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上) (第2/3页)
很自然的就成了他们地第一选择。
也不是说这些胡儿是无信无义,见利忘义的鼠辈走狗,这正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是草原上的法则。 正如上古时代的中原先民喜欢聚集在善于耕种。 会取火住屋的能人周围,把他们视会圣人一样,草原上的牧人也会聚集在会判断水草所在,指挥守猎,有能力保护他们辛劳所得的人周围。
如今地东胡社会发展进程、生产模式正是处在这个“圣人辈出”的时代,对他们来说。 那些在沐浴过文明之光的中原人眼中的种种“无耻”行为,正是顺应了天理人道的大义之举;在他们心中做出投靠仇人之子赵括的决定之时,当然不会有半点面红耳赤――赵奢为燕国上谷郡守时,曾经大屠常年骚扰燕国北境地东胡部众,把他们赶出了燕山一带的祖居地――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儿子会打洞”,现在想来,当年赵奢对他们的驱逐,正是这他们眼前的赵括是可以投靠的人又一绝好佐证。
众胡酋等到赵括拉着拓拔酋长走到自家跟前之时。 已是出于赤诚之心或是投机之意。 纷纷以笑脸迎来,个个拱手弯腰。 口中皆是道贺之词。 更有甚者,几个胡儿用道听途说来的中原礼仪,规规矩矩地恭身迎上,猴学人样似地为比试完射术的赵括两人双手奉上酒盏,请两人对饮一盏,一笑怋仇,以示友好――流行于中原的儒家君子之风,已然被赵括给带到了草原蛮邦。
见东胡酋长们不是吃了拿了赵国的而口软手软,就是被赵军军势兵威折服,或者根本就是没有头脑,人云亦云地随着主流而言,更有甚者干脆就伏于自己魄力之下,赵括满意得把胸一挺、头一点,向众人拱手回礼。
一时间宾主之别骤然而分,再也不用谁多说一句,再争盟主之尊,谁做执牛耳、斩白马者了――赵括已然成了当仁不让地盟会之主了。
眼看着瓜熟,就只等落地,赵括也不再着一时之急,又一手牵着拓拔酋长,再伸手去拉被冷落在身后地慕容酋长,让两人与自己并行。 这着实让慕容酋长心中一暖,大感受宠若惊。 也算得上一方风云人物的慕容酋长就这么乖乖地吃下了赵括送给他地“不花一个铜钱的甜枣儿”。
当然,赵括的“甜枣儿”还不止这么一颗,也不光只是给慕容酋长一人的,只要等到适当的机会,就会抛出他事先为众胡酋备好的大礼了。
***
“匈奴吗……”虽然事前已经知道这一次史无前例的盟会的目的是为了,可一听赵括说起联合中原赵国与草原东胡诸部之力,共同防御匈奴的威胁之事,还有一些东胡小部的头领把眉头一皱,轻轻念叨着,缓缓把头摇了一两下子。
“对,正是匈奴!”见众人一片静默。 又听到一声声如蚕蚀桑叶的议论之声,赵括单拳一握,斩钉截铁,直奔主题道:“我们今天相聚在一起地目的,就是为了共同对付同时威胁到我们双方安定的匈奴――除了这个,列席诸为酋长、头人,长老、族长还有别的心腹大患吗?”无错不跳字。
“这个……”方才几个小声嘀咕的胡儿把头一埋。 做无语之状,其实心中却是有难言之隐。 卡在喉间吐不出来。
东胡人的难言之隐,赵括心中清楚得很――他们的心思就如中原地韩魏之国畏惧强秦,齐楚之邦不原开罪强秦一样,虽然有联合一起,以求自保的心思,可到底还是没有那样地胆子。
东胡弱部自身势力不济,如果不联合起来反抗咄咄逼人的匈奴。 终究是逃不过如乞颜、独孤之部被匈奴兼并,牛马财产被强占、族人沦为奴隶的悲惨命运,可他们却没有与强大的匈奴对抗的力量。
东胡强部虽然有能力自保,有机会在一两次战斗中胜过匈奴骑兵,可是自身实力毕竟有限,在与匈奴的长期对抗中,总是居于劣势,终究是朝不保夕。 在匈奴的不断蚕食之下,最终还是逃不过弱部一般地下场。 光就这一点来说,倒是与如今的赵国有点雷同――同样的,赵国也是军事实力可以于西南的强邻秦国一较长短,可是真要打成了消耗国力的持久战,便又是力不从心了。
正是因为军事上的强势。 使赵国自武灵王起就有了灭秦而一统嬴姓赵氏两家的雄心壮志,并连续数代君王为此做着或多或少的准备,而如拓拔、慕容之流地东胡强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付在末日来到之前,纵情享受的样子――这便是他们之间的不同,东胡强部酋长们的心态更类似于延缓末日来到的那一天的魏王、韩王,而不是试图强国图存地历代赵王。
快淹死的人总是要竭力伸手抓取任何自以为是可以保全性命的东西的,即便那浮在水面上的希望不过是一根稻草。 更何况众东胡酋长又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赵括伸给他们的可不是一根虚幻的救命稻草;正因为他们的“聪明”,使他们对赵括的善意伸手。 生出了种种疑虑。
虽说不是眼见。 但也是耳闻,胡酋们大多从草原游商的口中听说过中原国家地结盟联合。 就像是小儿之间地游戏一样,不能当成真的――朝秦暮楚地成语可不光是在中原流行,消息传递如风的草原人更是懂得其中的道理。
他们害怕的是这头才与赵国结了盟,那头就惹怒了匈奴,召来匈奴的讨伐;就算是讨伐,联合在一起的东胡诸部倒也可以承受得起,他们所担心的是如果赵国只把他东胡当成抵抗匈奴的盾牌,乃至于代赵国受匈奴兵灾之祸,而赵国兵马不来援助,只留他们一家苦苦支撑――被人卖了,还为人数钱的大蠢事,这些自以为“聪明得很”的胡儿头领可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他们听到赵括说起联盟,又言匈奴为东胡心腹大患之时,皆是在心中默默点头,面部表情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张张被草原的风沙出条条沟壑的黑红脸儿上显示出欲笑又止,不知喜乐的表情,或者根本就是漠然一瞥赵括,全然不相信其言论的样子。
当然,碍于赵军军威如虎豹,赵括神彩似龙马,他们也不敢直接对赵括说。
还是拓拔酋长有点胆识,他见众同族不吭一声,也就猜出众人心中的想法。 他一想自己此时不带个头,当下众东胡酋长的嘴巴,那可就没有机会挽回先前比箭时的失分了。 于是他把嗓子一清,嗑嗑两声就对赵括言道:“这么说吧,马服君,你拿让我们相信你是真心与我们联合起来对付匈奴?你的手中可有你家大王的手令命书?”
拓拔酋长这么一问,倒还真给赵括出了个不算是小的题目,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可赵括的手中还真就没有赵王丹给的任何联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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