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云中逐猎射群狼(上) (第3/3页)
“将军,您再看!”细作又把手一指,指向更远的地方。
顺着细作指尖所示方向延伸下去,果然在隐隐约约之间,可以看到银光之后,有昏黄如金的光芒正在微风中摇曳而动――这里果然有一只义渠戎人的营地。
说来也怪,先前行军这时,还是风声四起,在李牧军中兵士的耳边呼啸而过,犹如虎啸狼嚎一般。 可是真到了即将弯弓拔剑之时,这大风却停了下来。
天上月亮更是明晃得很,月光撒在地上,可以轻松照射出人与马地影子。
月光皎洁如白昼,北风又止,赵国骑兵虽有杀敌之心,却又因为现在不是月黑风高之时,而无从下手了。
“老天爷,不是和咱们做对吗!”有人抬头望月,轻声小骂道。
李牧心中也急,以他原来的计划,他会兵分两路,一路人马从杨柳河的方向涉水而进,先攻到那处“口袋”上的小土山,然后引绕道而行的大队人马,从陆路直杀戎人大营――于是这三面环水之地,就成了兵家说所的死地,猝不及防的戎兵自然是无法组织起来与赵国骑兵背水而战――到了最后,此处戎人精心选择的巢穴狼窝,反成了束缚自己手脚的牢笼。 这八成是戎人头领就算是白日做梦都是想也想不到的。
“可是如今!”李牧虽不想众兵士那么怨天尤人,却也像众人一样,仰天一望,心中长叹道:莫不是天不忘这些暴虐无道地义渠戎人吗?
虽然是对天一问,可是也解决不了实际地问题,李牧又看了看天空,依然是皓月当空,清风不寒,他低下头来。 又再想了一想:“如今这天时指望不上了,那就只有看地利与人和了。 地利我军与这些当千杀的戎人各占一半――戎人熟悉此地地形,我军知道此地地形地短促……
如此一算,咱们就只有拼这人和了!”
“可这人和之事……”
李牧又看看远处的灯火,只见戎人营地之中,灯火虽不是辉煌,却也算是一片青明。 显然对白天赵国骑兵的突然出现,毫不在意。 依然认有自己杀光了周围的赵国边民,赵军便找不到此地――如此毫无防备,就像是明知有了盗贼,却依然是夜不闭户一般。
戎人之所以这么开怀放心,多半也是拜先前杀了无数赵国边民之功吧――一想到此处,李牧气就不打一出来。
要是他又强压着心中之火,回首现在自己的弟兄。
只见众赵国骑兵。 皆是怒视着眼前灯火,好像那随着微风而动的营火灯光就是的他们面前张牙舞爪地戎人;赵骑个个将手中缰绳紧紧攥在手中,就等着李牧下达军令,好攻杀出去,直向戎营,直杀得戎兵片甲不留、血肉无存。
“如果不能偷袭,那就只好这样了!”李牧一面目测着戎人营地的与自己地距离,一面定下主意。 同时还有眼角的余光,瞟了眼流过戎人营地一侧的杨柳河。
“这处河流现在能使马趟过会吗?”无错不跳字。李牧手握着剑,剑虽不出鞘,那份杀意却已经指向了他心目中的强袭戎营的突破口。
“将军,此隆冬之时,水流不大。 最多及到马背位置,大约可以过去……只是水冷刺骨,只怕是过了河,就无力再战了!”细作在戎营中的刺探做得还算到家,李牧一问,他马上就是做答,只是同时,他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分担忧――毕竟涉水而过就是自乱阵形之事,更不要说是过一处水冷如冰地河流了。
“被冷水刺了可以提神醒脑,总好过于被戎兵岗哨的利箭给刺了吧!”李牧对细作轻轻一说。 却引来众兵士的团哄笑――细作哪里知道李牧手下这一支骑军。 少说有半数人员是练习过下到冰封的河中摸鱼的本事,这不过是过了马背深的河水。 在众兵的眼中不过是撒出的一泡尿水般大小。
“好,我军就从此处强渡过河突击戎营!来,兄弟们,给我明火执仗,把声势帮出来!”李牧一声令下后,原来地借以夜色偷袭戎营之计,却因为天公不作美,李牧灵机一动,瞬间便成了让戎人意想不到的渡河强袭。
当李牧长剑出鞘,指向戎营之时,他还不知道他这无奈的便宜之计居然还歪打正着,正好处到戎人的软肋。
其实白天这时,众戎人兵将看到赵军兵势强大,却不知是李牧有意制造,早被秦军吓得神经过敏的戎人居然顾忌赵国骑军约在人上下――这可是他们怎么也战胜不了的巨大兵力。
可是戎人头领又心存着一丝侥幸,奢不得这费了老大力气,杀了众多赵国边民才占据而来地好地方,更一相情愿地以为赵军不会发现他们的老窝,于是也就没有连衣拔营,逃离这处是非之地。
当然,戎人又不是傻子,他们看到赵军兵势如此强盛,心中自然害怕,更怕赵人来袭。 为了找回一点子心理上的安慰,他们的头领酋首便把营中的可战之兵悉数调派到那处自认为的军家必争之地――小土山周围。
这下子戎人们放心了,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得一觉睡到大天亮了,可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营中却是空虚得紧了了――正好让李牧在浑然不知之间钻了个大空档。
“弟兄们冲啊,杀了戎狗好过年了!”赵军骑兵们即兴发挥,大声吼叫着自己的新号子,手势火把,踏开冰水,直冲杀向杨柳河对岸的戎人营地。
这些赵国骑兵虽然因为赵括一时不急,没有给他们配上马鞍之类的新式马具,却因为是赵国军中精华,竟然能连弓矢都不使用,只用着一把长剑,或是一柄短戟便冲入戎人营中,一边放火,一边砍杀死来。
再看戎人这边,虽然是对赵军地夜袭有所防备,却是压错了宝,把赌注放在了赔本地地方,正当营地被赵军强袭之时却不知道发生了,又当如何以对,只是乱做一团,不知是进营解围得好,还有原地待命,或者就是上马逃命,免得被营中战火给殃及了。
毕竟,赵军白天那声势,给这些戎人中的可战之兵留下了太深地印象,一回想起白天所见赵国骑兵行来,烟尘蔽日,马蹄声如雷动的架势,戎兵们心中就直发毛。 再看见下,赵国骑兵哪里是在夜袭,分明就是在强攻。 从小土山的岗哨上向他们的营地看出,只见是一片火海,也分不清那一处是赵兵点的火,那一处又是赵兵手执之炬,更不知那里是营中原有灯火,那里又是烧着了的。 而且再向远处看起,还有一支火蛇正漫过冰河,向营中烧来,好像要还嫌弃营地不够辉煌,还要在加上一把火――不用多说,那边是戎兵们心中以为的过万赵军了。
再侧耳听来,营地里传来阵阵赵兵的喊杀之声,戎人部众的哭喊之声,还火烧帐篷时发出的脆响之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又像是能听出那一个是孩子的啼哭,妇人的哀号,老者的呻吟,还猛士的最后一声呐喊――总之是声声入耳,阵阵入心,惊得山上戎兵个个心惊胆寒,呆立不动。
站在山上多看片刻,多听一息,再也没有一个戎兵敢说回兵救营了。
那些被令到小土山一带警戒的戎兵,还算是看得明白,心中清楚,知道是被赵军夜袭了,而那些在营中酣睡入梦的戎人部众,少数戎兵,可就是死得糊里糊涂了。
很多戎人只是听到帐外有些响动,便起了身子,还在穿衣戴冒之间,就看到帐篷点着了起来,于是心中一急,才开了帐门,伸出个头来,就被赵兵剑风扫过――身子还在帐中,脑袋却滚了出来。
还有死得很冤的,刚才揉着双眼,还在懵懵懂懂之间,就被下马而战的赵兵穿了帐门――睡意惺忪之间,就作了无头死鬼。
当然,毫不这算是死得有点明白,死得痛快的,还有的人,更本就没有起身边,便被活活烧死在了他们的帐篷中,临时之前,还发出声声嚎叫,像是向他们杀死的赵国边民请求容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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