轻轻晃了晃:“荆州的脉气……乱了。”他的指尖划过案上的卦盘,卦象显示“大凶”——像有人用刀划开了天机的布。他闭上眼睛,天机感应里突然传来股熟悉的煞气——是早上在九峰山的那个男人,那个眼里燃着妒火的男人。

    “终于动手了。”诸葛亮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光。窗外的风卷着桂花香吹进来,吹得《出师表》的草稿翻了一页,最后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格外刺眼。

    青田的书房里,刘伯温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血月。他摸了心口,那里还在疼,但他不在乎——他听见了关羽的头疼声,看见了诸葛亮皱起的眉头,那比任何良药都管用。他抓起案头的玉印,把“诚意伯”的铭文按在血泊里,印出个鲜红的印子:“朱元璋,你防我?诸葛亮,你笑我?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知道,我刘基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谋士。”

    血月慢慢沉下去,乌云遮住了星星。刘伯温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混着窗外的风声,像条受伤的狼在嚎叫。案上的罗盘还指着西方,针尖上沾着他的血,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

    荆州的江风从来都是带着苇叶清香的,可寅时的风裹着股说不出的腥气,像浸了血的棉絮,往人鼻子里钻。周仓握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柄,指节泛着青白——刀身比往常沉了三成,贴在掌心的地方烫得慌,像揣了块刚从灶里扒出来的炭。

    “将军,这风不对。”他凑到关羽身边,看见自家将军的绿锦战袍沾了层细灰——那灰不是城墙上的土,是从砖缝里渗出来的,黑得发蓝,像被踩碎的萤火虫。关羽皱着眉把《春秋》翻了一页,书页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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