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君臣庙算待运筹(上) (第1/3页)
第二百八十五章君臣庙算待运筹(上)
“王上,王上,胜了胜了,这回总算是胜了!”内侍宦官急急忙忙地向宫中禀报着从韩国前线传来的胜利喜讯。
只是瞬间,原本听起来高调刺耳,让人心烦意乱的内侍阉人之声变成欢快喜庆的乐曲,又像百灵鸟的叫声一般,从宫殿的台下,直冲宇内,送入了因为赵国只经小战,就扩地两郡,而寝食不安,忧心忡忡的向秦王嬴稷耳中。
“胜了?怎么个胜法?”秦王嬴愁容依旧,不过是稍微把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轻轻地舒展了一下岁月在他的龙颜虎额上留下已经无法掩饰。 显然,疑心自己年老身衰,活不过下一个十年的老秦王对意料之中的胜利是没有多少惊喜可言。
从韩国这个差点让宋国之类的二流国家亡了国的所谓“七雄”之一身上又割下一块肉,对秦王稷来说不过是多吃了一口碗里的肉,那一点已经到嘴边的韩国肥肉根本提不起他精神了。
“攻下野王城了?”秦王稷直起半卧的身子,用冷漠的语气,漫不经心地问报喜的内侍;做为秦国有史以来扩地最关的君王,他不会满足于从韩国那里占下一城一县之地,此时他已经开始寻思着那下一步是巩固战果,占下野王周围的数城,还是进一步蚕食韩国,向南攻打韩国富庶的南阳之地得了经济上的实惠,或者是令大军北上上党,攻下韩地威胁赵国。 占据秦赵占霸的有利地势。
“何止是野王啊,我大秦雄军十万,先是攻下韩国野王城及其附近大城小邑十处有余,又为追击南逃地韩军,再捎带着得了韩国南阳!
王上,这一回子武安君可是立大功了啊――那野王城一占下来,就是说上党郡也是咱大秦的囊中之物了。 这一战下来。 可也是拿下了两郡之地,而且还是人口众多的中原熟地。 可比那赵国得了两个蛮荒的边郡强上不知多少倍呢!”怪不得熟悉自家王上秉性的内侍会高兴失了宫中礼仪,老远地就大呼小叫起来,原来秦国名将白起只花了数月时间就完成了秦王稷心中暗定对韩国的数年时间攻略。
“这个白起,孤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介赳赳武夫,没有想到,他还真是深知孤王之心啊!你这个胜报得好,有赏。 有赏!”秦王稷的脸上终于是拨开云雾见艳阳,露出了得意地一笑――不只是笑对韩战争取得了意料之外的胜利,更是对爱将白起深知君心地满意。
不过这笑只是一闪而过,老而不死便成精秦王稷可不是那种会被一时的胜利给冲昏了头的愣小子――他的兄长,秦武王嬴荡骄横肆意,滥用武力而招举鼎折胫而亡,使秦国大乱三年的教训,他可是记忆犹新。
虽然不时犯点昏聩使性。 帅性而为的小过,可多年为大国君王所累积的军政经验告诉他:今日地意外之胜都是那个该死的赵国新马服君赵括这一年多来在赵国边地的种种优异表现,把他秦国君臣将卒逼得“奋起直追”,这才而逼出来的权益式胜利,是打乱了争霸天下的顺序后所得到的一点小利,是不期之胜。 有其不多,无其不少。
“也就是说……等一等,下面可以动赵国了……还是说先拿下最弱的韩国?国中粮秣又能支撑多少军队用于多长时间的争战?”秦王稷倒底还是老迈了,他居然被一时地大胜搞得乱了方寸,举起不定间就失了当年的英明果断。
“拿地图来,孤要看看……”他下令道。
“是!”众内侍一应,便收的收拾,搬的搬图,立刻忙活起来了。
“不,不。 还是先召应侯范睢――孤的相邦入宫……说起来。 这档子麻烦事儿,可是他给孤王找来的。 自然要找那厮来了事收尾!”秦王稷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有时脑子也会不好使了,便要借他人地来用用。 而纵观整个秦国,脑子好使有与他最为贴心的便是他的相邦范睢了,再说先前给他献上要攻打野王城,来个敲山震虎,吓唬一下自己的王座都还没有坐热乎的赵国新君主意的智囊也正是范睢。
可是秦王稷不会想到,他的好相邦范睢已经先于他这个一国之君收到了白起又一次获胜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秦王稷来说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可喜之事,可对于贵为大国之相的范睢来说,却见得是件好事情了。 此时此刻,范睢正在于王稽、郑安平两个与他有过命交情地朋党商量着应对这场事关朝局微妙变化地“大胜仗”。
“好。 实在是太好了,没有想到那个莽夫把三顿饭并做一餐给吃了――这下子王上那里定是高兴得很,我们这些时常出入宫城的近臣地日子也就好过多了!”范睢堆着一脸灿烂的笑容,面对着皮笑肉不笑的救命恩人郑安平和一脸愁态的王稽,一付如释重负、轻松自在的样子。
“是啊,范相的日子是好过多了,这攻韩野王的主意是您出的,武安君的将也是您点的,您的劳心劳神的在后方调度粮秣――这些苦劳自有咱英明烛照的王上记着……
只是我秦国是以军功记爵受封……”作为把范睢这个旷世之才引见给秦王稷的牵线人,王稽对位高权重的范睢一点也不敬畏,反而是极尽挖苦讽刺之能势,一针见血的指出范睢心头的两处堵儿。
两处堵一是这一场大胜于秦国有利,这个利他这个秦相运筹与名将白起用命的结果,可是以秦国的制度,首功却是记在了白起之类的前线将领身上,他范睢吃力费心的,不过是换了个秦王龙颜和悦。 过两天安生日子,至于战功,八成武安君白起是不可能记起他这个在后方使了大力起地重要角色了――一句话说来,他范相是吃力不讨好,人家吃了肥肉,他却连口汤也喝不上。
这便是秦国军功授爵制的弊端之处了,后方人员功劳再大。 不能斩得敌首,就算是受了封也不能负众――在文武官制分列还没有成为完善制度的战国时代。 不光是秦国,就连用着类似的功授爵制的国家君王一般会放自己的心爱之臣去完成一些必胜之战,凯旋回朝之后,便有了由头对这员臣子加官进爵。
比如赵国的蔺相如,一代名相却没有成为封君,就是被赵惠文王恩赏了一场把握十足地战役,却没有获胜。 所以才只能为列九卿,不得受封。 如果在原来的历史中,吕不韦也是在得了灭周地大功之后,才坐稳了秦国言信侯的位子。
而范睢心中两处堵儿的第二处,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军功授爵制而起,或者说是白起的大功而起。
白起是战无不胜的名将,有着攻城略地,斩首无数的大功。 在商秧变法之后就确立的军功授爵制度下,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数年之间就当上了武安君这样地高等封君,军爵之高、封邑之广更是高过只是被封了个应侯的范睢――论起功劳来,制定统一天下大策,又辅佐秦王治理国家。 为统一战争置办兵械粮秣,劳苦功高的人又何止是白起这区区一介武夫。
再加上实际上白起与自己的的职权关系是实际上是上下级,自己居于庙堂妙算天下大热势,为首脑之辈,白起局于帷幄运筹前方战事,为手足之劳――可到头来,手足之功却盖过了首脑之功――范睢是臣不是君,秦国不是他的,他不可能不与白起计较一下个人得失。
过去白起的次次胜利,他范睢都还可以高风亮节的闭目不看。 心中只想着这功是白起为秦国立地。 算来算去是他所侍奉的秦国明君秦王稷的武功,可是这一回……
这一回眼看着白起一战就完成了自己制定要分成数战才能完成的战果。 还得两个中原富郡――这份功劳之大,已经不是他与他这一派秦国客卿势力所能承受得起的了。
范睢再怎么君子坦荡荡,不与白起计较一下个人的荣辱,也不可能不会为以他为代表地这一方本就在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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