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府混迹 (第2/3页)
卢语珠尤喜玩跳海和斗草两样,在玉儿带动下,小姐丫头们天天玩得不亦乐乎,那卢语珠心情愉悦,胸襟大开,竟不记得自己原是有病之身。
    宰相夫人马氏见爱女小脸儿越来越红润,体格也似比先前健朗许多,不禁十分欢喜,见女儿宠信玉儿,便也把玉儿看重起来,不但给她开了大丫头才有的月份钱,饮食穿戴上更是比别的丫头好了许多。玉儿不看重银钱,将月份钱大都拿来请辈份大的仆妇婢女们吃酒吃点心,夫人小姐赏赐的衣物头饰也肯分给丫头们穿用,婢仆们对她自然十分喜爱,并不曾有谁因她骤然得宠而对她心生怨怼,相反却因为她在小姐身边成了红人,个个对她很是拥戴,一时间,玉儿在宰相府中竟有了不小的地位。她可以随意在各院中四处走动,甚至有事无事到前院宰相常与几位心腹
    前院宰相常与几位心腹朝官议事的地方转悠,院中守卫都知道她是夫人小姐跟前的人,哪个管她,任凭她来去自由。
    一日午后,卢语珠小姐小憩未醒,玉儿带了丫头仿儿随意闲逛。走至一处偏院,在回廊迎面遇见一位中年仆妇,手提一大桶湿衣物蹒跚走来。玉儿细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那仆妇也望着玉儿惊忡半晌,脸色大变,竟挪不开脚步。仿儿见状斥道:“这婆子还不赶紧让开,这是小姐房里的玉儿姑娘,挡了玉儿姑娘的道没你好处!”那仆妇赶紧低头,吃力地提起大桶走开。玉儿与仿儿也匆匆离开,她内心又喜又悲:方才所见之人,就是从小带她长大的刘妈啊!本以为再也不能见到刘妈了,想不到她沦为相府贱奴,做着粗重的活儿,见刘妈如见母亲,玉儿紧咬牙关,不能流露一丝儿伤痛之意!
    “仿儿,刚才那仆妇是谁?”回到花园,玉儿平了胸中气息,装做无事人样问道。
    “那是刘婆子,原先是罪臣家的仆妇,在那偏院里专做粗使活路,是不能进我们这院来的。”
    仿儿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也是从看更的廖妈妈那里听来:那仆妇是护着她家小姐——就是那罪臣家的女儿来我们相府为奴的。那罪臣好像与我们相府有仇,相爷把那家小姐弄来府中,原是要折磨她的呢。”
    “那家小姐现在何处?”玉儿好生奇怪。
    “初来时,我们家小姐常过去羞辱于她,听我们小姐说:‘什么候府小姐,无才无貌,如何与我比得?’后来有一次不知何故,那家小姐惹恼了我们家小姐,被夫人着人领出去卖了。”
    “卖了?!”玉儿吓了一跳:“卖到何处?”
    “廖妈妈说卖入青楼,可叹她一个千金小姐,不知沦落在洛阳城里哪家青楼……”
    玉儿呆住了,她不知道,那个代替许牡丹受罪的女孩是谁,而“许牡丹”的可悲遭遇着实令她不寒而栗!
    又过两日,玉儿以到各园中寻找斗草材料为由,偷了个空隙,又走进刘妈所在的偏院,这次幸得四处无人,玉儿走到刘妈身边,刘妈不敢说话,急忙要走开,想是怕带累玉儿。玉儿说:“你只消告诉我与你同来相府为奴的牡丹小姐是谁,我就走。”刘妈抹了抹眼睛,轻轻说了句:“莺儿。”便转身走开,再也不回头。
    玉儿回来,趁卢语珠尚在花园内玩乐,即在她的书房内很快画好一张莺儿的画像,画上的莺儿倚在牡丹花丛中,画旁一行兰草字:洛阳城内青楼,速救莺儿勿迟!之后将画像卷起,塞入一小竹筒内,藏在袖中。走到一处园中,寻得一个靠近院墙的地方,借了假山遮掩,拿出短笛,吹几声笛音,心中暗暗祷告:若苍天有眼,就教定儿碰巧今天带了天马来相府附近游玩。
    一会儿功夫,只见一只大鸟自天而降,落在身边山石上,玉儿又惊又喜,心想莺儿有救了,定儿和青莲见了画像和题字,必定到处去寻找并将她救回的。玉儿不敢花费时间与天马亲昵,急速将竹筒往它嘴里一塞,即扬手让它赶快离去,以免被人撞见。
    做完这一切,玉儿长出一口气,微笑着从怀里取出几枝花草,施施然绕过白石假山,走过九曲回廊,正待要穿过月洞门去找卢语珠时,迎面与两个男人撞了个正着!
    两相对望之下,都大吃了一惊!玉儿低下头去,俯身道了个万福,口中尊道:“相爷!”
    宰相卢仁柏打量着眼前这个丫头,皮肤是差了些,却是俊俏风流,袅婀多姿,低眉顺眼间,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你是小姐房里的玉儿?”卢仁柏是见过玉儿的。
    “回相爷的话,小婢正是玉儿。”
    “刚才那边有笛音传来,是谁人在吹笛?”
    “回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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