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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教化与壁垒,川东根基固 (第2/3页)

两亩!”

    “算俺一个!”

    “吴先生,给俺登记五亩!”

    人群立刻像潮水似的涌向登记处的木桌,几个负责登记的文书忙得手忙脚乱,笔尖在纸上 “沙沙” 地写着,墨汁都溅到了手上。张石头挤在最前面,扯开嗓子喊:“给俺登记十亩!俺信吴先生!” 他黝黑的脸上淌着汗,却笑得格外灿烂,露出两排白牙,那是一种久违的、充满希望的光彩。

    而在讲习所的一角,那架黄铜打造的简化版显微镜旁,也围拢了不少伸长脖子的农人。镜筒是打磨光滑的铜管,底座是沉甸甸的黄铜,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吴明远让一个胆大的半大小子从田埂边揪了片带着蚜虫的叶子,放在石臼里捣碎,用竹片蘸着汁液涂在薄薄的玻璃片上,小心翼翼地放在镜台上。

    “娃儿,你再仔细看看。”

    那半大小子好奇地凑到镜筒前,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往后一蹦,惊得差点坐到地上,指着显微镜结结巴巴地喊:“妈呀!好多虫!密密麻麻的!在动!在啃叶子呢!”

    “这就是祸害咱庄稼的腻虫!” 吴明远提高了声音,向周围的人解释,“用这‘显微之镜’,咱们就能看清它的模样,知道它怎么生,怎么长!知道了根底,才好想法子治它!烧草木灰水、用烟叶水…… 法子多着呢!比去庙里磕头管用!”

    老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瞪得溜圆。有人伸手想去摸显微镜,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嘴里喃喃地说:“这玩意儿真神…… 比土地爷还灵……” 他们看着那神奇的铜镜,又看看吴明远,眼神中的敬畏更深了,但这敬畏,不再是对鬼神的盲从,而是对这能让他们看透田里祸害根源的 “学问” 的信服。

    与此同时,北线,米仓道咽喉,新筑的 “天狼堡”(棱堡)工地。

    烈日当空,像个巨大的火球炙烤着大地,空气仿佛都在扭曲,远处的山峦都被晒得有些模糊。巨大的条石在 “磐石浆” 的粘合下层层垒砌,形成带有尖锐棱角的、倾斜的厚重墙体,石缝里还在往外渗着灰白色的浆水,在阳光下闪着光,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烈日下,工匠和士卒们挥汗如雨,号子声、锤击声在山谷间回荡,经久不息。一个赤着上身的石匠正抡着大锤敲打条石,“嘭嘭” 的声响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发颤,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脊梁往下淌,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赵猛骑着一匹黑马,如同一尊黑铁塔,矗立在刚筑起的、高达三丈的棱堡角台上。他脸色黝黑发亮,像是被烟熏过,盔甲下的单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甲片之间的缝隙里都能看到渗出的汗珠。

    “都他娘的给老子快点!再快点!” 他声如洪钟,震得旁边几个新兵耳朵嗡嗡作响,“七月十五!老子不管你们是吃土还是喝风!这天狼堡、金牛堡、铁壁关,三座棱堡,必须给老子按时完工!炮位要装好!‘轰天炮’要架稳!瞭望哨要能看清十里外的兔子!”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指向北方蜿蜒险峻的米仓古道:“让那些躲在陕西、想伸头过来瞅瞅的朝廷鹰犬、流寇探子都他娘的看清楚!川东的北大门,从今往后,就是铜浇铁铸的!谁敢来碰,老子就用这‘轰天炮’,把他娘的骨头渣子都轰上天!”

    一个负责后勤的小校官气喘吁吁地跑上角台,甲胄都跑歪了,“将军!民夫那边…… 有些怨言…… 说咱们催得太急,抽调的壮丁太多,耽搁了夏种……”

    赵猛豹眼一瞪,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跳:“放屁!耽搁夏种?要是误了修堡,鞑子流寇打进来,到时候连种庄稼的地都没了,还谈个屁的夏种!” 他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堆上,震得几块碎石滚了下去,“告诉那些唧唧歪歪的里长,再敢动摇军心,耽误工期,军法从事!粮食不够,让陈墨从库房里调!人手不够…… 去跟刘子墨说,把那些刚分到田地、暂时闲着的半大小子也拉来搬石头!”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佩刀 “哐当” 一声插回鞘中:“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川东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两个月了!”

    小校官噤若寒蝉,连忙躬身领命,转身时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慌慌张张地跑下了角台。

    角台下,号子声依旧震天,工匠们将一块巨大的条石缓缓吊起,石面上还留着太阳晒出的热气,在空气中蒸腾起淡淡的雾霭。赵猛望着那不断增高的棱堡墙体,又抬头看了看头顶毒辣的太阳,喉结动了动,将一口唾沫狠狠啐在地上 —— 那唾沫还没落地,就被蒸发成了一缕白烟。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伶仃洋上客,初探川东虚实

    伶仃洋,"望海角" 秘密码头。

    六月底的海风已添了几分刚劲,卷着层层白浪狠狠砸向岸边礁石,碎成漫天飞沫时,便有震耳的轰鸣在海天间回荡。

    一道简易却异常坚固的木质栈桥如铁臂探入深海,稳稳承托着往来重载。数排由粗大原木与厚实**搭成的棚屋错落有致,既是货栈也是临时居所。码头空地上,货物堆成了山:捆扎齐整的蜀锦在阳光下流转着绸缎特有的柔光,仿佛把川蜀的云霞都织了进去;敞开的樟木箱里,黄连的苦冽、当归的甘醇、虫草的清馥交织成浓郁的药香,是川地山水凝练的气息;一桶桶头榨桐油清亮粘稠,码得如壁垒般严整,在咸湿海风中漫出独特的油脂香,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厚重。

    几十名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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