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云中逐猎射群狼(上) (第2/3页)
箭的制高点。
“想不到戎人还这么会选地方!”李牧这一天来紧绷着的脸,突然放松了一下,露出了一丝浅笑。
“将军,这义渠戎人与那楼烦一样,也受我中原影响,过的是定居放牧的生活。 而且他们本生活在土地肥沃地秦川腹地,在他们之中,甚至还有与我们一样,从事农耕种地地氏族、家族――更不说学一点我们中原人的兵法了。 所以我军只有奇袭,才有可能一举拿下营地。 想今日白天一战,将军你们故作声势,来势凶猛,我军骑兵如狂风骤雨而来,惊得戎人一时慌乱,作鸟兽四散……小人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从戎兵队伍中跑了出来。 ”细作向李牧介绍两句义渠戎人有风俗习惯,又说到白天地一“战”,那份高兴劲儿,溢于言表。 只是他才说到兴处,又把头轻轻一摇:“只怕是因为我军白天太过张扬行事,让戎人有心提防,对我等多加防备,使这夜间突袭之策破局啊!”
“怎么,这还没有开战,便把万一战败的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了――生怕我说你是戎人的间谍,引去我军入戎人埋伏不成!”李牧果然是不会说笑,说来说去,还是那句不怎么好笑的冷言笑话。
“将军怎么到了这时,还在取笑于小人!”细作一面红着脸儿自我解嘲,一面向李牧的脸上看去,出突然借着月光和火炬看李牧脸上似笑非笑。
“小人观将军这一路上不苟言笑,可到了这时怎么突然笑得出来了?”细作的目光犀利,一眼看出李牧在听完他的报告之后。 面部表情地点点微小变化。
“你这厮果然入敌探营的好手,这么黑的天儿,你也能看到我在笑……是啊,我是在笑。 我一是笑戎人其实比我们那城尉心中更为胆怯,以我盛勇之师,击胆小如鼠之戎,此战我军必胜!二是笑戎人各自为战。 犹如散沙一般,以我精诚团结之军击各自为政。 相互不睦之戎――所以我赵国云中之役也必胜!”李牧看着先前细作所指示的戎营方向,一边下领全军熄灭明火烛炬,一面像细作说起他笑的原由。
“这又怎么说?”细作所看到的是战术上的不利,而李牧所看到地却是大略上的大利。
“你说先前戎人见我军攻来,便作鸟兽之状,一哄而散,这其实是戎人等游牧之族用来对付服我们这些中原军队地惯用伎俩。 还不足以说明戎人心中无胆慌乱行事。 可你说道你这个奴隶身份的人也被带去充数,装他戎兵声势,这戎人胆怯之情状,便是表现出一分了。 再说我军发起突袭之后,戎兵故不得把你这个充数的奴隶带走――这又是证明了他们心中自乱的第二个表相。 ”李牧一一数道。
“这是先前一战,你我亲眼所见;下面再说你口中所说,我耳中听到的东西:你说戎人选择那一处相对易受难攻的地方安下营地是为了?”李牧问道。
“当然是怕人偷袭――所以我才说咱们这回子夜袭,还是几分危险。 不是有十成把握!”细作想也不想,便随口而答道。
“这支戎人分部选择这种易守难攻之地,正是因为心中无底,怕遭人奇袭了营地――如果他们当真强大,便会如那大草原的匈奴单于一样,把王庭设在一马平川之处。 使那王庭大帐做得高高大大,远远看去,就像小山一般。 这便是强势之人地作为,而反看那一只义渠戎人分部,把营地设在那些‘安全’的地方,藏着掖着的,要不是有你来报,我们还真不知道就在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数千人的戎人部落在这杨柳城的地界上安了家!”话说到这里,李牧突然顿住,他眼前一亮。 这一天来。 困扰在他心中迷团终于解开了。
“可恶,该死的义渠戎人……我李牧现在对着如弓新月发誓。 一定要拔了他们的营寨,烧了他们的帐篷!”李牧突然一改略略浅笑,仰望着夜空,赌咒发誓,破口大骂起来
“将军,您这是……”细作看李牧先前还是脸地浅喜,怎么不过片刻,才说着说着就转喜为怒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这支戎人为要如此虐杀这杨柳城一带的边民,直到要把他们杀尽方才罢休!”李牧咬牙切齿对细作言道。
“将军,您是说那营地……”细作与那杨柳城尉一样皆是身在其中反而不知。 可经李牧这一说,他也大略明白了为戎人如此反常屠杀一地人口,又为会如此暴虐地求个赶尽杀绝,一了白了。
“他们在距离中原城邑这么近地的方安下营下,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临时歇脚,恢复被秦人赶出上郡、北地等地方而散失的原气,这二是便是他们稳住脚后,看到这杨柳城周围的土地也算肥沃,便想着来年会不会是水草丰美,适合放牧……加之他们害怕被边民察觉了营地位置,引来边军攻击,又想占据此地不走,在这两重心思,两份利益的驱使之下,他们便举起了腰刀,拉起了角弓……”说到这里,李牧双眼一闭,脑中所显,皆是白天地那处积尸填池的水塘。
那些死者,多半是被绑了双手,又以绳系颈,在兵锋的押送之下,被解到那处尸塘,再被刀剑披砍而死,死后又推入塘中,成为新的一叠积尸――虽然这只是李牧心中所想,却又如是他耳闻目睹一般。
“原来是这样……天杀的戎人,为了自己活命,就要害我边民!”此时不光是那与戎人有大仇的细作做捶胸顿足之状,李牧身边众兵士虽是骑在马上,却也把牙关一咬,直发出格格之声。
“好悬,如此想来,我还真有几分错怪那个胆小怕事的杨柳城尉了!”李牧心中一想,庆幸自己当时忍了一时。 不然还真是有些冤屈了“守城有功”地城尉。
现在,没有人有心思再去听李牧分析为何赵军必胜之说了,他们在李牧下令全军传知戎人虐杀边民的真象之后,各个做义愤填膺之态,皆在嘴中大骂戎人暴虐,心中想着怎么杀敌,为杨柳城外的死者复仇――李牧先看向众人说起必胜之说。 本就是为了激励军中士气,使兵士们自信杀敌。 而现在有了更好地让众人同仇敌忾地东西,他自然也就把本想说出的话原在了心中,自己再来细细琢磨。
先前杨柳城尉曾经在无意之间,说起过从他杨柳城地界上横扫而过地戎人分部不下两、三个,可是唯独自有这一个分部在这里安下大营,还大有赖在这杨柳城带不走,要长期定居放牧地架势。 此事件可能有两个解释:其一。 戎人在他们的部落会议上打成了一定程度让地共识,你分一地,我得一方的想要长期占据云中的大片土地;其二,戎人各分部之间不和,没有统一的按排,你看着这块地好,就留了下来,我以不云中不能久留。 抢劫了一些财物就走,全无半点次序可言。
李牧骑在马上,用心思量着,他综合当下局势,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
戎人滥杀边民,是为了防止被赵国边军找到其营地的具体位置。 而他们选择在那细作口中所说的险要这地设下大营更可能是为了防止“自己人”的偷袭,与他们抢地盘――以那支戎人分部地势力,就算是与他李牧支的这三千多人的偏师骑军对抗,都成大问题,更不要说与动辄过万的赵国正军做战了。
“看来义渠戎人这回子是被秦人打得不轻,不光是戎王一部被结果了,连这个部落的瓦解,也不过是再使一力,必如墙倒之势一般。 而他们现在在我云中郡中肆虐的样子,就好比当年那桀宋灭国之前一样。 一时大振。 做出攻齐伐楚,欺韩讨魏的之事。 不过是老者死前的回光反照。 ”李牧想着想着,就觉他不光是能在今夜夜袭之中得手,而且还在以在之后地战斗中得到更多――一个更为大胆的战略,已经在他心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
“将军……您看……”细作此时已不敢大声说话,他压底了嗓子,向李牧说着,同时手向前方一指,正好指上月色之一下,一片银色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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