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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跌宕 (第2/3页)

常之霖是什么人,见过的美色何止千百,就他自己容貌而言,也不逊色她多少,怎么会被皮囊迷到这个地步?说出这种话的人,难怪会为之所鄙。”

    “我听到一些风声,好像那一位对她下手了。”

    钟芮迟收了笑容:“若不是如此,恐怕你我也无缘得见这录册。”

    “此话怎讲?”

    钟芮迟并未马上作答,而是一页页翻着手中的册子:“此女明明不简单,却过于低调,使我有些不赞同。有人激一激她也好,说不定有惊喜呢。”

    “也就是说,暂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恩。”钟芮迟合上录册:“先浑着吧。”

    散学回府后,沈娡刚换过衣服,平时要好的一些姐妹,以及几位叔伯的侧室也都来到她的院子里,花团簇簇地恭贺。沈襄不在院子里,早已被沈乐带走,想必是做准备去了。

    沈娡替沈襄一一谢过了大家,众人商议定了,一齐坐了三辆马车,带着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西市沈乐所说的欣怡舍。

    这欣怡舍且是别出心裁,房屋装饰全然不像歌舞酒宴之所,反倒像中等官员家宅,大方干净,宅院内所种植的花草树木也充满了温馨的家庭气息。

    一行人刚进门,就有内宅奴仆打扮的人迎上来,真个是宾至如归。沈乐等人早已在大厅等候,众人笑着让了座次,各种饮茶聊天不提。沈娡和白蝉被蕙娘领进了沈襄所在的内厢,看到沈襄模样后,不禁觉得沈乐煞费苦心。

    沈襄被婢女簇拥着坐在房中,旁边站着替她结裙与梳头的两位府外妇人,都是国公府正经亲戚,虽丈夫官位不太高,却也都是有体面的正夫人。沈襄穿着嫣红与浅红色相交的衣裙,层层叠叠,繁复华美,与头上的首饰相得益彰。裙面是百花缎,裙角上绣着荷花与蜻蜓,栩栩如生,似乎能随风摇摆,显然是宫中的手艺。

    两位夫人都是知道沈娡的,忙笑着上前打招呼,她们对沈娡的态度毕恭毕敬,不亚于府内的嫡出小姐,让沈襄分外骄傲。

    “劳烦两位婶婶今日过来。”沈娡命白蝉将备好的礼物呈上:“这是一点茶礼,勿嫌轻薄。”

    “娡小姐客气了,我们也是举手之劳。”

    “是啊,怎好如此破费……”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襄的生辰礼便开了场。欣怡舍本是惯主持这种事体的,再加上有沈乐在中调度筹办,从开礼到礼成无不体面周到,比其他府里正经小姐的生辰还要热闹尊贵些。沈襄本人也极其争气,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优雅知礼,不曾给她们二人丢脸,博得一片称赞。

    按照沈襄的喜好,沈乐从隔壁街请了一班歌舞女乐,吹拉弹唱,声传大街。门口有来奉承的游街商人,但凡东西沈襄中意了,都以其双倍之价留下,另还有十几个奴仆抬着寿饼寿糕前往护国寺外散于流民贫户,以求口头吉利。

    玩闹到天黑即将打道归府之时,欣怡舍的主人带着几位管家前来奉酒。沈娡看了沈襄一眼,沈襄微微含笑表示她明白。沈娡随着沈乐出了大厅忙着打点回府车马,厅内独留沈襄和照应的白蝉。

    “今日的宴会我非常满意。”沈襄让人把一箱子红丝线串起来的新制铜钱搬了上来:“这些,就当做是各位今日操劳的辛苦费了。”

    欣怡舍主人连连推辞:“实不相瞒,本处已有一年多未曾开张,小姐肯相中我们,已是欣怡舍无上荣幸,怎么好又叫小姐破钞?”

    沈襄执意要赏,欣怡舍众人便受了,少不得没口子谢恩。

    “不过,说来奇怪。”沈襄貌似不经意接口道:“我觉得此处很好,为何竟然一年多没有生意呢?”

    欣怡舍主人巴不得她这样问一句,虽说不知沈襄来历出身,但是能拿出这么多钱财的人家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这个女孩儿也绝对不是说不上话的人,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诉苦道:“回禀小姐,咱们舍的东家原本有官职在身,后来因为丁忧与几件琐事成了白衣,至今未曾补上缺哩。这条街上的店面,哪家没有个后台靠背?偏偏咱们东家老实,在职的时候没能积下人脉,到处投奔不得,故而一日日的平白埋没了。”

    沈襄想了一会儿,拍手笑道:“这有何难!既然如此,我介绍一位大人给你们投靠可好?就怕你们看不上眼。”

    欣怡舍主人哐当就跪下了:“若能效忠贵主,必定万死不辞,何来挑剔之说!”

    沈襄叫白蝉拿了信笺笔墨来,写了一封推荐信包好了交给欣怡舍主人:“你们选个日子派人送去就行,其他的不必我多说。其实,我今日选这里,也是与贵东家家中的人有故呢,说起来也算学里熟识的好姐妹。”

    沈襄走后,欣怡舍主人忐忑不安地拆开推荐信的包封。待看清被上面的名字,登时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他原本以为沈襄答应起来如儿戏,所推荐的顶多是五六品官员罢了,怎料这信的去处居然是太子少傅府!

    那一夜欣怡舍彻夜灯火通明,舍主人召集了所有老成的管事之人商谈此事,各个都恍然梦中,心潮难平。

    “该不会是假的,逗弄我们的吧?”

    “你吃饱了撑着,花这么大一笔钱来逗人玩儿?”

    “可是,太子少傅府是何等人家,就这样……”

    众人争来争去,最后还是决定派一个可靠之人备下厚礼前去试一试。

    太子少傅府大门人马车流来往不息,那管事探头探脑了半日,做贼似的找到一个好容易空闲下来的门房,送上了打点的银钱与推荐信。那门房满脸横肉,身材高大,见管事畏畏缩缩,便很有些不屑的意思,认为是上不得台面的人,见了银钱面色才稍微缓和一点。

    “劳烦大哥,将这封信送给……给太子少傅大人。”管事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门房鼻内应了一声,懒洋洋地走到二门处把信交给门上的书童,嘲笑道:“这年头不知事的人可真多呢!咱们大人是什么人,也是他们随随便便可拜见的?脸还没混熟,就直刺刺送帖子来,也不知道先拐几个弯儿哄好管事们,可笑可笑。”

    那书童和门房不一样,是个见多识广的,看到那信封的颜色和花纹顿时面色一肃,训斥道:“偏偏你多嘴多舌!”

    门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好回击得,只能努了努嘴傻站在原地。

    没一会儿,好几个平时门房看到就回避老远的管事出来了,他们亲自来到门外,客客气气地把那个心中七上八下的欣怡舍的那个人迎进了内厅。门房一见此场景,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老老实实地缩回大门口。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欣怡舍送礼之人被送出太子少傅府。他和随从之人呆呆站在马车前面,也不上车,先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半日不能言语。街上人见他此模样,还以为是失心疯呢。

    离杂考还有五日,沈娡却没有到处寻找菊堂之人请求对弈,每天不是忙于录案就是折腾宋鱼,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这番神态落在堂内众人眼中,引来各种猜测,少数心知内情之人更是啧啧称怪。

    “她这样,莫非是有什么计策不成?”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计策呢。”

    “就是,已经算是走投无路了吧?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过是故作淡定罢了。”

    一个齐额发雪裙女孩儿咯咯笑着歪坐在小茶房里,闲闲听其他几个人讨论沈娡奇怪的表现。她叫苏未雪,户部尚书家的七小姐,为人一向活泼有趣,在堂内与众人关系都相当不错,包括沈娡,素来被认为是个顶天真可爱的人。但也正是她,一直忠实地执行松堂那个人的指示,在暗处策划并挑起了这次的孤立事件。

    “唉,真是个可怜的人啊。”其中一人想起沈娡那录册,不由得产生了点惜才之情:“恐怕她走后,咱们就再也看不到那么好的笔记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未雪微微偏过头,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幅场景,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调皮的笑:“她表面上不动声色,说不准背地有什么动作,还是盯紧了的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姐姐会觉得咱们不是可靠之人呢。”

    “不会,当初我们传达姐姐意思的时候,谁说过半个字?没有人会那么蠢的。”

    蠢的是你们吧。

    苏未雪眯起眼睛看着这几个谈笑风生的“朋友”,人畜无害的笑容下,盘算的却是极为阴沉的心思。忽然她把目光挪到专心在角落喝茶的那个人身上,那人见她看自己,回之一笑。

    苏未雪也笑了——还好有此人,倒算是个聪明的。

    若是有有心人观察,她们便能看出,这几日赵媛明显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她不再面色苍白地缩在座位上,不仅气色变得红润了许多,神态也在悄然中发生了改变。原本就面目姣好的她,开始渐渐散发出属于自己的恬静秀美的气息,令人见之生喜。

    原本学中的日子对于她而言每分每秒都是苦挨,如今她每天都翘首期盼着午休,心情雀跃无比。

    “下课的时候你在讲台旁边徘徊,可是想要看录册?”

    赵媛猛地抬起头,忽然想起自己还在吃卷饼,模样不雅,忙两口吞了下去:“没有,只是转转……”

    其实她是想看的。当时那个录册难得居然还在,往常早就被堂内堂外的人哄抢,她很想拿,但一直以来束缚她的自卑感让她错过这个罕见的机会,被另一个惊喜发现的人拿走了。

    今天沈娡准备的照样是她特别喜欢的食物,片得极薄的熏鹅肉,烤鸭肉,雪白软烫的面饼,恰到好处的香喷喷的酱,还有绿油油各式冷蔬,亏沈娡怎么在冬天弄到的。

    沈娡看了她一眼,把几张纸放在了她的面前。

    赵媛忙擦擦手,小心地拿了起来看。

    顿时她眼睛就红了,居然是一份极为详细的笔记,而且还不是今天的课程,是从第一章开始的注解。

    “反正我也闲着无事,就替你写了一份,以后若是有空就继续给你写。”沈娡淡淡的,完全没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我看过你自己做的笔记,挺好,就是有几个地方缺点拨,一旦想通,后面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

    话还没说完,沈娡被赵媛的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

    赵媛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桌面上,其中一滴还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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